學達書庫 > 陳毓華 > 情狂獨眼龍 | 上頁 下頁 |
二十三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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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任初靜心虛地又看見任箏為之黯然的表情時,石勒進來了。 他宣佈好消息。「主洽醫生說你的恢復情況良好,預訂過兩天就可以拆線了。」 「哇!太好了。」任初靜停下餵食的工作。 「真的?」總算見著任箏臉上的波瀾了。 稍後,石勒把任初靜扯到醫院走廊。 「有什麼話不能在裡面說的!」任初靜給他白眼。 「太多了。」他從外套拿出一張報紙。「看。」 她接手上眼就看見石勒用紅筆劃起來的快訊。 「這個卑鄙齷齪的小人!」重重把報紙擰起,「那個什麼生物分子的研究分明是任箏的,他憑什麼對外宣佈是他的研究成果!」報紙上薜逸奇志得意滿的嘴臉令任初靜怒火沖天。 「那實驗真的是大姊的?」石勒勾起濃眉。 「不信我可以把頭剁給你!」去他的,不信又把報紙拿來嘔人。 「別發火,我只是需要你的證實,獨眼龍不在可不表示有人可以欺負大姊。」他冷冷的笑,那語調比咆哮還使人害怕。 剽竊他人智慧財產權的人會得到他應有的「報酬」,當然,還要外加他奉送的「紅利」。 「欸,適可而止就好,別忘了你現在是漂白過的企業家。」 「遵命,未來老婆。」 「還有——」她抹去輕盈的笑,「你打算什麼時候才告訴我他的下落。」興師問罪的意味濃之又濃。 「初靜,我有難言之隱。」他當然知道她指的人是誰。 「要我配合你欺騙大姊,又不讓我清楚事情原委,石勒,你要敢讓任箏掉一顆不該掉的眼淚,咱們就騎驢看唱本,走著瞧了。」 石勒跳腳。「獨眼龍送到醫院的情況你也看到了,他……連心跳都沒有了。」 那場面,任初靜啞然了。 「他不能死,他要有個萬一,叫我如何跟任箏交代?」 「對不起,那些人實在太神秘,就連我都查不出他們的來龍去脈。」石勒用盡心力透過重重關係找來可以挽救左手性命的組織,他沒有選擇的讓來人帶走他的兄弟。 「那傢伙怎麼會笨成這副德行!」對獨眼龍偏執激烈的個性,她可領教了。 「如果發生事故的人是你,我也會做出和左手一樣的動作。」石勒圈住他的初靜,眼瞳漾著幸福。 任初靜默許自己偎在他身上,幽幽一歎。「傻氣!要任箏漫無止境的等待一雙健全的眼角膜或許太過殘忍,可是他用自己的性命當賭注,不怕萬一救護車或什麼的來不及在他計算的時間內到達?!」 「所以,他才沖下海裡。」他太瞭解左手。 他不在乎自己的任何部位受傷,唯獨眼睛,「搜尋人員找到他時,他還用雙手緊緊護住眼睛,為的就怕萬一——」他會在第一時間裡趕到出事現場是因為收到左手剛給他的遺書。 「那個癡情種把什麼都計算好了。」 「他可以不要死的!」任初靜仍然無法諒解。「總有不一樣的手段可以取得眼角膜的。」 這樣的死法誰會為他哭泣?是她,她就不哭! 任初靜硬生生把奪眶的淚擠回去。 「傻瓜,他還沒死。」石勒溫暖地揉亂她的發,「他是個自卑的人,一段不堪的童年過去傷他太深了,要失去眼睛的他守在任箏旁邊,大男人的他會受不了的。」 「感覺上他一點都不像你口中說的那樣子,」她想起了埋在她心底久久的疑問,「還有,他那雙黑瞳又深又亮,為什麼你和耿隼浩卻叫他『獨眼龍』?」她一直以為墨鏡下的他有只殘眼,又不儘然。 「你對他的好奇心就不能少點,我會吃醋的。」她對他少有疑問,為什麼對左手如此特別! 「別鬧!那可攸關任箏的一生幸福,我總不能隨便把她交給一個來歷不明的傢伙,就算他是你的兄弟也一樣。」她「六親不認」的個性又再次發揮得淋漓盡致。 石勒狠狠便給她一個辣吻。「教我如何不愛你,面冷心善的小東西。」 她的多情從不表現在言詞上。 任初靜臉一紅,很稀罕的表現小女人的跺腳。「人家一本正經,你不要毛手毛腳的!」 「我只動到嘴,要不要我發誓,我的手跟腳再安分不過了。」 她沉下臉。「你說是不說,不然我找耿教授去!」 耿隼浩是她大學的射箭教練,又是石勒的右手,多重關係曾讀石勒吃足苦頭,果然,他飛眉半掀。「你要敢去找他,我就把他調到冰冷的西伯利亞去。」 任初靜對他愛打翻醋缸的行為實在不知如何是好,為免多生枝節,她放下身段給了他一個軟軟的吻。「你啊,以為我擁有這麼完美的情人後還會要別人嗎?你也實在對自己太沒信心了。」 石勒表情有些不自在。「我也不想,你一天不嫁給我……我不放心嘛!」說到後來,語氣中居然多了分小男人的撒嬌。 任初靜相信他再多幾句感性的催化句,她便要點頭答應下嫁了。 石勒受不了唇紅齒白、珠圓玉潤的她,要再多靠近一點,他會想就地吻融她。搖搖頭,努力擺脫遐想,他拾回原先她的問題。 「我是在布魯塞河畔撿到左手的——」往事若不去翻動,就只是一頁枯黃的記憶,但一經撩撥,總難免陷入。「他全身浴血,我把他緊急送醫,他可一點都不領情,相信不,我的下巴還挨了他好幾拳,」那場不打不相識的歲月,「後來我逐漸由他口中探出蛛絲馬跡,他和人鬥毆其實早就有破釜沉舟必死的心情,顯然,我的出現破壞了他的計畫,他的傷很重,一隻眼睛幾乎瞎掉,住院觀察的那段期間,他也不肯把真實姓名告訴我們,耿隼浩見他總是戴著眼罩,『獨眼龍』的綽號就不徑而走,後來叫習慣也就改不了了。」 「他那麼瘋狂的尋釁,只是因為年少氣盛嗎?」任初靜又問。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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