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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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斷垣殘壁。 除了這四個宇,伍莎莎想不出任何形容詞。 可能是為了怕不清楚狀況的人闖進工地,有人好心的留了一盞五燭光的燈泡在風中晃呀晃的,這一來卻讓她覺得背後冷颼颼,恐怖了起來。 她直直往後退。 這比直接吃閉門羹更可怕。 不會吧?!莫非老媽在電話中說的是真的,民宿快要倒閉,撐不下去了,要不然怎麼會是這副慘狀? 可是倒閉也用不著留下這副尊容。 不對、不對,不要自己嚇自己。 怎麼看應該都只是房屋整修而已,好吧……是重建。 掐指算算,這幢老房子的年紀比她還老,聽說打她阿嬤那個年代就有了,沒有特色的房子加上對民宿經營只有熱情沒本事的老媽,竟然也養大了她。 哎呀,她想這些做什麼—— 重點是家裡的人咧? 全部跑光光。 就為了懲罰她在臺北拖泥帶水不肯回家來做牛作馬?不會吧!幾分鐘過去。伍莎莎不得不承認——啊娘,女兒知道錯了啦。這就是她任性的後果。 嗚……不要啦……你們不要拋棄我! 她抱著頭蹲下來,任由天地玄黃宇宙洪荒荒唐念頭在她腦袋裡面咻來咻去歸不了位。 「你在這裡做什麼?」雷霆萬鈞的聲音夾著一束叫人瞬間睜不開眼睛的白光射向伍莎莎。 她下意識的舉手遮住刺眼的光線。 手拿手電筒的男人筆直的兩條腿有著很性感的腿毛,乾淨的腳指頭穿著眼熟的涼鞋。 「你在外面亂作秀,很難聽。」這麼毒的話涼涼從薑浙東口中吐出來卻比天降甘霖還要叫人舒暢一百倍。 不管這時候出現的是惡魔還是天使,伍莎莎丟了行李,管他三七二十一的就撲上去。 上帝聽見了她的哀求,派人來解救她。 「別勒我脖子,過失殺人也是一條罪。」這顆四季豆看起來沒幾兩重,勒起人來力道不小,剛剛沖過來的速度也令人不可小覷呢。 「我我我……我……」伍莎莎情緒太過激動,聲音梗在喉嚨深處,一個字也說不出來,她只能緊緊環住救命恩人的脖子繼續用力以表達她萬分的敬意。 「冷靜。」進出的字眼帶著濃濃的殺氣。 要是她敢繼續淩虐他的脖子,給他走著瞧! 伍莎莎倒吸一口氣,在喉嚨滾動的尖叫被他可怕的面無表情給嚇得不知道飛哪去了,只曉得她要是敢發出什麼不當的聲音,有馬上被摔成爛泥巴的可能。 她呆若木雞。 「放手!」狼嚎聲起,潔白的牙森森然。 她脖子邊的頸動脈很用力的跳了下,仿佛他銳利的牙會馬上咬斷她的血管,那種驚悸使得她腦袋瞬間空白。 「對不起,放……什麼?你再說一遍。」 「你的爪子。」她不會真的被他嚇呆了吧? 看起來像是。 伍莎莎張大的眼投向一直擱在人家脖子上的雙手,這才遲鈍的發現自己不只緊環住他的脖子不放,還手腳並用的把大男人當成了尤加利樹。 轟!火燒油田的烈焰燃燒了她整張臉。 「我放、我放……」 啪地鬆手、松腳,下場就是她整個背貼上地面,結實的變成鍋貼一枚。 「伍莎莎,霧煞煞,你名字取得甚是貼切啊。」搞不清楚狀況。 絲毫沒有同情心,他手插進褲袋,由上往下,冷眼看她。 從滿是污泥的地上爬起來,她感覺難堪又尷尬,正要反擊,卻聽見她老媽令人想念的聲音—— 「怎麼回事,我很遠就聽到吵吵鬧鬧的,啊呀,莎莎,大家都在等你吃飯,唷,你躺在地上做什麼?」 「媽。」她能說她躺在地上做什麼?洗泥巴浴嗎? 「姜先生你出來散步喔。」 她老媽不繼續問女兒發生什麼事,竟然還有心情笑靨如花的問候別人,可見她這女兒地位之低。 揉著摔疼的屁股還有頭,伍莎莎自動去把全部的家當拎起來。 臉丟光了,自尊心也受了傷,簡直是烏龍到家。 她終於知道為什麼老媽會叫人去車站接她。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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