學達書庫 > 陳毓華 > 錢袋嬌妻 | 上頁 下頁 |
一二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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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話不能這麼說,這事要是傳出去,外頭那些人還不知道怎麼說嘴,嚼舌根,小姐的名聲可怎麼辦?」張大娘憂心忡忡。 薄縹緲托著腮幫子看著銀票,漫不經心的道:「大娘,那種抓住人錯處就不放的人最要不得了,何況我有什麼錯?嘴長在別人身上,人家愛怎麼說怎麼說,你要認真了,就是自找苦吃,倒不如想開一點,名聲這種東西,我有它沒它不都活得好好的,倒不如只管把自己日子過好了算。」 「小姐想得開是好的,可是將來怎麼辦?」女孩家什麼最重要?清譽啊,許了人家還被退親,留下這污點,往後誰還敢來說親? 攝政王平白鬧了這一出,或許和小姐失了依靠有關,但更大的原因是看不上小姐驕縱的脾氣吧。 「將來還沒到,先把當下的日子過好才重要。」薄縹緲嗤了聲,趕緊把銀票收起來,樂歸樂,現實該做的事還堆積如山呢,她哪來的時間去為退婚的事傷春悲秋、自哀自憐,姊很忙的。 一萬兩白銀貌似很多,不再緊巴巴的同時也要想到坐吃山空總會有花光的一天,所以,種菇菌這事更不能放下了。 張大娘哪曉得自己心裡記掛的和薄縹緲想的相差不只十萬八千里,她最介意的是小姐拿了人家那一萬兩白銀。 要說小姐利用自己親事,獅子大開口拿了這些紋銀嘛,但以她之前備受葛老夫人疼寵的勁頭,那一萬兩還真不夠她幾日花用的,若說因為這些日子落魄了,想過手頭寬裕的好日子,她不該多要一些嗎? 只是,拿了銀子,這件婚事就再也沒有轉圜的餘地,這該如何是好? 看張大娘愁眉不展,薄縹緲淡淡的道: 「我知道大娘你愁什麼,我雖然不曾和這位君大爺有過往來,卻是知道他們這種人最怕和別人不清不楚,我要是爽快的還了他信物和婚書,他怕是還要懷疑我會不會窮追不捨,拿了銀子,他便知道我對他無意,往後他也不會再惱記我們,田無溝,水無流,各過各的日子。」 張大娘可沒想到小姐想的是這般長遠的事情,但是,這樁親事也因為這一萬兩,徹底的黃了。 「大娘,我才幾歲,我的婚事還不急,真要找,過個幾年再說吧。」這萬惡的社會,她這身子也才幾歲,就要急著找婆家,找飯票,也難怪這年頭的人說女子要嬌養,因為七早八早的嫁人,不在眼前,要像現代一養三十好幾,沒個對象,或者壓根不想嫁人,這還嬌得起來嗎?爹媽都要糙了。 「小姐的婚事還要老太太替你操持,往後有機會回去,小姐千萬不要再和老太太頂嘴了。」張大娘苦口婆心。 「我會看著辦的。」回去薄府,這念頭她從來沒有過。 原主的爹娘去得早,據說,原主還有個弟弟,但她一點印象也無。 對她這穿越者來說,那些個所謂的親人不過都是一群陌生人,只因為佔用了人家的身體,得替人家盡點孝道罷了。 其實要她說,那些個事都太遠了,當務之急是得把屬於自己的第一桶金賺起來,有了銀子她才有底氣,才能在這重男輕女,完全失衡的社會中擁有一席之地,到時候,她想做什麼也才不會處處受制於人,施展不開。 她無比想念現代那個世界,在那個世界中,只要你有能力,就能恣意過活,揮灑自己,嘗過自由後來到這裡,讓她明白的看見,只有手中有權、有錢,才能站得比別人高,看得比別人遠,才能做自己想做的事。 所以,現在沒有任何事比培育菌子更加重要了。 木屑她有了,黃豆粉、玉米粉、米糠等五穀有機物有了,不過還缺一樣,那就是能裝這些混合物的木盒子,沒辦法,這時代還沒做出塑膠來,所謂的太平包也只能將就著用木板各處一個空間,再加上石灰,也就是碳酸釣和水,讓木屑像泥土般儲存養分,讓菌種有足夠的養料生長。 木盒子的量要多,她不能總是仰賴花兒,自己來又嫌費工夫,反正現在手頭有錢了,分手費不拿來花,更待何時。 那就用來找木匠吧。 人就是這樣,一有了錢,就發懶病了,本來可以自己來的事情也就能省就省,不去花那力氣了。 然而王老漢一聽說她要花錢去找人釘木隔板,鼻子哼出來的氣就像在說——小姐你也太小看我王老漢了,這種小玩意,五歲的時候就難不倒我了。 既然有人自薦,想讓老骨頭動一動,薄縹緲自然很樂意成全,她把這木頭活兒就交給論文王老漢。 橘子醬張大娘都已經煮好放涼裝進管子,和葡萄酒一起放在陰涼的雜物間裡了,至於菌絲體,等王老漢將木盒子做好,她再去山上找就是了。 東轉轉,西看看,這一來,手頭上似乎沒有什麼需要她忙的事。 既然本來很緊要的事都變得不怎麼緊要了,難得能偷個閑,想想能做什麼呢?不如,到縣城去長長眼,看看所謂的縣城到底長什麼樣子。 她來到這世界,還沒去過縣城。 實打實的井底之蛙。 花兒一聽她去縣城,樂得差點找不著北。 「這會兒去縣城都晚了,能做什麼?」張大娘對這一頭熱的主僕,頭一個有意見。這兒的人去縣城不都趕早的,這時候不早不晚的,集市的攤子都收了,有什麼看頭? 「我們又不趕集,什麼時候都行,再說,總不會除了集市,縣城裡什麼都沒有了吧?」集市說穿了是一般老百姓為著便宜而去的地方,有錢人的消遣可不只有集市一樣吧。 目前她還花不起大錢,但花小錢找點樂子,應該是被允許的吧。 「我就知道我人微言輕。」沒有人把她的話當話,張大娘嘴裡嘟囔著。 「你要人微言輕我就直接不理你了。」薄縹緲說的是大實話,她若真沒把這個人放在眼裡,連理都不想理。 張大娘噎住了,小姐這還是看得起她呢。 「我們會趕在關城門的時候出城的……要不這麼著,大娘也別替我們等門了,要是晚了,我和花兒就在縣城住上一宿,明日再回。」 「你們兩個小姑娘的,住在外面不成體統!」這是放出去的野馬啊,拘都拘不住了。 「大娘我們出門嘍!」花兒偷偷吐了舌頭,拉了薄縹緲就走。 平常她絕對不敢這麼堂而皇之的違背張大娘,只是這回不同,小姐要帶她出去玩,千載難逢的機會,要是錯過了,不知道還要多久才能出門。 兩人換了一身外出服,薄縹緲從所剩無幾的首飾盒裡挑出個鈴鐺的手環給花兒戴上,走起來來叮叮噹當的響,非常悅耳,花兒也很滿意。 主僕倆說走就走,對於縣城,花兒去過那麼一回,雖說是跟著王老漢去賣菌子和銀耳,但有了一次經驗,也不怕蒙著頭亂走。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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