學達書庫 > 陳毓華 > 錢袋嬌妻 | 上頁 下頁
四三


  對於拒絕,對於保護自己一顆心不受傷害,薄飄渺你不是很行,為什麼聽到一個男人當著你的面說那七個字,就傻了?

  趕快啊,趕快想點什麼說詞,打消他的傻念頭吧?

  男人一跳進愛河裡會傻三年,那三年後呢?

  我呸!薄飄渺你真是夠了,你就這麼膽小,連接受一份感情都不敢,你還自詡上過刀山,下過油鍋,你真的鳥透了!

  她訥訥無法言語。

  君卓爾目光微凝,一指抬起她有些茫然和頹喪的臉。「既然你都有膽子用婚書向我訛走一萬兩白銀,有膽子一個人單槍匹馬從朱家角到京城來,有膽子不畏人言從商,如此離經叛道的事情你做得這般熟稔,婚姻為什麼你不闖闖看?或許它並沒有你想像中的差。」

  「我不想接受你的激將法。」她把眼光挪向他,語氣帶著她自己也說不上來的嬌憨。

  「我會去請皇上賜婚,你還是逃不掉。」他的耐心已經被她磨光了,他不是連一生一世一雙人都允了?不對她強硬,兩人的婚事大概遙遙無期,如果不逼她,等孩子落地,她也許就帶著孩子逃得更遠。

  的確,他是瘋了,她還只是個十五六歲的孩子,居然對她這樣步步緊逼,可是她那超出年紀的聰慧和敏感,他相信所有的事情她都懂,都能明白。

  「不說之前的婚約,我的家人都遠在通州,婚約一事,我是不可能與你私相授受的,你在這裡把嘴說破了也沒用。」她不得不把家人搬出來。

  她是無父無母沒錯,可她還有祖母、伯父他們在,她還是個「小孩家家」,這種事有本事去跟她祖母說吧。

  「原來你還沒接到消息,你大伯薄聞由外地官員轉派為京官,半個月前由通州出發,這幾日理該到戶部點卯簽到了,既然你伯父來了京城,你祖母怎麼可能不跟著進京享福?」

  「是你搞的鬼?」

  她是說他從中做了手腳,以權謀私,嗯,反正這活兒他熟練得很。「你這是不信薄聞的能力?」

  他不過從中推了一把而已,要是薄聞在任上的表現不好,他又如何使得上這把力氣?說起來也是薄聞自己爭氣。

  至於讓他闔家遷居,有多少望子成龍的母親不都如此,兒子當了京官,不跟著來享福,難道要獨自老死鄉居,讓兒子被言官詬病不孝?

  這在百濟可是大罪。

  「又不是年節,何來官員調動?」她向來對政治冷感,也不喜歡皮骨不一的政治人物,只是礙於穿越到這時代來,也不能蒙著眼睛過日子,關於這點,她還是稍微知道一些的。

  「不如我把吏部尚書叫來,你問他。」難得這句話堵住了薄飄渺的嘴。

  她是憑什麼去問一個一品大員關於官員升遷罷黜的大事?「我知道了,你說什麼就是什麼吧。」

  既然她來的目的已經達成,也就沒必要留在這裡和他浪費時間,「夜已深,不多叨擾,告辭了。」

  「一個女子夜路難行,我送你回去。」光明正大的送她回去,往後也才能光明正大的去她的小院走動,也才不至於老是處在被動的地位上,這陣子真是令他憋屈。

  「王爺可是千金萬金之軀,不敢勞駕,府上多得是馬車吧,只要隨便派一輛馬車送我回去便可。」

  要說她從屋頂上走還比較快,而且一路月色相伴,可比坐馬車有趣多了,不過,她瞧了眼自己的肚皮,還是別捋虎鬚好了,他對她肚子裡這個孩子有多看重,她總算有了體會。

  為了她肚子裡的娃,猜想把娘娶回去,這樣算什麼?

  買一送一?她是送的那個?

  §第十三章 王爺上門求親

  不管她心裡有多糾結,最後還是讓君卓爾送她回家,原以為要坐馬車,結果這位攝政王說了一句「今夜月色極好,我們散散步吧」,最後便見十幾個虎背熊腰的隨侍護衛著他們,隨便一個都能以一抵十,然後堂堂王爺和一個穿著黑色緊身衣的人緩緩的在路上走著。

  這畫面該有多怪異?

  君卓爾卻仿佛很是享受,淡淡說道:「王府所在的這條海子胡同出去便是永樂大街,比臨皇宮,最左側是邑王的府邸。」

  薄飄渺點頭。京城哪條大街不是車水馬龍,商鋪旗幟招牌林立,川流不息的行人,南北貨物無不齊備,唯獨這條街,感覺都走了老遠了,一條龍般的黃色琉璃瓦仍在身邊,也就是說攝政王府有可能獨霸了皇宮中心一整條胡同的地,勉強算是鄰居的只有個邑王。

  走著走著,忽地一拐彎,眼前就像拉開了景色,一條磅礴的巨大運河像條巨龍,匍匐在地上,龍鱗上多桅的帆船多不勝數,夜色裡盞盞燈光閃燥,兩旁的屋宇鱗次櫛比,茶坊,酒肆隱隱傳出絲竹管弦、還有人當街在唱歌,熱鬧得令人眼花繚亂,目不暇給。

  君卓爾招來一條小舟,艄公似也看慣了富貴人家多少荒唐的舉動,什麼也沒說,一待他們站穩,小舟便劃過水面,向著對岸劃了過去,夜裡水波蕩漾,晚風輕涼,抵達靠岸的石階時,艄公伸手要了二錢銅板。

  君卓爾從兜裡掏了掏,一臉尷尬,他可沒習慣帶銀子出門,隨侍又在河岸的那邊,他正想掏出個什麼來抵船錢,薄飄渺已經從荷包掏出五個銅板會了賬。

  「你說在這裡要是有家鋪子賺不賺錢?」

  她不介意那點銀子,再說她的觀念裡也沒有男女出遊非要男人付賬的觀念,你手頭不便我墊點小錢並沒有什麼。

  至於君卓爾會不會難受,就他家的事了。

  「每日數百錢的淨利是有的。」這一路她的話不多,難得主動,而且這一來也免去了他拿不出二錢銅板的尷尬。

  下回出門得讓下面的人替他備上銀錢。

  他哪裡知道他想的和薄飄渺說的是兩回事,她沒想到一個臨河的鋪子居然這麼賺錢,也是,上岸後,來來去去的男女只多不少,而且衣著大多華麗富貴,或許,等她的冰賣了錢,她可以設法來這裡置間鋪子摟銀子。

  「這間是慶王的產業,十步之外的是葛國公的產業,再過去是小皇帝的小錢庫……」

  薄飄渺聽得微微打開了小嘴,顯出一股難得的稚氣。

  有錢人的賺錢法子是用銀子滾銀子,比她這苦哈哈的窮人要好上百萬倍,所以,她立馬果斷堅決的打消自己用化學式子去把硝石做出來的笨法子,還有去土房子,尤其是豬圈、馬廄、茅廁附近的牆角去找牆霜。

  所謂的牆霜便是硝石,通常會在低溫的牆角下形成,顏色如霜,所以才又叫牆霜。

  她決定打伸手牌。

  「王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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