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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一


  「我就說你們肯定有什麼不乾不淨的關係,要不然一個姑娘家守著一個男人的鋪子,算什麼回事?我不跟你說話,叫西太尹出來!」

  「我們太尹掌櫃可不像夫人這麼閑,每天生意忙得腳不沾地,哪來的時間耗在鋪子裡,您有事與我說也是一樣的。」西太瀞氣定神閑。

  「行,既然你口氣這麼大,我就跟你說了,這有飯大家吃是牙行的規矩,太記沖著我們西府來,整個京城的人都知道你們看我們母子不順眼,不給我們留活路,你今天非要給我說出個道理來,要不然我就讓人砸了這裡!」怒火攻心已經無法形容莫氏此時的驚悸和害怕了。

  「我好害怕,這京裡沒王法了,你想砸就砸,請便!」西太瀞隨手一揮,轉頭吩咐一旁夥計待著,「隨便這位夫人要怎麼砸,她砸壞了什麼東西一樣樣記下來,一樣樣叫她賠!」

  「這位夫人,不知道您找我們家掌櫃的有何事?」

  「我就說你們肯定有什麼不乾不淨的關係,要不然一個姑娘家守著一個男人的鋪子,算什麼回事?我不跟你說話,叫西太尹出來!」

  「我們太尹掌櫃可不像夫人這麼閑,每天生意忙得腳不沾地,哪來的時間耗在鋪子裡,您有事與我說也是一樣的。」西太瀞氣定神閑。

  「行,既然你口氣這麼大,我就跟你說了,這有飯大家吃是牙行的規矩,太記沖著我們西府來,整個京城的人都知道你們看我們母子不順眼,不給我們留活路,你今天非要給我說出個道理來,要不然我就讓人砸了這裡!」怒火攻心已經無法形容莫氏此時的驚悸和害怕「我好害怕,這京裡沒王法了,你想砸就砸,請便!」西太瀞隨手一揮,轉頭吩咐一旁夥計待著,「隨便這位夫人要怎麼砸,她砸壞了什麼東西一樣樣記下來,一樣樣叫她賠!」夥計居然真的去拿了筆和紙,準備記上了。

  「你這賤人!!

  「這是譭謗,一條。」她豎起一根指頭。

  莫氏這時才發現這個女子是個油鹽不進的,「你到底要怎樣才肯放過我們母子?」

  「你早這樣問,我們大家就不需要浪費彼此那麼多時間了,不是嗎?很簡單,我只有一個條件,搬出西府,把產權房契交出來。」

  「什麼?!

  「或者你要我把你和舊情人謀財害命的醜事抖出來,讓你和兩個兒子沒有臉面在京裡頭混,去到哪都給人吐口水?」

  「你這是血口噴人!」這分明是威脅!

  「真是的,不見棺材不掉淚,夫人那位柴爺可是眼見風頭不好,卷了夫人的床頭金跑了?這時候約莫逃外縣去了,不過只要請官爺們發個緝捕文書,也不是找不回來。你也知道那位爺不是什麼骨頭強硬的人,不用嚴刑拷打也能問出話來,到時候人證有了,你還想賴得掉嗎?」西太瀞溫溫的說著,閑閑的低頭盯著自己的指甲。

  「你……欺人太甚,這叫我們母子怎麼活下去?」

  「夫人有兩個兒子,好手好腳,還怕沒人養你,吃不上一口飯?真要如此,那就是你的命-」莫氏再也忍不住,一口血噴出來,暈倒在地。

  「讓人把她抬回去。」西太瀞輕聲道。

  這莫氏不是好人,可是她那兩個庶弟卻沒做過什麼大過錯,留下莫氏一條命,她也算仁至義盡了。

  然而,她沒有絲毫復仇後的快感,只覺得滿心疲憊。

  「爹應該可以安心的閉眼了吧……」

  「五爺。」

  「這稱呼改了,就知道瞞不過你。」朱璋還是一團和氣笑眯眯的,臉上表情只變了那麼一下,不是長年待在他身邊的人壓根不會察覺。

  他下首坐著的是湛天動。

  「沖著我們多年的交情,我也不和五爺客套,我這可是給五爺送禮來了,事了,便要趕回江南。」大家都有不願意說的事,雖說一直裝傻下去他也沒什麼損失,不過為了想安生的過往後的日子,牌還是得攤。

  「送禮?你連開九家牙記,我送的賀禮還少嗎?你這是大撈一筆了,哪裡會好心還禮?」這些高高在上、俯瞰眾生的大人物們最喜歡這些彎彎曲曲的話,湛天動和這些人打交道的總結就是,聽小媳婦的話絕對不會錯,那就是別慘和。

  「不過我得先請問五爺一件事。」

  「我們之間有什麼事要這麼拐彎抹角的?」

  「皇子年過二十,不就藩,不當官,准許在京城開府留住、長伴天子左右的,得到這般寵待的只有你一人,五爺有心坐那把人人都想要的椅子嗎?」

  「你這是想做什麼呢?」朱撞終於皺起了眉頭。

  「這些年五爺誠心以待,所以,我這一生也只問五爺這一回。」朱璋又覷了湛天動一眼,然後用指沾茶,在幾上寫了個字,隨即抹去。

  「那我這禮可就送對了。托五爺的福,我在京裡開了九家牙行,掌櫃的是我未來的舅子,人我信得過,是個會辦事的人才,而對五爺來說,人脈和朝中勢力都有,但是,因為朝廷不重商,也不允皇子們經營商事,所以沒有足夠的財力來支撐將來想成就的事情,因此我把這幾家牙記全送給了五爺,充作您的錢袋子。」

  「當真?」他可真沒想到。

  「我從不說虛話。」

  將太記送給了朱璋,西太尹在京裡有了倚仗,他也還了朱璋多年交友之情,往後,無論誰坐上那把椅子,天高皇帝遠,他誰也管不著,誰也別想來管他。

  他只要管好他家的小媳婦就好了。

  湛天動心中打的是這萬無一失的盤算,只不過,他並不知道等他離開朱璋府邸後,朱府來了幾個不速之客。

  「二皇兄、三皇兄、四皇兄。」朱璋知道他們早晚會出現,但是湛天動前腳才離開,他這些住在封地的皇兄們就來了?看起來是早就在京裡待著了,除了大皇子,那個永遠不顯山、不露水的,其餘都到齊了,速度之快可見,他府中的各路人馬眼線還是清得不夠乾淨。

  「父皇果然比較偏心五弟,你看看,這臨清的琉璃磚、太湖斑石、房山漢白玉、兩湖松木都是天下最好的……」穿四爪緙絲蟒袍的男子語帶嘲諷,利如寒刃的眼光射過來,帶著令人心寒的庚氣。

  「不過都照著宮中該有的格局走,有什麼特別的?幾位哥哥們的府邸據說雕金砌銀,我這府邸算什麼呢?」朱璋毫不動怒,就像個沒脾氣的麵團子,任人捏扁搓圓都無所謂。

  「是啊,比起能嫌得缽滿盆滿的九家牙行,的確不算什麼。這漕幫湛天動好大的氣魄,本皇子是小看他一個區區奴才了。」目中無人的四皇子並沒把湛天動這樣的江湖人放在眼底,但口氣裡卻忍不住撚酸。

  「四哥,你這是眼紅小弟的小外快?九家牙行不過是九牛一毛,哪比得上四哥蘇杭上萬的蠶園,上千的織機坊和織造局?」朱璋涼涼說道。

  江南絲綢名滿天下,尤其以蘇州絲綢為甚,織造局的成品除了專供皇官大內,還課以重稅傾銷天下。

  人家只是不說,他還以為別人都不知道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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