學達書庫 > 陳毓華 > 情狂獨眼龍 | 上頁 下頁 |
十六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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抱著柔軟的毛巾,不消一刻,她忙碌的腦子忽然憶起獨眼龍指腹觸及她胸口的彈性,那騷動由四肢百骸源源不絕沁入方寸心田,心悠然翩起醉人的舞蹈。 她知道沒整理乾淨自己這種情緒根本無法下樓見人,就在她胡亂擦起臉的當兒,聽見窗外傳來急而長的口哨聲。 好奇是人的本能,這反射性探頭中卻瞧見歐園幽微迷人的園燈下立著才離去的獨眼龍。 他昂著弧度性格的臉,然後用手圈成喇叭的嘴型無聲:「下來。」 「從這裡?」拜託,二樓吔,她可不是武俠小說裡善於飛行縱跳的俠女,何況歐家的樓梯寬闊優美,有梯不走,何必跟自己的小命過不去。 可任姑娘還沒想個仔細,一條軟梯不知怎麼地就浮到窗臺處。 獨眼龍又給她一個快點的手勢。 他還真是興奮呢,看他在燈光下閃爍的白牙,任箏如是想。 她也沒細想,蹦上窗臺用單腳試了下軟梯的高度,才放心踩下。 她一級級的數,心裡沒有太多害怕,只是本能的往下……好像是最後一階了,她沒能踩到,只覺腰肢一緊,整個人已經在獨眼龍的懷裡。 「哇,好刺激,紅杏出牆是不是這種感覺?」她雙眼發亮。 原是一番好意,竟被她想成了偷幽情人的曖昧,他輕敲她頭。「你什麼都可以想,就給我戴綠帽免談。」 「我們再玩一次。」她要求。 「你喜歡它就送給你吧。」獨眼龍由梯底摸索了下,軟梯竟悄然無聲收縮成巴掌大。 「這麼神奇!」任箏大開眼界。 「送你。」 「可以嗎?它看起來很珍貴。」這東西如果到她手裡恐怕只能純欣賞,那豈不是浪費製造者的一番心意。 「收下,耿隼浩要曉得你中意他做的『玩具』會樂壞的,士為知己者死,一捆軟梯算什麼。」 任箏收下那捆不可思議的科技品,眼光低垂。「這是我這輩子做過最瘋狂的事……不過,真的好有趣。」 「下來的時候心裡害怕嗎?」 「因為是你,所以我不怕。」因為相信,所以就有了愛的力量。 「你懂這句話代表什麼意思?」 任箏被他看得心慌意亂。「那只是純粹宇面上的意思,你別想歪了。」 「想歪什麼?」他咄咄逼人,在咄咄中卻蘊含著春水般淺漾的溫柔。 「我……人家……」他的敏捷令人難以招架。 「我想吻你。」他的聲音吞吐在沁涼的空氣中,一呼一吸間製造了魅惑勾情的酵素。 她連不好意思的時間都沒有,兩唇相銜,激起狂烈的驚猛情挑。 任箏完全棄甲投降,任獨眼龍侵略和汲取。 一吻結束,看見她臉紅氣促不知所措的脆弱,獨眼龍滿意極自己在她身上施就的魔法,傾身,在她泛紅的唇畔再蝶戲一吻,「別再發抖了,不然我會再繼續吻你,直到昏倒為止。」 「不……要。」被人親得雙腿發軟就已經夠饃的了,一日一昏倒……她不要活了。 「來。」牽住她不夠柔軟的小手,在石凳坐下。 好多了,坐上足以放鬆下肢的凳,任箏發現自己不再打擺子打得厲害。 「知道我為什麼偷渡你出來?」月光下的她有著比白日更加嫵媚的美麗,像幽幽的曇。 「如果知道,你就不會這樣問我了。」飛遠的理智總算迷途知返了。 「家裡來了不速之客。」對於應酬無謂的人,他自覺沒有那必要。 「你是主人,為什麼逃?」 「就因為這樣才要逃。」逃,不代表著懦弱,有時,它是退一步海闊天空。 「我不明白。」以前那兇惡的男人哪裡去了?愈瞭解他,愈發困惑。 他忽然頑皮眨眼,眼梢眉睫漾滿大孩子的笑。「像蜂窩那麼多的娘子軍擠在你家,你想那是什麼滋味?」 如果只是單純的拜訪,他了不起敷衍一陣便是,偏偏那些女子全是他外公的女弟子,就算有脾氣也得迂回一下了。 「男人不全都是好色的?」 「旁人我不知道,至少我的品味是很高的。」 「呵,不害臊!」她羞他。 「我可是在讚美你呢。」怎麼,她還沒反應過來。 任箏怔了下,絞住睡衣衣角。「有時候,我都不知道該怎麼回應你的話。」 「別把我當成巧言令色的男人,這些話我可不對別人說的。」她之外的女人應該聽出他話中的言下之意吧,為什麼她那麼不同? 他的話令她困惑,不自覺她又啃起光禿的食指。 是誰說感情在似懂非懂間,最難將息—— 看來,他對她的好還不足以喚醒她的自覺,自己是得再加把勁了,獨眼龍苦笑。 「喏,吃飯團吧,別啃指頭了。」她那孩子氣的舉動使人很難生出非分之想。 「這飯團好大。」她一手都無法掌握的飯團,分量之重可想而知。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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