學達書庫 > 陳毓華 > 如夢令 | 上頁 下頁 |
二十七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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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懂?那好,我就說明白些,我聽說你失去記憶連自己的家人都不知道。」 「公王派人調查民女?」 「沒錯!我派人查你是因為我想招鳴彧大哥為婿,我不想你在這裡礙眼。」 「我礙眼?」 「難道不是?我貴為公王身份自然否百而喻,那鳴彧大哥呢他好歹是我皇上大哥身邊的紅人,替國家立下的汗馬功勞就不用說了,只要他點頭就是金刀駙馬,從此平步青雲,而你能給他什麼?一個不知道爹爹的野種,一個不能幫夫只會壞他名聲的女人,聰明人都知道該選擇誰才好。」 看著勾曦玉一臉蒼白流光痛快極了,到百里府後所受的鳥氣這才找到出口! 她就不信稍有自尊的還能厚著臉皮繼續待下去! 「我會走,等我把二爺的袍子做好我就走。」她臉上的白一直沒有褪去。 這種人,惹不起,想躲也不讓你躲,一個拿捏不好不只她遭殃,二爺也會被她拖累。 「什麼袍子拿出來我瞧瞧。」 「那是我答應二爺的跟公主無關。」她下意識遮著身後的竹籃子。 「叫你拿就拿!」 不用流光示意,善子看她臉色的宮女們自然有人從勾曦玉手裡搶了過來獻了上去。 流光攤開一看,不禁嗤笑。「這是衣裳?笑死人了!」 勾曦玉面紅耳赤,她想從流光手中搶回來,但是手才動幾個力氣粗大的僕婦早就擋住她,用力一推本想把她推一邊去,哪知道勾曦玉本就習過功夫,她見招拆招,踢腿擋手,那粗婦對她也無可奈何。 嘴上受氣她無所謂,可是誰想對她動粗這可不行! 她骨架均勻,大擒拿手由她使出來如遊雲飛走、霓虹漫雪,招式美又婉柔,既不傷人又能自保,看得一干人等都咧張了嘴。 流光看她腳尖回踢姿態如柳,之前瞧不起她女生男相,現在終於有些明白她動人心扉處在哪了。 她氣得大拍椅子扶手。「你們這些飯桶給我退下,換你們上!」 她撤下力大無比的僕婦換上貼身侍衛。 「給我拿下她,我要治她藐視大罪!」 幾個公主貼身侍衛要論功夫可也是禁城第幾把的好手,要捉拿一個女子用上三名鐵錚錚大男人根本是以大欺小了。 但是,她是公主,靠山是擁有萬里江山的皇帝,她要你今日死就跟捏死一隻螞蟻那樣容易。 勾曦玉倒也不怕,這些年雖然身上一招半式的看似沒有任何幫助,可是寡婦門前多是非,三腳貓功夫用來打發那些想吃她豆腐、占她便宜的流氓痞子倒也好用,三個看起來威風凜凜的大男人,她又何曾怕過! 雙方你來我往,小築雖說寬敞可也不是好動手腳的地方,掌風過去乒乓倒地的聲音不絕子耳,終於也把方才被流光故意斥走的四大婢女引了過來。 四個被百里鳴彧吩咐要暗中保護、報告的婢女躲在樹叢裡交頭接耳。 公主的人馬幾乎團團圍住貓貓小築,裡頭叫人驚心動魄的聲響只有多沒有少,她們四個丫頭越聽越是心驚。 片刻之後,馬術精湛的三人各自去報訊,情況緊急,三個主子其中隨便能找回一個算一個。 外頭那一番計較勾曦玉自然無從知曉,屋裡頭的她越走越艱險,一拳難敵六掌,很快被三人齊發的排雲掌打中胸部,她摔了出去,前額撞上了長柱。 這一撞,圓柱完好無缺,可她卻很久很久回不過神來。 勝之不武的三人既不逼前也不能收手,眼光偷偷傳遞之後也只能靜待勾曦玉重新站起來,動亂過去一下變得肅靜無比。 「你們還杵在那裡做什麼,還不把她給我拿下!」 勾曦玉耳朵轟隆作響,沒入黑暗中的她只聽見流光的嬌斥…… 百里鳴彧快馬加鞭從知府衙門回來。 臨時被縣太爺請到衙門問案的他一見藥兒倉皇找來便覺不妙,一待她說明家中事發,他立刻飛上馬背一口氣趕回來。 馬蹄未停他已經拋下韁繩一躍而下,急如星火的腳步一刻不停的來到流光的客房。 「公主已經安歇請百里衛頭留步。」顧門的宮女擺明刁難,可沒有公主授意她們又怎麼敢這麼大膽要人止步。 「下官要見公主,我知道她尚未安歇,勞請姐姐入內稟報。」 公然在他府中傷人,他倒要一番說詞! 「請百里衛頭不要為難,公主這麼交代,我們也不敢違抗!」 百里鳴彧轉頭,面朝屋內,「百里鳴彧求見流光公主!」 他就是要大聲嚷嚷,看誰不見他? 門開了,掌燈的宮女垂眉站邊請他進去。 屋內有香粉撲鼻,百里鳴彧全無所覺,幾個大步來到對鏡攏妝的流光面前。 「這麼晚了,鳴彧大哥找我有事?」 「我聽下人說,不知道怎麼得罪了公主?」 「你說的是誰?」她裝蒜裝得自然。 「內人。」 「大哥真愛說笑,你又不曾娶妻哪來的夫人?」她笑,美豔如牡丹。 「曾經滄海難為水,除卻巫山不是雲,公主心竅玲瓏剔透怎會不明白下官的心意,我說過為了小曦只能辭謝公主對我一片厚愛,還希望你能成全!」 流光冷冷的笑,她輕揮水袖,一片風淡雲輕。 「你好~~好樣的,本宮看上你是給你顏面,你卻給臉不要臉,百里鳴彧,天下人要是知曉你這麼待我,我的顏面要擺哪裡去?你可曾體諒我有不能被拒絕的苦楚?」 「婚姻是一輩子的大事,是百里某無福消受,門不當戶不對,無法高攀,公主冰清玉潔,可望不可及,請公主成全!」 「你開口閉口要我成全,為什麼非要我成全你而不是你成全我?」原本出了氣她心情好得很,這下又讓不識好歹的百里鳴彧給惹得七竅生煙。 「君子有成人之美意,小曦與我兩情相悅,今生斷不會移情他人!」強摘的果子何曾甜過,淺淺道理做起來卻是這麼難。 「撇開婚事不談,她以下犯上,藐視本宮,我治她罪天公地道,這件事就到這裡別再說了!」 「不知道公主要治她什麼罪?」他可沒肯罷休,要趕他出門可以,可要給他個滿意的答案。 「輕則鞭刑,重則看我的心情。」她就是不讓這兩人快活。壞女人嗎?誰在乎!. 「公主的情真的不能求?」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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