學達書庫 > 陳毓華 > 美味仙妻 | 上頁 下頁 |
六十八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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謝氏默默點頭,讓出了道,讓諾和蘇暮把小丫爹用被褥裹著,抬進了屋裡,她朝著曉星星彎腰,行了個深深的鞠躬禮,這才隨著進屋去。 不用人吩咐的美貌一下馬車就直奔堂屋,逮著一個丫頭,便讓她去把後罩房收拾一間屋子出來給謝氏一家暫住,所以等小丫爹抬進來時,絲毫不曾耽誤,直接送進了乾淨又什麼都不缺的小屋。 曉星星則是直接回了四箴院。 「姑娘?」白露迎出來。 曉星星擺擺手,不想講話。 白露知道姑娘這是累了,她捋來溫熱的巾子讓她擦臉,又替她換下一身衣裳,梳開了發,最後輕輕按著曉星星的肩膀,曉星星整個人才覺得緩了過來。 她剛闔上眼,外面的二等小丫頭過來說諾有事要見姑娘,曉星星讓他進來。 「事情辦得怎樣了?」 「主子說姑娘想做什麼去做就是了,凡事有他兜著。」 「知道了,你也辛苦了,和錦衣都下去歇著吧。」 這時美貌也回來了。「姑娘。」 「都安頓好了?」 「不過小事一樁。」 「記得明日一早把縣裡最知名的大夫請過來給那夫妻詳細看一遍,該用藥、用錢都不必吝嗇,你自己拿主意就好。」白露的按摩功夫了得,按得曉星星昏昏欲睡……差那一咪咪就真的睡著了。 「姑娘為什麼要對那家人這麼好?費力氣的把人帶回來,奴婢不明白。」 「想幫他們這一家子是一回事,另外,小丫爹那一身的本事將來能幫上我也說不定。」反正一切還是未知數,走著瞧吧。 姑娘說得玄乎,美貌有聽沒懂,對於自己不懂的事不懂就不懂,反正姑娘吩咐什麼照做就是了。 這會兒曉星星不再像剛回來那麼精神不濟,終於有力氣問一問別的了。「白露,家裡這一天半天的可有什麼事?」 她回來還沒去見爹,這三更半夜的,老人眠淺,要吵起來就不好睡了,明日早起再過去請安吧。 「老爺跟著那些族老們一道回雷州去了,包叔陪著,老爺說就是回老家去看看,權當散心,讓姑娘不用擔心。」 她爹老早就有意思回雷州老家瞧瞧了,雖然感覺很臨時,但家中無事,回去看看也沒什麼不好。 至於小弟那邊,趕明兒個再問問可開課了,與夫子學習得可好? 還有那個男人到哪了,半道上可順利? 她心裡一堆事,迷迷糊糊的想著,連自己何時睡著都不知道,就連自己如何上的床都沒印象。 半夜,天聚了雲,雷聲轟鳴後開始下起了暴雨,都說春雨貴如油,夏雨多如毛,今年的夏季之前連著幾月沒下雨,可把莊稼人給愁壞了,半夜這場雨足足下了三天,也算解了大地的饑渴。 第四日太陽公公的臉蛋終於露出笑臉,曉星星剛在用早飯,就見曉銀河背著日前替他做的書袋,小臉全是笑的來到四箴院。 他一見到曉星星便小跑步的過來,「姊姊,我要去上學了。」 「你是特地過來的嗎?」丁氏的院子與四箴院不順路,想過來除非專程。 「我想說好些天沒見著姊姊了,銀哥兒想你。」說到想你二字,小小少年還有些害臊靦腆。 「可用過早飯了?姊姊那日去府城給你買了兩本孤本,得空讓丫頭給你送去,等你下學回家就能看到了。」 曉銀河的眼亮晶晶的,已經迫不及待想去看那兩本孤本了。 姊弟倆又說了好些話,曉銀河才在蘇青的催促下出門去。 用過飯,曉星星見日頭正好,陽光燦爛,哎呀,從今天她要開始忙了呢。 她把兩個大丫頭都帶出門,加上自動跟上的錦衣和諾,陣容可謂龐大。她讓諾去找木匠,她需要許多的木樁、木竿、吊繩,還需要人架設吊養和養籠,海灣也需要測量出水流的深淺,將來好隔出育珠池和養殖池。 但首要她得先把育珠塘做起來,還得買黑蚌、三年的稚貝蚌,越多越好,有多少買多少。 她沒想要去養那潔白的珍珠,她想反其道而行,養黑珍珠。 一來不打別人的眼,二來在自家後院就算大動工程也不會有人說什麼,至於工人,初步還用不著買人簽契,等到要正式開工就必須買人了,畢竟只有簽了死契的自己人才不會到外面去到處亂說。 這買黑蚌的事就交給了美貌和白露。 另外得買一艘木船,去瞧瞧自己的海灣到底有多寬多遠,也好心裡有個概念,淺灣的育珠池大概深度到哪,養殖池又該圈多遠……事情多得亂如麻,但是一步步,她總能做成的! 曉星星這邊忙忙亂亂沒個消停,一開始也不是那麼順遂的,因為經驗值為零,碰了不知多少壁,但有志者事竟成,路都是人走出來的不是。 元璧回到京城後,他哪都沒去,連自己的城王府都過門而不入,有著親王標誌的馬車直接停在皇宮面前。 他下了車,皇城門值房的小太監見到他,無人敢攔阻,等裡頭的老太監聞訊出來,他已經安步當車的穿過長長的甬道,來到養心殿。 養心殿裡的永安帝已經下朝,身邊伴著的是如今最受寵的驪貴妃,纖纖玉手塗著鮮紅的蔻丹,手裡拿著玉制調羹,低聲勸著永安帝。 秉筆太監王喜匆匆的從殿門外進來,附在永安帝耳邊,以驪貴妃也聽得到的聲量說道:「陛下,城王千歲回京,已經到殿門,可要宣見?」 「你這老糊塗,還不讓他趕緊進來。」永安帝是個五十幾歲的男人了,因為保養得宜,看起來還不到四十,與元璧有六分相似的面容,更顯尊貴威嚴。 王喜哈腰,趕緊小碎步的去請人,其實用不著他請,元璧已經進了殿門,直奔永安帝而來。 「臣弟叩見吾皇萬歲。」元璧該跪就跪,絕不含糊。 他這哥哥等同于他半個父親,沒有他就不會有自己,所以禮不可廢,他也執禮甚嚴,從不輕怠,只不過行禮後面便是隨意了。 永安帝離開龍椅,大手一揮。「兄弟間別拘泥這套虛偽的禮儀。」 驪貴妃見狀,很識趣的退下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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