學達書庫 > 陳毓華 > 炮灰胖主母 | 上頁 下頁 |
四十九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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於是他從外頭找來一個身世清白的乳母,白天給寶臥橋打下手,夜裡哄陸翊睡覺,他終於把枕邊人搶回來……又說錯,是把自己的床位搶回來了。 寶臥橋見陸玦在床上滾來滾去,實在不想嘲笑他的幼稚行為,但是晚上可以蹭著心愛的男人入夢鄉,她也捨不得把他推開。 陸玦回到巴山也才兩天,建隆帝的封賞便到了,來宣旨的仍是建隆帝身邊的大太監。 陸玦被封為一等護國公、西大都督府都督,掌管西郊大營,賜下五百畝永業田,京城梅花胡同宅子,其他的賞賜流水般的進了陸家的門。 要知道京城八十萬禁軍分作四個大營,位在京城東南西北,西郊大營是距離京城天子衛所最近,也是最精銳的部隊。 也就是說,陸玦除了護國公的封號,還得了西軍都督統轄的實權。都督府掌軍旅之事,領京衛所還有都司衛所,從一品。 比較讓陸玦激動的是,建隆帝還追封了陸儼為孝烈國公,並且發還陸將軍府邸。 對陸家來說,一府二國公,是前所未有的光榮,也是大珖朝少見的擁有實權的國公。 另外被封賞的還有吳達將軍,不過他也趁機解甲歸田,他這條老命要不是陸玦看顧著,恐怕早就交代在東北,他老了,這天下該交給年輕人才是。 趙濴去了戶部,這是最來錢的地方,但瑣事也最多,而陸玦以為建隆帝想培養九皇子的心思已經浮上檯面了。 至於龔嘉南因為倒賣軍貨諸多罪名被抄了家,府中男丁全數流放嶺南,女眷充進教司坊,德妃也被貶為庶人,送到皇家寺廟削髮為尼;鄭穿通敵賣國罪證確鑿,午門斬首示眾。 至於蕭丞相,他很爽快的認了罪,顯然是為了保住涉案的蕭皇后和賢王、漢王,建隆帝直接把他下了大獄,明年秋後問斬。 蕭皇后和兩位皇子的命是都保住了,再怎麼著,賢王、漢王都是皇室的血脈,最後蕭皇后去了冷宮,兩位皇子被奪了實權,同時從親王降為三等侯爵。 衣食上或許無憂,但是將來已沒有繼承皇位的可能,至於德妃一派,德妃已經被貶為庶人,龔家人也倒臺,三皇子雖說無辜,但是在奪嫡的路上可以說已經無望。 九皇子趙濴因為早早就去守陵,跟外祖蕭家、母后與兩個哥哥都沒有往來,因此極有可能成為大珖朝下一任的皇帝。 四月,陸家眾人坐上往京城的馬車,陳平一家、沈粱、柏璟深都來送行,離情依依。 在寶臥橋看來,其實又不是見不著了,他們雖然搬去京城,巴山這邊的田地仍要靠這些人運作,她有空也會回來看一看。 寶臥橋還記得剛來巴山的時候,只有一輛破車,現在回京卻是浩浩蕩蕩數十輛的馬車。 因為顧慮著寶臥橋的身體還有嬰兒,車隊一天只趕幾個時辰的路,其他時候要不宿在途中客棧,要不野外紮營休息。 路程其實只有兩天,一家三口和和樂樂的吃飽睡睡飽吃,一起看風景,一起逗兒子,一起在馬車裡說說笑笑。 第三天,終於看到京城巍峨氣派壯觀的城牆,馬車經過護城河的鐵橋,便能看見恢宏萬千的建築,處處彰顯著大珖朝萬國來朝的氣勢。 當初狼狽離開京城,只想逃離一切,如今算是衣錦榮歸,完全無法同日而語。 京城的繁華讓小寬像個孩子似的趴在車窗前,看什麼都新鮮,兩眼亮晶晶,看什麼都是美景,驚歎個沒完沒了。 林媽雖然多長了小寬一把年紀,嘴裡阻攔著她像鄉巴佬般的行徑,眼睛卻也忙的不得了。 寶臥橋見她們倆的行徑,唇邊一直帶著溫柔的微笑,也不攔阻,這京城,車水馬龍,街市都是衣著鮮亮的人,男男女女,老老少少,衣著不是絲綢便是錦緞,還有番邦胡人胡姬比比皆是。 馬車經過東城門,入了朱雀大街,又走了好幾條縱橫的街市,最後停在梅花胡同的一幢宅子前面。 這個叫梅園的宅子是一位大儒的官宅,大儒致仕後回江南老家去了,這宅子也就空了下來,為了避免太久沒有人居住不乾淨,建隆帝將宅子賜給陸玦的時候,工部已經派人來打掃清理修葺過,至於庭園那些花花草草和古樹,都保留著歲月斑駁的痕跡,一進門就能看到低調又典雅的佈置。 宅子有七進,主院、側院、東西廂房、廡房、下人居住的後罩房,各處的花園空地、湖泊、竹樓,亭臺樓閣,因著前任主人的喜好,處處都是江南風情。 這回一起跟來的丁鵬、江彪,加上兩個門房,幾人主動把馬車的東西卸下來。 林媽在陸家除開寶臥橋就是最有話語權的,加上她年紀又大,指揮起丁鵬江彪這些年輕人一點不手軟。 屋裡的擺設還算齊全,至於不夠需要添置的,寶臥橋讓林媽列了單子,再讓瞿伯去採買,畢竟瞿伯可是在京裡住了大半輩子,哪裡有好貨色難不倒他。 家中人口簡單,很快就安頓下來了。 寶臥橋沒打算把宅子收拾的多精緻,家裡也就三口人,至於丁鵬、江彪等人都升了官,前者一個是校尉都尉,一個是羽林中郎將,自有官舍可住,不過在梅園,寶臥橋仍替他們留了院子,屆時他們想住哪裡都行。 粗淺的安置了一番,日子很快上了軌道。 在家裡歇了兩天后,意外的有人來梅園拜訪,來人居然是陸玦的二叔二嬸。 寶臥橋是知道陸玦和二房的官司的,要不是陸二嬸作怪,她也不可能一頭嫁進將軍府,也不可能有後面一連串的恩怨是非。 以前的事寶臥橋可以不追究,如今人家都敢厚著臉皮來了,還指名要見陸玦,她身為當家主母,該有的禮數沒少,好茶好糕點的招待,至於好臉色什麼的,她就不多給了。 陸家二房夫婦見到寶臥橋,忍不住偷看了一眼又一眼,也才一年不見,原來粗胖肥壯的人已經不可同日而語。 她變得美貌不少,更是纖瘦許多,人也長開了,當真是面如桃花,目如星子,皮膚更是白嫩得如同水豆腐一般,眼神清澈坦蕩,渾身上下帶著一種說不出的精氣神。 這樣的姿色就算在京城也是少見,最難得的是見到他們夫妻沒有半句惡語。 寶臥橋也看得出來,當年意氣風發、眼睛長在頭頂上的二房夫妻憔悴不少,衣著雖然極力求好,但看得出來是好幾年前的壓箱貨,過去珠釵滿頭,如今已不見什麼首飾,很顯然,分家後的日子沒有他們想像中容易。 的確,二房雖然竭盡所能的帶走不少陸府的細軟,可錦衣玉食、成堆僕人侍候,呼來喝去的優渥生活過慣了,落入凡塵才知道生活沒那麼容易。 一家人很快坐吃山空,陸二叔被人慫恿去做生意,他自然不是那塊料,又天真的以為把銀子拿出來,錢財就會滾滾而來,識人不清的結果就是錢財被人席捲一空,讓他求告無門。 這一年來,要不是陸老夫人拿出昔日的嫁妝到當鋪典當,貼補家用,日子還真的過不下去,可再多的嫁妝也有用光的時候,二房終究是走到了山窮水盡、揭不開鍋的地步。 就在夫妻倆束手無策的時候,貪圖人家聘金,隨便嫁出去的女兒難得回來了,告訴他們 從街坊聽來的消息——陸玦從皇陵回來了,而且立下了天大的功勞,皇帝賞賜不說,如今已是一等護國公,地位甚至比過去還要高。 走投無路的時候,女兒帶回來的這個消息無疑給了二房一線生機,被現實毒打過的夫妻知道面子不能當飯吃,小心翼翼的去了梅園。 讓他們最感意外的是,陸玦夫婦居然讓兩人進了門,而不是讓僕役驅逐。 寶臥橋客客氣氣的把人晾著,二房沒有怨聲載道,只是豔羨的梭巡著大廳裡低調雅致的擺設,已經知道現實殘酷的二房明白,陸玦是他們唯一的浮木,竟然也很有耐性的等到了陸玦返家。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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