學達書庫 > 陳毓華 > 錢袋嬌妻 | 上頁 下頁


  她也不問那些個細帳,反倒說起了張大娘和王老漢沒想到的事。「好,我聽說之前你和大娘掏出了自己的體己錢貼補家用,這些日子多虧了你們,否則我不知道會變成什麼樣子,如今家裡有了進帳,我想和王大叔商量一下,等下回賣菌子的錢湊成了整數,就把欠你們的一吊錢還上,可好?」

  如今這點錢再湊上家裡那二十二文錢是不夠還的,但是做人講究誠意,就算這會子還不上,什麼時候還錢是一回事,但不能一點表示也沒有。

  「這事不急……」王老漢話還沒說完,腰際就被張大娘狠狠掐了好大一下,薄縹緲看在眼裡,就沒在這話題上繼續。

  眼看著葡萄和橘子都是不能等的活兒,王老漢和花兒放下手邊的東西,也跟著忙活了起來。

  不得不說四個人比兩個人的動作真的快多了,午飯前所有的葡萄已經捏破,放進花兒洗好晾乾的罐子裡,薄縹緲兌上糧食做的白酒、冰糖,用油紙封好罐子,抹上泥封,一個月後用紗布過濾殘渣,酒就能喝了。

  這就是紅酒的妙處,不需要用到酒麴也能自然發酵。

  只是張大娘那個心疼啊,倒進罐子去的那可是糧食做的酒,沒有遇上年節哪捨得拿出來嘗,薄縹緲卻是毫不客氣的倒進罐子,哎喲哎喲,這酒可還是向鄰家借來的。得還啊!

  忙的告一段落後,幾人就著昨晚吃剩的野雞湯和玉米饃饃當作午飯,薄縹緲向來有午憩的習慣,便讓大家去歇著,下午再來煮那些橘子。

  可躺在床上,她卻有些睡不著,腦袋風車般的轉著,轉得都是如何替家裡賺錢,就算不能直奔大富,好歹是個小康吧。

  如果只靠天天上山摘菌子,想發財,有難度,還累人,但若是把菌子搬到家裡,颳風下雨不用出門……那就另當別論了。

  §第三章 未婚夫來退親

  當個殺手,不要說上通天文,下知地理,無所不知,無所不能,但很不客氣的說,這天文地理的皮毛還真的懂上那麼一點,運氣背,遇上任何突發狀況的時候,便能救上自己一條小命。

  在現代人工培養繁殖菇菌,早就不是什麼稀奇的事,像松露、牛肝菌、雞樅菌都是價值高的好東西。

  但松茸之於日本人就猶如松露之於法國人,只是這時代,日本還不叫日本,也不知是東瀛還是叫扶桑,法國也不叫法國,不知是叫法蘭西還是佛朗西,松茸和松露都還得不到青睞,這時代的人也還不知道這兩者的價值。

  甚至她前世聽村子的老人叨念過,除非饑荒年,在餓極了的情況下,也寧可去吃樹尖、白泥巴,也不碰松茸,因為它那味道不是普通人能忍受的,也有人說它刮油,本來肚子就沒油水了,這一刮不就更難受了。

  至於雞樅菌,從來只長在白蟻窩裡,就算時間走到現代,難度太高,人工也繁殖不了。

  所以這幾樣,先不考慮。

  菇菌自古就是揚名天下的貢品,所謂的山珍海味,羊肚菌、猴頭菇、鮑魚、魚翅,四大貢品裡,羊肚菌、猴頭菇可以說和燕窩魚翅平起平坐,一向只有皇室權貴人家才得以享用。

  對薄縹緲來說只要能拿到菌絲體,這些就都不成問題了。

  菌絲體山上菇類就有,只是這年頭還沒發明塑膠,她想要的太空包自然得找別的東西來替代。

  她不是沒想過用段木種植,但是段木種植出來的菌子好吃歸好吃,可是費力又成本高產量少,太空包則不然,同樣繁瑣的步驟,但不只產量提高,管理上也容易,還比較不容易招蟲。

  她一想到這裡,再也躺不住了,趁著日頭還高,拉了還睡眼惺忪的花兒往山裡去,院子裡那一攤子,自然全部交代給了王老漢兩口子。

  反正剝橘子皮沒什麼難度,等她從山上下來,他們要是剝好了皮,那她正好可以下鍋煮。

  另外她還吩咐王老漢,讓他去村子買黃豆和玉米,要是有米糠五穀這類的東西,也都買一些回來,按理說,這些東西家家戶戶都有,可惜薄三娘家沒有地,也沒多餘的糧食,只能去買,還沒賺到銀子,倒是處處要花錢,真是心酸。

  「小姐這是要做什麼?」王老漢問道。

  怎麼恢復過來的小姐不怨天尤人了,卻想一出是一出,這才摘了橘子葡萄,這回又想做什麼了?

  他眼皮直跳。

  「等我回來就知道了。」

  又是這句話,小姐這是把他們當孩子哄嗎?不過他們雖然不是小姐手下正經的下人,但三娘子不在,家裡就小姐一個主子,不聽她的,要是三娘子回來,她告上一狀,他們也不好辯解。

  「小姐既然都說了,我們照做就是,我覺得現在的小姐主意大得很,而且你看她清醒過來後,也不裝扮,也不挑剔吃食,更不嫌棄我們說侍候得不周到,不論她想做什麼,婆子我都覺得比以前好。」張大娘看著已經走遠的薄縹緲,她有預感,小姐上山一定不會是去玩耍的。

  不是去玩耍的主僕二人直到彩霞滿天才見著人影。

  花兒左右扛著兩個大麻袋,薄縹緲也扛著兩袋,步履輕快的從山上下來,路上花兒嘀咕中午野雞肉都吃光了,晚上又要沒肉吃了。

  「那咱們抓魚回去燒吧。」魚肉也是肉,這趟上山,忙著找相思木,花兒負責砍樹,她負責施展內力將相思木打碎成屑,這四個麻袋就是她們辛苦一下午的成績。

  這時分,到處瘋跑的半大小子和丫頭都被叫回家了,平常在河邊洗衣服的媳婦婆子在灶房忙得不可開交,至於爺兒們,叼煙杆等飯吃,這時候的河邊半個人也沒有。

  「河裡的魚狡猾得要命,只要看見水面上有人影揺晃就逃個沒影,何況天都擦黑了,這捉得到魚嗎?」小姐打飛鼠的功夫很厲害,但這河裡游的能成嗎?

  薄縹緲白了她一眼,這還不是有個嘴饞的吵著要吃?

  「你隨便去折一根樹枝過來,小姐我露一手叉魚功夫給你看!」

  樹枝,那還不容易,花兒轉身就去旁邊折了樹枝回來。

  薄縹緲將沒折來的樹榬稍微修整下,用柴刀把樹枝尾削尖,然後連袖子也沒挽,就那樣站在水邊,又示意花兒往裡看。「天黑了,水溫也跟著冷,石卵下的溫度比水面高,你瞧魚兒是不是都往石縫裡鑽?」

  花兒探著身子,雙眼亮晶晶的往水裡瞧了瞧,果然,好幾尾魚兒正在石塊間遊得歡。

  薄縹緲也不囉唆,幾乎眨眼功去就叉上一條魚來,「去搓根草繩來。」

  花兒幾乎是用蚱蜢的速度跳開,用最快的速度搓好草繩,等她回來,河邊竟然已經有五、六條肥魚活蹦亂跳,她笑著把魚都給串上草繩。

  「晚上有肉吃嘍!」

  四大麻袋的木屑,五、六條肥滋的魚,張大娘眼珠子差點沒掉出來,「你們不是上山去了,哪來的魚?

  「就村口那條河抓的,小姐好厲害,魚叉一下就是一條魚。」花兒笑得臉上開了花:原來只要和小姐一起,就永遠會有吃不完的肉,今日又印證她的想法,所以,她決

  定這輩子都不要離開小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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