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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六


  ▼第8章

  回到太子府,沒有多休息,君無儔馬上草擬了一份書令給水城縣令,舉凡小城缺了石板的路,年久失修的橋,漁人的船板需要汰舊換新的,興學堂,聘夫子,一律以這筆經費支出。

  經費,由他自掏腰包,名義,掛上汾璽玉的名字。

  對他來說,這件事只是他一個念頭,卻不知幾百年後仍舊造福了無數人。

  「爺,太子妃……還有您的美妾們求見。」小喜子推門進來,對一回來就埋首在公務上的君無儔說道。

  也才一個月,案桌上的政務堆積如山,一摞擦的奏摺不用說,求見人的名帖,每樁、每樣,都急如星火。

  他也才前腳回來,這些人消息就這麼靈通。

  「不見。」沒得商量。

  「太子這麼拒絕臣妾,讓人好不傷心……」嬌滴滴的聲音已經隨著香風習習穿堂入室,跨進了君無禱辦公的紫金宮。

  身為太子妃,燕蘭熏幾乎沒有什麼機會可以踏進這裡,君無鑄的身邊有小喜子隨侍,女子不得干政,就連正廳也不得隨意進出的條例,讓她們這些只能苦等丈夫回內殿時才能見上一面的妻子倍感委屈。

  身負監國任務,責任心又重的丈夫,很少獨自出遠門,一來身份不允許,二來實在太忙,然而這一去逗留了整個月,隻字片語都沒有,例行的請安中皇后與皇上問起來,她簡直羞愧欲死。

  自己的丈夫出門了,上哪去,去了哪,她一概不知。

  將來她要如何統管六宮?

  後來又聽說他的身邊誰也沒帶,除了小喜子,就一個汾璽玉隨侍。

  她能不震驚嗎?

  紛紛聽到消息的美人還有側妃們也都趕到了她的內殿,要她拿主意。

  是啊,再不緊張,興許她的太子妃位子就岌岌可危了。

  「你們這是做什麼?向本宮示威嗎?」燕蘭熏後面跟著他比較眼熟的幾個妾室,挑這節骨眼來討債了嗎?

  「臣妾們不敢,是許久不見太子的面,實在想念,大膽帶著眾姐妹們來向夫君問安。」相府千金,說話談吐絕對恪守分際,不過,這些似乎在今天都破功了。

  她開始急了嗎?

  君無儔好整以暇地坐下,只手抵著下巴,用一種輕狂又帶難測的目光看著他底下的女人。

  他的目光掃到誰,刻意打扮過的美女們便趁機走出來給他行禮問安。

  原來他的妻妾還真不少。

  等見過禮,燕蘭熏妙手輕揮。

  「把東西拿過來。」

  隨身大宮女很快將高舉過頂的一隻明黃錦盒呈給小喜子,他又往上呈。

  「這是什麼?」他還是不動,慵懶至極。

  他對汾璽玉有著用不完的熱情,為什麼對這些妻妾卻可以冷靜得像千年寒冰?

  其實無關新舊,是原來就不愛她們。

  「太子打開看就知道。」

  小喜子乖覺地打開,盒子裡放的是立妃詔書、寶印、寶冊。

  「拿這個給本宮看,愛妃什麼意思?」

  「敢問太子的眼裡還有我這妃子嗎?您出遠門臣妾不敢說一定要帶上我,但是,許多風言風語不脛而走,傳到妾身耳裡,您可知道我有多難過?」她眉目依順,以退為進。

  「既然你都問了,那本宮就不妨告訴你,如果沒有把你放在眼裡,我不認為你還會在這裡。」女人若是耍起手段來真讓人厭惡。

  燕蘭熏有些驚悸不定。

  「爺——」

  「得讓你拿這些東西來提醒本宮你才是我明媒正娶、萬歲下旨意娶的太子妃,你真是用心良苦了,不過,你也知道我最厭惡這種小動作,老實說,太子我要是不高興……也可以廢了你。」

  她愀然變色,臉色鐵青。

  「臣妾自問沒有失職,你憑什麼廢我?」

  「你也會怕啊,本宮以為你天不怕地不怕,左相是你父親,右相是你兄長,你一向不是心高氣傲,沒把誰放在眼底?這倒是湊巧了,你說本宮不夠尊敬你,大家彼此、彼此吧。」

  「臣妾嫁給太子一向恪守婦道,也不曾用娘家的勢力做什麼出格的事,太子不應該含血噴人!」

  「那就繼續,如果你不生事,本宮將來要是登基,那個皇后的位置一定是你的。」不是安撫,他說話向來算話。

  「一言九鼎?」她又驚又喜,幾乎要撐不住笨重服飾的重量,晃了下,侍女見狀連忙去扶。

  不只有太子妃,他眼皮下的這些美女一個個代表著各自不同的家族勢力,互較長短過程精彩得可以編撰成史書留供後世茶餘飯後了。

  「我什麼時候說話不算數過?」

  「臣妾知道了。」

  「恭喜姐姐,賀喜姐姐。」側妃、美人趁機上前道賀,也想在貴人多忘事的太子面前多突顯自己。

  「姐姐大人大量,我要是那位新寵夫人可能真要羞愧致死了,她啊,自從人府也不曾來跟姐姐問安,實在失禮。」

  的確,皇宮最重禮制,新來舊到,一點順序也不能亂的,不過最大的例外是受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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