學達書庫 > 陳毓華 > 愛妃是財迷 | 上頁 下頁 |
五十九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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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個賤人居然向外通風報信,要不是外頭的人警覺,就讓她得逞了。」藍瑛姑姑怒瞪著嘴裡被塞了錦布的趙蘭芝和湯姨娘。 這兩個,秤不離陀,陀不離秤的髒東西,就連做壞事也離不開彼此。 藍瑛姑姑送上一張顯然是系在信鴿腳上的字條,一共有十張之多,每一張的字都一樣,寫著「玢王有造反之心」的字樣。 湯姨娘尖叫道:「這些都是趙蘭芝逼著我寫的,我是被逼的。」 蘊月光懶得和這樣的牆頭草說話,她眼睛輕輕掃過去,道:「我本來沒想這麼快處置你們倆的,不過你們找死的欲望這麼強烈,我也不好讓你們失望了。」 趙蘭芝本來被押跪在地上,知道王妃現下就要給她們定罪,霍地爬起來,要不是護衛箝制著她,她還想沖上前抓花蘊月光的臉。 掙脫不了,趙蘭芝只能口不擇言地滿嘴噴糞,「你這賤人,為什麼不死在外頭?誰給你權力對我們指手畫腳的?你這狐狸精慫恿王爺去舉事,這是要帶著整個王府的人去死,我身為側妃,豈能眼睜睜看你們這般行事?唯有大義滅親了!」 「好一個大義滅親,可你這是要陷王爺于萬劫不復的地步!我就算不罰你,你也難逃一死。不過我是個很明理的人,得讓你死得明白,你該死有兩個原因,剛剛說的是其一,其二嘛,你和原來的雍州刺史徐淩雲勾結,害我一條命,該不該死?」蘊月光平心靜氣地道。趙蘭芝翻了個白眼,語氣裡皆是不屑,「人不為己天誅地滅!都是你的錯,要不是你,這整個王府全是我的!」 看起來是說不通了,既然她固執己見,那麼她也無話可說。蘊月光吩咐看守的護衛, 「把她帶下去吧,該怎麼著就怎麼著。」 「你敢!」趙蘭芝咆哮。 蘊月光微微一笑,那笑看著十分嚇人,「趙側妃很快就能知道我敢不敢了。」 趙蘭芝淒厲喊叫著,惡毒的咒駡讓人不忍再聽。 國有國法,家有家規,趙蘭芝這樣不管不顧,讓親者痛仇者快的行為,已經逾越家規國法,把這樣的豺狼養在身邊,無疑是養虎為患。 趙蘭芝一被拖走,湯姨娘就崩潰了,她抖如篩糠的匍匐在地上,渾身冰涼,「王妃饒命,王妃饒命……」 蘊月光幽幽歎了一聲,「你當初推我去擋刀的時候,怎麼沒想過要饒我一命?」 聞言,湯姨娘錯愕萬分地抬起頭,歪坐在地。 「你……知道?」 「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為,是吧?」蘊月光支著手,托著腮,臉上半點神色都沒有。 她把晁寂的後院都清理乾淨了,雖然阿寂叫她該怎麼做就怎麼做,不過,雖然出了一口惡氣,但兩條人命就這樣沒了,讓她有些難過,可說到底,還是她們自己咎由自取。 她緩緩籲出一口氣,由臨窗的屋角石風鈴看去,晴空萬里,像一塊澄淨湛亮的大水晶。 人間三月芳菲始,幾十輛馬車和大批的軍士護衛著坊王妃和三名幼子,從雍州要往鹹京的路上走。 離開雍州時還得穿著厚夾棉襖,可是越往鹹京靠近,外衣一件件往外脫,到了京郊已經只剩下春裝了。 春日的京郊,紅的桃花,白的梨花,連翹、山杏、迎春和剛剛在萌芽的新綠,彷佛都在為著她的歸來展開最美麗的容顏。 西城門外,一列精神抖擻的騎兵橫列著,氣勢驚人,領頭的晁寂一雙眼睛直往路的那端眺望。 此時急馳奔來一人,正是有謀,他還沒到晁寂跟前就躍下馬背,神情是無限的歡喜,「王爺,王妃的車駕已經在一裡開外的小山丘,轉眼就能到。」 晁寂聽完,扯著大黑駒的繮繩翻身上馬。 大黑駒歡快的嘶鳴。 「王爺,您這是?」 吆喝聲響,馬鞭一揮,他道:「去迎接我的王妃!」塵煙滾滾,聲音才落,一馬一人已經遠去。 要不是事情太多走不開,他多想自己回雍州接回妻兒,而不是在京裡擔驚受怕,等著他們歸來! 大黑駒腳程快得很,不到一炷香就看見了車隊。 說起來,他真要感謝那修路的方子,四通八達的水泥路不只節省了商旅許多時間,以前去雍州得花上十天半個月的行程,如今快馬加鞭只要五天。 領隊的梅雪林看見晁寂,準備要下馬行禮,卻讓晁寂手勢制止了,馬蹄輕踏,去到了他心愛女子的車駕旁,蘊月光已經掀開車簾,探出頭來望著他粲笑。 那笑,比春花還要爛漫,然而,下個瞬間,兩顆小腦袋從她左右冒出來,童稚清脆的聲音響徹天空—— 「是爹,爹!我看到爹爹了!」 最後,連害羞的叡哥兒也從另外一個窗子探出頭來,臉上也滿是歡笑。 迎著春光,晁寂心中充滿難以言說的幸福與滿足,有妻有子如此,人生夫複何求! (全書完)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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