學達書庫 > 陳毓華 > 霸道也溫柔 | 上頁 下頁 |
二十三 |
|
耿隼浩被她熱情的動作給嚇得魂飛九天,他要敢抱上這麼一抱,人頭肯定立刻落地。 「咦?獨眼龍……」她也認得那經常不發一語的沉默男子。 但,有些關鍵不對了,她是什麼時候認識這樣的男人,她見過他嗎? 「為什麼我認識你?」一點道理都沒有。 「你認得他們?」石勒還沒來得及對耿隼浩施壓,狀況卻接二連三到來。 她認得左、右手,卻獨獨失去對他的記憶,為什麼?在她的心裡他一點分量都沒有,輕到可隨時抹去的地步嗎?想到這,他不禁心痛如絞。 迷惘浮上任初靜水漾的眼,「好奇怪!這屋子我不記得自己住過,可是它那麼眼熟,還有他也是,為什麼我的記憶裡有獨眼龍?」她倏然轉向石勒,聲音和神情近乎恍惚。「為什麼我獨獨不記得你,你到底是誰?」 石勒瘋狂地抱住她,音調十分溫柔,「別急,慢慢你會想起來的。」 這樣的胸膛好溫暖、好熟悉——但,任初靜一把推開石勒,投向毫無防備的耿隼浩。她居然對一個陌生的男人胸膛有感覺……她到底是哪裡出了問題?! 石勒冷眼瞪著耿隼浩的雙手,眼底有著兩把烈火。 耿隼浩無辜喊冤:美人在懷是件雅事,但對象錯誤又老有雙寒沁沁的眼看得你渾身發毛,什麼羅曼蒂克的想法都會不見。 唉! 「石勒說得不錯,別急在一時。」 任初靜抬眼,把他當成海中的浮木。「我要跟著教練。」 平地雷起,他立刻被炸得七葷八素。 「使不得……」 「求你讓我跟著,否則我要回家。」她向來是獨立堅強的女孩,決不會拿回家做逃避的藉口,可是這裡有許多東西混亂她的思緒,她討厭那種什麼都不確定的感覺。 「就讓她跟吧!」異常沉默的石勒突發驚人之語。 「什麼?」耿隼浩不相信地歪了眼珠。 「你負責她的安全,不得有誤。」丟下話,石勒又深深看了眼把頭埋在耿隼浩胸前的任初靜,一臉木然的掉頭就走。 耿隼浩求助地望向獨眼龍。 獨眼龍回他一個莫可奈何的聳肩後,也打算走開。 耿隼浩當著任初靜的面不好發作,只得在心裡咒駡了幾百聲,只可惜獨眼龍早已走遠,一句都沒聽到。 他無聲地哀嚎——為什麼會是他? 耿隼浩的噩夢果然成真。 他早知道石勒不是那種做事半途而廢的人,更何況事關任初靜。 石勒緊迫盯人的跟著他和任初靜,接送兩人上下學,為了避免任初靜對他排斥,他要求耿隼浩必須「全程參與」,所以他的臨時保母工作變成了二十四小時的免費保鑣。 他們的三人行也成了校園最熱門又鮮辣的話題。 「怎麼只有你一個,她人呢?」守候在校門外的石勒只見耿隼浩懶洋洋的走出校門,他一心想見的人卻了無蹤影。 「不知道耶!」耿隼浩存心逗他。 「不知道?」他斜眼睨他。 「好啦!算我怕你行不行,她今天托人給我傳了口訊,說要和朋友吃漢堡去,我想也該給她一點自由嘛!你說對不對?」 「她去哪家漢堡店?」他向來不碰那些垃圾食物。 耿隼浩一怔,「你不會想挨家挨戶去搜索吧?!」 「有何不可!」 「石勒,別走火入魔了,你這樣只會嚇跑她。」他難道不懂欲擒故縱的道理?還是被愛情模糊了理智? 「告訴我地點。」石勒要固執起來,八匹馬也拖不動。 「我剛才說過不知道嘛!」耿隼浩嘟起了嘴。堂堂一個男子漢,這原該可愛的嘟嘴樣,被他給醜化了。 石勒不語,跳進他的敝蓬車。「我去找她,你自己想辦法回家。」語畢,留下塵煙疾駛而去。 「欸——」僅有的字彙還逗留在舌尖呢!車子早已不見人影,只留下孤零零的耿隼浩。 整座宅子是沉寂的,夜色是只貪婪的獸,在每一個必經之處都留下屬於它的印記,就連幽微的月光也只能怯弱地縮在遠遠的穹蒼。 「我還以為你忘了要回來呢!」飽含危機的聲音,在任初靜跨進自己房間的一刹那響起。 任初靜捂著胸口,對上聞夜中如鬼魅般伸出的鐵臂。 石勒鉗住她,不耐久候的臉盛滿瀕臨爆發的怒氣,「一個好人家的女孩,會在外頭遊蕩到深夜不回來嗎?你今天究竟到哪裡鬼混去了?」 在他發瘋地找了她一下午後,擔心、焦慮和煩躁交織成現在坐立不安的他。 「我要去哪裡是我的自由。」明知這樣觸怒他是極為不智的做法,她卻無法背叛自己的天性。 「是嗎?」石勒陰惻惻應道:「我給你自由的翅膀,你卻用它來辜負我對你的信任。」 任初靜試著甩開他源源不斷由掌心傳來的熱力,和鉗制的力量。「什麼給予的自由,你少一廂情願了,人生來自由,只有我自己可以給自己自由,你干涉不到我的。」這人簡直自大到無藥可救的地步。 石勒的氣息不穩,「你真的把我們的過去,忘得一乾二淨了,對不對?」 他那強忍的悲傷如此強烈,任初靜被他驟變的哀怨神情給駭住了。 她跟他真的有段什麼嗎? |
學達書庫(xuoda.com) |
上一頁 回目錄 回首頁 下一頁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