學達書庫 > 陳毓華 > 非娶不可 | 上頁 下頁 |
二十七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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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公!」她不依的叫。 「時間還多得很,有什麼話坐下來慢慢說。」百里雪朔不愧是見過大風大浪的人物,很快的安撫了妻子,也讓罰站許久的四個人有了坐下來喘息的機會。 由於陶家的情況特殊,於是兩個男人商量後決定,邊走邊看。 是的,邊走邊看。 陶向淵身系牢獄,一切都不明朗,即便他們大張旗鼓的上門提親,家裡沒有主事的人也沒有用。 「要知道陶向淵的死活不難,我的人會負責這件事。」即便魔教的勢力式微,他仍有千百種法子可以探聽出陶向淵的下落來。 百里雪朔點頭,露出算計的微笑。「我相信要把人弄出來對你來說也不難。」 「哼,都推給我,這趟路你就準備當閒人嗎?」兩個男人安靜不到半晌,火花又四射。 沒辦法,這陳年舊穀子事說來,兩人的老鼠冤還不都因為布小春! 「我是讓賢,邀功的事情要都我替你幹了,你拿什麼臉去提親?」 「好,」布紫陽咬牙,「算你狠!」 「不客氣,誰叫咱們關係匪淺。」再喝口茶,這普洱真不錯。 「這事辦完,帶著你那囉哩巴唆的妻子有多遠滾多遠。」 「小春說還要參加你的婚禮,我想,依照她的性子你也知道,也許她會等到親眼看見你生子才肯離開。」 布紫陽的臉色說有多難看就多難看。 百里雪朔卻在心裡笑了個天翻地覆。 能整到這老沒把姊姊放在眼裡的布紫陽,算是替妻子出了口惡氣! 兩人刀光劍影的來來去去,布紫陽算是小輸一回了。 這一夜,船在通州泊下。 白天淒冷的天氣一到晚上,把碼頭上幹活的工人都趕進了酒館客棧,靠著運河討生活的小屋到處燈火通明,由船上看下去像條閃爍不明的火龍。 正準備回船艙休息的布紫陽,聽見重物墜地的聲響。 他凜然,立即吹滅手上的燈火。 屏息站在黑夜的甲板上,數個黑衣人分別由不同的地方出現包圍了他。 布紫陽不畏不懼,剪著手神態自若。 「哪裡來的小賊?居然摸到我布某人頭上來,想在太歲頭上動土,哼哼,好久沒殺人是有點手癢了。」他環顧,語氣如同談論天氣那般自在,可目光像刀子割人,讓所有的人都感到一陣不舒服。 帶頭的黑衣人在暗夜裡只露出一雙目光,他聽完布紫陽的話,喉嚨像是咽下什麼,那種被逼上梁山的感覺非常的明顯。 「口氣這般大,那就讓大爺我瞧瞧你的武功是不是還在!」 什麼意思?布紫陽沒能細想,刀鋒已經劈了過來。 他就算不當魔教教主可他一身功夫也沒有放下,不管黑衣人刀勢多麼淩厲,還是遊刃有餘的躲開了那人的刀法。 這種打法,要是當年的他才不會如此拖泥帶水,早一招殺了乾脆。 不殺人,實在是因為陶步荷每天耳提面命的嘮叨,什麼人命珍貴、什麼人命都是該被尊重的,為了不讓她哭,他只好答應妥協。 走了數招後他發現黑衣人沒有取他性命的意圖,他兩指胼伸繳了對方的刀,叮的一聲,那把削鐵如泥的大刀落了地,刀口上有整整齊齊仿彿被利刃剪扁的痕跡。 圍觀的黑衣人見狀,有志一同的丟了攜帶的武器,單膝跪下,就連帶頭的人也在跪下的行列中。 布紫陽冷哂,毫不領情。 眾人看他不為所動,紛紛解開蒙面的黑巾露出真面目。 「教主!」 這一番打鬥,把負責船隻安全的左右護法還有其他人都給引了來。 眾人面面相覷,都大表驚訝。 布紫陽厭惡的揮手。「我又還沒死,跪什麼跪!起來!」 帶領的黑衣人竟是布紫陽在魔教時的刑法堂堂主。 當年魔教被一舉殲滅,倉卒之間許多人流離分散了,他們一直在等,等著布紫陽回來登高一呼,重整大教,可是多少年過去,莫名其妙被滅絕的魔教只剩下一些不成氣候的小角色矇騙混吃,他們的教主到哪兒去了? 妄想複教的人每天都在想,千辛萬苦的打聽,卻都如石沉大海,好不容易探聽到消息,一整批人半個月前就守在通州,沒想到真的是教主本尊。 他們差點想抱教主的大腿了。 「請教主帶我們恢復魔教光榮,我等願意誓死追隨!」十幾個男人喊出來的聲音有多響亮,連酒鬼也被吵醒了。 「走!別來吵我!」這些人哪根筋壞了,他有說要重掌魔教嗎?吃飽閑閑不會回老家耕地種菜喔。 「教主,請你不要拋下我們!」一群棄嬰還在哀哀叫。 「我說的話你們聽不懂嗎?我對教主的位置沒興趣,或者你們誰喜歡誰就去坐,別來找我。」布紫陽撂了話。 「教主,眾家弟兄需要你來領導,讓我們把那些白道殺個乾淨吧,重振我們魔教的雄風。」 「來人,把這些聽不懂人話的丟進海裡,讓他們腦袋清醒清醒!」浪費他睡覺的時間,這些人…… 「教主饒命!」 布紫陽煩透了,轉身就走,卻在回頭的同時看見一直倚在木梯子下方的陶步荷。 他在心裡狠咒了聲,大步向前,不過,陶步荷顯然並不想給他解釋的機會,一見布紫陽搶步過來,她也轉身離去。 布紫陽帶著怒氣還有明顯的垂頭喪氣,走出陶步荷的臥房。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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