學達書庫 > 陳毓華 > 美味仙妻 | 上頁 下頁


  曉修羅對她的態度就是一味的依從,她說東,他連西都不敢說,她要天上的月亮,他也絕對不會摘了星星來哄她,她便從此長成了這霸王性子。

  「爹,既然這樣,我們就一起去雷州吧,您剛剛還說不缺我一口飯吃呢。」

  但是現在的曉星星對這爹感覺還不壞,根據這些日子的瞭解,可以說曉家這一代的興盛全是靠侯爺一人之力撐起這片天的。

  就算家道中落,他也只把自己關在書房兩天,兩天後門開了,他還是那個英俊瀟灑恣意昂然的美大叔,他眼中不見頹唐之色,他告訴她其實人生就像潮起潮落,不會有人一直站在高峰上,也不會永遠待在穀底,回雷州老家,也許是另一片天空呢!

  有這樣開闊胸襟的爹,真的不壞。

  「爹,我吃得了苦的,雖然我們家乍看之下產業、銀子都沒有了,但是能留下一條命在,比什麼都強不是?家人能在一起才是最重要的。」

  她不覺得自己說了什麼不得了的話,可曉修羅眼眶慢慢的凝聚了一些可疑的水痕,雖然飛快的眨去,她還是看到了。

  「不經一事,不長一智,我的女兒懂事了,張府咱們就不去了。」

  曉星星回了四箴院,讓美貌去把那碩果僅存的兩個面首喚來。

  要不是她爹,她還真想不起來自己後院還有兩個她完全沒印象的人在。

  「姑娘怎麼又想起那兩個噁心的傢伙?」顯然美貌對這兩個靠美色吃飯的少年沒丁點好印象。

  「我到底是怎麼把他們帶回來的?」

  他們一直避居在後院不出來,自從借著「曉星星」的身子醒過來後,她還沒見過這兩個據說楚楚動人,一笑能傾人城,再笑能傾國的男寵。

  「姑娘不記得了?」

  「你記性好,說給我聽聽。」她翹起二郎腿。

  「這不是姑娘您喝醉酒,見著小倌館的旗招,說連門房都是俊的,裡面的小倌肯定更養眼,說要開開眼界,不管不顧的闖進去,哪裡知道就莫名其妙砸了一萬兩銀子把他們贖出來了。」

  一萬兩、一萬兩,一百兩銀子就抬舉這兩人了,姑娘居然臉不紅氣不喘,沒把錢當錢的撒了出去。

  綺年是小倌館裡的頭牌,可頭牌又怎樣?在京城這地界,一個頭牌能值多少錢?頂天也不過一千兩。

  偏偏姑娘就是看那醉翁之意不在酒、對著綺年上下其手的下流老匹夫不順眼,這就算了,好歹綺年成年了,但可憐兮兮坐在一旁、滿臉驚恐的玉官雖然臉上塗滿白粉胭脂,年紀是騙不了人的,老鴇竟這樣殘害幼苗。

  曉星星也不多說,沖上去先摸了一把綺年的臉,挑釁的對那穿著綾羅綢緞、十根指頭都戴滿各式各樣戒指的老男人說道:「我喜歡!」

  綺年那一臉羞愧欲死的神情美貌記憶猶新。

  對小倌來說,被一個男人摸和被一個姑娘摸,應該是兩種截然不同的心情吧。

  老實說,美貌在那當下也覺得丟人,自家姑娘膽大包天,居然出格到當眾調戲小倌。

  姑娘這一出手,老鴇擋都擋不住,眼珠子差點就掉下來了。

  這一來,對綺年勢在必得的老紈褲可不依了。

  會逛小倌館的,口袋都不缺銀子,也有天生對弱柳扶風型的瘦小少年有變態嗜好的人。那老紈褲家中經商,做的是海上生意,賺的都是暴利,很不幸,他不認識侯府的曉星星大姑娘,否則也不會鬧出後面那麼大的風波。

  那人見曉星星來橫插一腳,可氣了,又見她是個姑娘家,本著我不調戲你調戲誰,把女子視為玩物的態度,言語極盡下流的諷刺起曉星星走錯了道。

  這樣的人因為錢多得沒處花,身邊自然也聚集了一幫同夥,你一言我一語的擠對起曉星星,有的還動起手腳要揩她的油。

  侯府大姑娘要是能讓人揩了油,就不叫侯府大姑娘了,她纖纖小手一揮,侯府侍衛如狼似虎的撲過去,手下自然一頓胖揍,打得那群人哭爹喊娘。

  老紈褲鼻血雙管齊流,還嚷著,「你一個娘們來逛小倌館已經夠無恥,還仗著人多仗勢欺人,你要有種就把人贖身帶回去,關起門來欣賞,要是銀子不夠,大爺借你,只要一月五分利就行。」

  一旁被打成豬頭的人也胡亂起哄。「京城裡要比誰的銀子多,誰比得過豪爺,小姑娘,我勸你還是靠邊去,別跟爺兒們爭男人了。」

  酒蟲上腦的曉大姑娘紅著醉醺醺的臉,「我沒種,你有種,你開個價,咱們比劃比劃。」

  「打架我打不過你,現在這是要比銀子嗎?」豪爺傻了,到底是哪來的天兵?

  老鴇一聽到銀子,正因為館裡被打壞的家具瓷器和損失在心痛不已,把曉星星和那老匹夫罵得頭頂流膿、腳底長瘡的詛咒了八百遍,心裡還飛快的琢磨等一下要怎麼把他們剝層皮來,這時趕緊硬著頭皮探了出來,香帕輕甩。


學達書庫(xuoda.com)
上一頁 回目錄 回首頁 下一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