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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九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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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時候,未來全世界最幸福的小孩正張著無辜至極的眼睛,投向愛莫能助的爸爸。 「別看我,我幫不上忙。」 「去,叛徒!」阿奇對火雪城的過河拆橋嗤之以鼻。 「阿奇……」墨夏昨可憐兮兮的看著他。 「你想都別想!」他砰一聲,喂給她閉門羹。 拜託,他要拉攏的是這對夫妻,才不想被當成寶寶照顧,回到童年?少來了,想到小時候被不知道誰是誰的親戚抱來抱去,每張血盆大口都住他臉上啵,嘔,還是讓他死了吧! 「現在小孩子的叛逆期都很早,要愛他時間多得是,慢慢一步一步來就好。」火雪城歎息的拉著墨夏昨的手,把她帶到屋外。 清涼的晚風徐徐吹來,夜空中星子隱約閃爍著,月娘瑩亮得非比尋常。 墨夏昨還是覺得氣餒。 「來,這裡坐。」他把她安置在秋千上,自己也在一旁坐下。 這幢獨幢別墅很漂亮,位在寬闊的社區中,每一戶都是獨立的建築,隱於世的味道非常濃厚,庭院有著鋪滿鵝卵石的日光屋,屋外頭除了綠油油的草坪就是視野遼闊的群巒攬翠。 在這樣沁涼的夜守著滿天星斗,讓人忘卻所有煩惱的紅塵俗事。 有一瞬間,靜謐的空間只聽得見秋千吱嘎的聲響。 忽然,輕如羽毛的東西拂過墨夏昨的臉頰,一瓣又一瓣的。 她收回心神,定睛一瞧,落得她一裙兜的是不知名的白色小花,薄薄的花瓣小巧美麗,配上淡黃的花蕊,芳香撲鼻,她宛如沐浴在香水海中。 「你……從哪找到這花?」 這無名的小花她只在日光城的地下城見過,依山傍崖,她第一次見到的時候以為看見隆冬的初雪。 「我在後山發現的,它跟咱們老家的矢車菊長得一模一樣。」火雪城看她愛不釋手的捧著那些花,心中有些唯然。 「原來它有名字喔。」 這些白花記載著她童年時期,一段很重要的記憶。 是誰說愛之深,責之切的?也許她在深愛火雪域的同時忘記了最重要的一件事,那就是包容。 愛一個人要包容他所有的一切,她卻忘了去懂他,一古腦讓怨恨掩去他身上的優點。 「我想知道一件事。」她眼中蓄著淚,緩緩開口。 「你說。」他立刻察覺她的淚。 「小時候為什麼要為我去摘那些花?!」每每在翻轉的記憶裡,她總理不清這段回憶是不是只包含她的心情,卻沒有他的。 他就知道她記得。「別看這些花不起眼,我這三十幾年來也只為一個女人摘過花,還差點連小命都丟了。」 「我還記得你被刮得慘兮兮,罰寫臨帖一百句『我再也不敢了』。」墨夏昨悠然記起小小年紀的種種回憶,想著想著不禁破涕為笑。 「就是嘩,那種不人道的書法不知道是誰發明的,一支筆軟得撐都撐不住,拿來鬼畫符倒是可以。」 「才不是,拿來畫你的臉再適合不過。」她想起以前的調皮事。 「喝,原來你就是那個幕後兇手;我追緝多年,終於露出馬腳來了,看你怎麼賠我!」火雪城靠近她,忽然癡迷的接著說道:「我想吻你。」 墨夏昨還笑著的臉不知如何撤退,只能用力的搖頭。「我那把瑞士刀可還在,你別輕舉妄動。」 「如果我們好好聊天我就不吻你。」 『稱不能再親我,我們已經不是夫妻。」她抿著唇,笑意擰了。 「為了阿奇,我希望你能試著接納我。」 「其實你用不著這麼做,阿奇長大了,已經不太需要母愛的呵護,我看得出來,他非要我們在一起,為的是想撮合我們,我配合他,是不想叫他失望。」兩人獨處讓墨夏昨不自在,她希望趕快結束對談,好讓她回房間睡覺。 「想不到為了阿奇你願意犧牲到這種地步。」一開始她連接近他都不願意。 「我不想談這個問題。」她不是逃避,是還理不清答應的背後有沒有包括對火雪城的愛在內。 其實答案早就呼之欲出,這種無力控制的結果……唉,叫人頭痛啊。 不過,火雪城無意讓問題一直存在,又變成不可收拾的局面,現在他們都是成人,應該把事情談清楚。 「我們非談不可,為了我們以後相處愉快,不管你是為了阿奇願意跟我同居一室,還是有其他原因,我都要弄明白。」 墨夏昨將花收拾成一堆,不置可否。 第七章 「那個ACE不是我的朋友,她是社團裡的經理,我帶她回家有大部分原因是為了氣你,你知道嗎?」 「我氣你的認命,又氣你把我當個局外人,那時候的我的確是不知天高地厚,也不明白女人懷孕的辛苦,所以才會做出那麼幼稚的事情來,但是我絕對沒想到她會動手把你從樓梯上推下來。」他欠墨夏昨一個解釋,因為年少輕狂,不知不覺地傷害身邊人卻渾然不覺。 她不語,顯然對火雪城的說法一個字都不信。 「這些年來我一直想找機會解釋,想得愈深,愈無法行動。」 「像你這麼有品味的花花公子自然不屑低頭,再說,那也不是你的錯,那段婚姻本來就不應該。」是心有餘悸嗎?那麼複雜的感情她一直不能明白,卻讓一個恨之入骨的男人在心中住了那麼久,何其矛盾啊! 「你這麼說算是願意原諒我嗎?」火雪城欣喜若狂。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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