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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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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服毒的不止我一個,我有四個朋友,每個都是毒人,中毒的情況也有所不同。」把梔兒按著坐下,他不是很有感情的眼睛飄過想被接納的希冀。 「為什麼要做那樣的傻事?呼風喚雨的你有什麼不能的,居然吞藥。」她對他根本一無所知。 「我有那麼厲害嗎?」他都沒感覺。 「沒有人比你更會賺錢的了。」 「那很簡單。」他聲音沒變,面容卻多了不一樣的光彩。 他從來沒有受過如此直接的誇獎。 「是我就不行,我每天很努力工作,指頭都脫了幾層皮,客人還是這些。」 「不是你想的那樣,我努力不懈為的是一個人。」他的肝腦塗地為的是一個躲在黑暗見不到陽光的主事者。 就因為一份恩情,就為一句承諾。 「離開七年是因為我的任務還沒完成,留下你,卻是因為我的自私,我想要你。」蹲在梔兒的跟前,天青鱗這時不是叱吒風雲的商場悍將,只是一個男人,娓娓的對一個女人傾訴他埋藏的情意。 梔兒咬著唇,紅了眼圈。「你說得不清不楚,我不信。」 天青鱗將她軟軟的小手擱在掌心,細長的眼瞳捕捉她閃躲的眸子。 「你要是一下就信了我,我還怕呢。」 「這些年我總是告訴自己我不怨你,因為我對你不抱任何希望,就算一直等到我老去,那段青春當做是報答了你給我想像不到的富足生活,給了我能夠安家的力量,我跟你,兩不相欠。」 「你不怨恨我讓你芳華虛度,挨著時間沒有希望的等待?」 「其實我沒那麼寬宏大量啦,有時候我還是會恨你,氣你要去哪裡都不說,把我一個人丟在虎口,想起來我不應該太早原諒你。」她皺了皺鼻子,不小心洩漏了早就原諒他的意願。 「我就知道你是個好心的仙女。」 「我要是仙女早一指把你變成癩蛤蟆。」兩人的心靈開始溝通。 「你這伶牙利齒到底跟誰學的?」秋家兩老他見過,寡言少語的老實人,偏生梔兒慧黠無比。 歹竹跟好筍不見得非要一家親。 要得到全天下,錢財是不可缺少的重要元素。 他是先鋒,要賺盡全天下的財富。 他做到了。 「這是他要的南北商業重心分佈圖,你交給他。」一卷羊皮紙,密密麻麻的線路,有黑墨、紅朱砂,每一個紅點都是天青鱗併吞或開拓的商行,他殫思極慮,絞盡腦汁,以狐狸莊為基礎,七年開疆辟土,率領著旅行商隊由北到西,穿絲路跨大漠,每個重鎮以該地的氣候、出產為考量,加以利用,又用當地人管理當地人,效果宏著。 一站一站,去到了天邊的盡頭又轉回。 七年,他用商業手段開闢了關外的市場,從南到北,也征服許多化外民族,讓他們知道交易的重要性,將事業線遍佈。 此刻坐在客棧的雅座,他面對著一個女子。 女子優美的十指合攏,戴著綢緞編織的寬帽,水煙般的輕紗遮住本該風流的絕色,從帽檐流蕩出來的髮絲款款自然擺動,宛如水底的青藻,讓人想優遊其中。 金色的衣裳,金色的履,神秘的胡風,神秘的氣質。 「你忘記一件重要的事,東西海岸的跨海橫略圖。」女子指出天青鱗沒有坦誠交出的部份。 「我要用它來交換自由。」 「癡人說夢!」女子不留情潑他一桶冷水。 「你要試試?」 「不怕我回去把你的話一字不漏地告訴主人?」不知她是不是還有呼吸,從頭到尾不見遠臉的薄紗動一動。 「你會站在我這邊。」天青鱗不做沒有把握的事。 女郎嗤笑。「你等死吧!叛亂逆上。他會讓你比死還痛苦!」 「再牢不可破的鐵牆也需要有人動一動它,我就是要當那根槌子。」 「其餘天王都跟你站同一條陣線嗎?」女子探問。 「你的消息網遍整個江湖,隨便抓個人來問還怕沒有內線消息?要我都說了,你會少掉很多生活樂趣,那就是我的罪過了。」 「你把他們都拖下水,這算什麼江湖道義?」 「天上人間本來就不談正義道德,金,你聽過不自由毋寧死嗎?」坐在這裡的天青鱗既不是商行的商賈,也不是梔兒認識的丈夫,與女子對峙的神態悠閒,但是渾身散發的氣勢讓加茶水的夥計不敢越雷池一步,旁人也紛紛繞道。 「跟主人作對,別說勝算,你絕對是輸家。」他們的主人是個可怕的對手,聰明的人都會選擇效忠。 「跟你說再交、也是浪費唇舌,我心意已決!」 「下這麼大決心,是為了她嗎?」女子還是把心裡的疑惑問出口。 天青鱗頷首。「我想要一個家,家裡有個女人,有孩子。」對別人這是普通不過的人生道路,對身處天上人間的他們卻是遙不可及的夢。 「春心動,你離死不遠。」女子的語氣中充滿悲憐。 「我們受制於他就不悲慘了?」 他一句反駁叫她啞口無言。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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