學達書庫 > 陳毓華 > 東宮好食光 | 上頁 下頁
五〇


  「你給我吹吹,還要摸摸就好了。」

  這人,怎麼越說越情色了。

  霓悅悅佯裝沒有聽到後半部,吐氣如蘭的輕吹上他的胸口,一截宛如白玉的頸項露在鳳臨面前,看著她鼓起的嘴和認真的神情,一個忍不住便狠狠撲了上去。

  他再也無法忍耐了,用眼神詢問她的意思,在她眼中看見了嬌羞的同意,素了好些年的老光棍兇猛的攻城掠地,兩人的衣衫不知不覺脫個精光。

  ……

  在極致的滿足過去後,兩人互摟著汗如雨下的彼此,模模糊糊的沉睡過去,霓悅悅就算想去沖個澡,卻連一根指頭也抬不起來了。

  「對了。」鳳臨忽然睜開一隻眼,很破壞氣氛的道:「父皇說明日還想吃透花糍和蔗漿澆酪櫻桃。」

  霓悅悅迷迷糊糊的想,皇帝這是點菜點上癮了。她全無力道的捶了他胸膛一把,沒說話,整個人已睡了過去。

  然而,他不知又受到什麼鼓舞,一翻身,重新把她壓在身下,什麼叫食髓知味?就是不懂什麼叫偃旗息鼓的男人……

  會試放榜,霓陵以殿試一甲第二名的好成績成了當朝最年輕的榜眼,霓淮雖然未入一甲,但也只以些微的分數差拿到二甲傳臚。

  霓陵做了翰林編修,差點被榜下捉婿,他卻道婚姻大事,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巧妙的躲了開去。

  至於霓淮知道自成績不如二兄,揭榜的第二日便留下書信,從軍去了。

  他說,朝廷有他阿兄就可以了,他志不在那裡,他要從軍去,建功立業,創造屬於自己的人生和輝煌。

  原本因霓相致仕而車馬漸稀的霓府因為霓陵聲名大噪,媒婆幾乎要踏破門檻,霓在天老懷寬慰,一連三天請吃流水宴,熱鬧非凡。

  那些個自從知道霓在天致仕後便疏於往來的宗族長老們也來了,與他劃清界線的朝堂老友也露面了,霓在天隨意應付招呼,再沒了以往的熱情。

  經此一事,什麼朋友可以深交,什麼人大難來時暗中還踹你一腳,該敬而遠之的,都明明白白的了。

  霓悅悅得訊,喜得抱住鳳臨的頸項,跳下來之後,立刻讓榮叔準備禮品和鳳臨一同回了娘家。

  她平常不是愛擺排場的人,可這回不同,為了給自家兄弟增添喜氣和底氣,太子和太子妃的儀仗都拿出來用了。

  非比尋常的儀仗回到霓府,霓在天親自率領府中人到門口迎接,鳳臨不讓他們見禮,自然是一一扶起。

  自始至終,霓悅悅一眼也沒有看跪在地上的巴姨娘,她和鳳臨一左一右攜著霓在天和房氏的手進了府裡。

  巴姨娘沒人叫起,也不敢起來,想到自己的女兒好歹也是三皇子側妃,她這個側妃的生母居然這麼備受冷落,越想越氣,一時氣極攻心,就昏厥了過去。

  下人趕緊把她抬進屋裡,又請了郎中,郎中說並無大礙,多休養便是。

  她在屋裡哼哼唉唉,霓大郎安慰她放寬心,不要鑽牛角尖,她卻罵他沒用,霓大郎被罵得灰頭土臉,甩了臉子就走人,再也沒進她的屋子。

  巴姨娘轉過頭便讓人給霓挽送信,她在信中哭訴了一番,盼著女兒能回來探望她這姨娘,哪知道這信就像泥牛入海,霓挽別說回來看她一眼,連個消息也沒有。

  巴姨娘不知道她看重的女兒在三皇子府也就過了那麼幾天好日子,鳳寶是個見異思遷的,人無千日好,花無百日紅,他轉眼又喜歡上楚館的一個小倌,這會兒正與他打得火熱,連王府都不回了。

  被啃過幾口就遭冷落的霓挽如今自顧不暇,幸好三皇子妃一知道鳳寶又迷上了新歡,也不再處處針對霓挽,算是放了她一馬,只是側妃的吃穿用度可就由著當家主母看心情給了,得寵時不好動手腳,如今在冷屋子裡數時間過日子,還用得著給她什麼臉?

  三皇子妃沒了心情對付霓挽,她如今要對付的可是個賣藝不賣身的小倌,喜歡女人也就算了,可小倌是什麼?那可是靠出賣色相和她搶郎君的男人,堂堂一個皇子居然看上那種卑賤的男妓,就算砸爛府中所有的珍貴器物,也不能消滅她一點心頭之恨!

  她一個明媒正娶的皇子妃竟然要和一個男人搶男人?!

  她到底能有什麼勝算?她還能再怎麼悲慘?

  巴姨娘氣鬱攻心,再讓人去打聽,只聽說側妃沒有皇子妃的允許連門也出不了,巴姨娘本來沒什麼事情的身體居然真的病倒了,一日壞過一日,後來連門都出不了了。

  至於回了娘家的太子妃和家裡人自然有說不完的話,霓陵和霓在天加上鳳臨,丈人、大舅子和太子女婿窩在書房裡論起跟高麗、倭國、土蕃、北胡等小國開放貿易往來的可能性。

  雖說是朝堂之事,但鳳臨覺得,霓在天浸淫國事多年,雖然已經致仕,但要是能得到他的指點,必有收穫,大舅子又是可信任之人,談起來便少了顧忌。

  而今最讓陛下頭痛的是從西夷傳來消息,已經奪得西夷王位的蕭稹正大肆招兵買馬,準備秋天要攻打夏魏。

  兵部要糧草,要發軍餉,要屯兵,要武器、盔甲、馬匹,樣樣都要錢,兵部尚書和戶部尚書天天來他面前哭窮。

  讓人頭痛的不只這一樁,自從霓在天致仕之後,宰相之職就成了香餑脖,原來皇上屬意接任的禮部尚書告老還鄉,另一派門閥勢力的戶部尚書也想爭這個位置,各方人馬天天在朝上爭得你死我活,吵翻了天,吵得他的頭都大了。

  男人那邊談得火熱,女眷這邊也不遑多讓,房氏拉著霓悅悅的手直問太子對她好不好?又問她住在太子府可有什麼不順心的事?钜細靡遺的關切著,又見女兒那泛著春意的小臉,不由暗暗歎氣,遲疑了半天,終究沒能把女兒和太子的房事問出口。

  畢竟女兒那越發晶瑩剔透的肌膚,兩汪帶水的美陣,身為阿娘的她是已婚婦人,怎麼會看不出來女兒已被人給吃了呢。

  她是有些不滿的,有必要這樣急吼吼的嗎?她的阿穿才十四歲啊!對於太子的印象便有些不好了。

  霓悅悅實在想不出來她嫁人後有什麼不愉快的事,她上無公婆要侍候,下無小姑妯娌問題,太子也沒有侍妾通房來噁心她,陛下想吃她親手煮的菜,也就那幾天的事,現在就連鳳臨都怕她累,也不許她送飯了,說府裡廚娘這麼多,都是擺設嗎?要是什麼事都做不了,不如打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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