學達書庫 > 陳毓華 > 驚虹 | 上頁 下頁 |
二十六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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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鳳梨可以刺激你的口水,幫助分泌,要吃。」她是餐桌上的女暴君。 他聽話的照吃,可是……還是沒感覺,只好再搖搖頭。 第三樣利器,朝天椒炒豆豉。 這下不噴火都不行了。 可亂驚虹吃了後還是安之若素,輕輕鬆松吞了兩碗白飯。 「這些剩菜都是你的了。」他還好心的留下菜湯。 步弭愁像踩到火藥般拚命搖頭。她才不要,這些菜哪是人吃的?又鹹又辣又酸,她不要啊…… 吃,失敗了嗎?當然沒有,一天三餐,外加消夜點心,她不相信用盡重口味的菜,沒辦法把他的味覺引出來。 慢著! 「是誰教你這些的?」 「我問來的啊,大家還很樂意教導我呢。」 「嘎!」 第二天,亂驚虹一踏進房間,撲面而來的花差點讓他以為走錯房間。 花瓶、酒桶、甕,只要是有口的容器都裝滿了花。 看起來整個黑岩的花木全部遭了她的毒手。 步弭愁迎過來,指著某一撮色彩繽紛的花叢說:「這是月桂、玉蘭、牡丹、芍藥……」 還有桃、荷、芙蓉、薔薇、石榴、金針……連金針花也摘下來,噢! 亂驚虹渾身不自在,他又不是女人,這麼多花擺在他房間,天呐! 好吧,這一回又是哪個天才教的? 「園丁。」步弭愁無限失望。 花不行,第三天,她又有新花樣。 一字排開的酒甕,多到讓人以為是釀酒的酒坊。 江蘇無錫的惠泉酒、丹陽的封缸酒、江南黃酒、黃山下的猴桃兒酒、胭脂一樣顏色的葡萄酒、金陵大麯、桂花釀酒,還有燒刀子、合歡酒……幾乎集天下所有的酒之大全。 「弭愁!」亂驚虹終於吼出來。 肇禍者拿著杯子準備燙酒。「你想先從哪一壇酒喝起?」 哪一壇?他又不是酒鬼! 想不出來,她怎麼能收買那麼多人心。 「不然,先喝黃酒好了,我聽說黃酒高營養,不嗆口,是以優質糯米釀造,不容易傷肝。」 她又現學現賣了。 「我的鼻子不好讓你困擾了嗎?」她每天忙得像小蜜蜂,追根究底為的是他沒有嗅覺的鼻子吧! 「沒有。」 「要不然你只差沒有拿臭抹布給我聞了。」他雙手一攤,這些又算什麼? 「我怎麼沒想到!」她擊掌。 「步弭愁,你敢!」 「呵呵,我說笑的。」 「最好是這樣。」 「我只是希望當我在享受好吃的食物時,你也可以一起感覺酸甜苦辣的滋味,還可以聞到花香,感覺屬於人間的味道。」她主動拉他的手,其實就算他的鼻子一輩子都這樣她也不在乎。 亂驚虹把她擁入懷中。 不管是不是會掉入她的陷阱裡面,有這番話,就算上刀山、下油鍋,他都願意! 話雖然這麼講,上刀山、下油鍋也一次就夠了,可他是天天輪著來,除了抹布以外,步弭愁真的三管齊下,還說動金以針灸的方式按時幫他治療。去!是誰說上刀山這種沒營養的話可以隨便說的? 連日來的忙碌讓步弭愁好睡,常常一覺到天亮。 一燈如豆。 有人撞她的耳朵,扯掉她的被子,摳她腳底,她不得不睜開眼。 「幸好你醒來了,要不然我這桶冷水恐怕就要潑下去了。」小邪用一種冷淡鄙夷的口氣叫囂,瞪著床上的步弭愁。 「小邪。」她揉揉眼。 「用不著叫得這麼親熱!」 「要不然叫你一聲妹子好了。」兩人的互動多了,步弭愁也找到跟小邪相處的方式。 「隨便你,」 「你睡不著想聊天嗎?」步弭愁好心的問。 「無聊!」 「就是無聊才要找人說話,我陪你。」她穿上繡鞋,不忘披在屏風上的外套,謹慎的穿上。 她可不能又因為感染風寒讓亂驚虹還是花花為她著急,自己總要學著愛惜自己。 小邪轉著骨碌碌的眼睛,絲毫不放過步弭愁的一舉一動。 「好了,我們要聊什麼?」 「你怕得像一隻老鼠。」小邪文不對題的開口。 「什麼?」 「你打骨子裡怕你爹,伯他尋來把你逮回去。」 「那是因為你不知道我爹的手段。」 「我都在你的身體裡,怎麼不清楚。」 說得也是。 「你真要不想見那個男人,我倒有個法子。」 她好像突然變熱心了。 「你說。」 「不如我們交換,」看見步弭愁變臉,她馬上補充道:「當然是暫時的,等你爹滾蛋我們就交換回來。」 「不好,我害怕的事情怎能叫你去承受,你就像我的妹妹一樣。」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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