學達書庫 > 陳毓華 > 愛妃是財迷 | 上頁 下頁
二十六


  ▼第九章 死裡逃生

  這幾天,蘊月光沒吃沒喝,還得忍著連淨桶也不給的不便利,可以說又冷又餓又困又累,但更多的是害怕,此時靠在晁寂懷裡,就好像流浪許久的遊子回到了家,緊繃的神經瞬間放鬆下來,抱著晁寂的手便有些撐不住了。

  「忍忍,馬上就回府了。」頭頂傳來晁寂一貫好聽的聲音,他用唇碰了碰她的秀髮,感受著蘊月光的依賴,這讓兩天兩夜不吃飯沒睡覺的晁寂也鬆懈了下來。

  蘊月光靜靜的沒說話。

  晁寂忍不住叫了她一聲,「月兒。」

  這回蘊月光索性把頭更往他的胸口偎去,竟是抱著他睡著了。

  蘊月光其實睡得並不踏實,但她實在睜不開眼睛,只感覺到馬車的速度好像更快了。

  回到王府時,緊閉了幾日的王府大門忽然大開,牛管事、梅雪林、香緹姑姑和藍瑛姑姑激動萬分地跑出來,一下跪在晁寂,應該說是蘊月光面前,齊聲大喊,「王妃,您從廟裡上香回來了!」

  蘊月光迷糊得厲害,但她轉念一想,這是在對外隱瞞她失蹤的事情啊!

  她一直沒真正的清醒過來,不過她知道有侍女來給她換衣服、擦手擦臉,甚至聽到她們的哭泣聲,府裡的太醫也來給她號了脈,替她受傷的手腕、腳脖子上了藥。

  等蘊月光徹底醒過來,已經是掌燈時分,她眨了好幾下眼睛,發現晁寂坐在繡墩上,正直愣愣地看著她。

  她慢悠悠地坐起身,有點不敢置信的問道:「王爺,你一直在這裡?」

  晁寂沒說話,隨手拿來一個枕頭往她身後放,讓她靠在床頭,「餓了嗎?先吃飯。」

  她點頭,他便對著門外喊了聲,「琉璃!」

  琉璃應聲進來,她的眼眶是紅的,手裡端著託盤,託盤上是容易消化進食的雞絲粥。

  蘊月光兩天滴水未進,一聞到粥的香味肚子便咕嚕響了起來,她還沒伸手,碗就落入了晁寂的手裡,他舀一匙的粥放到嘴邊吹了吹,再遞到蘊月光嘴邊。

  「王爺,還是我自己來吧。」雖然手心擦傷了一大塊,手腕也被繩子和柴刀割出不少傷痕,不過喝碗粥還不成問題。

  不想晁寂卻不放手,執意要喂她,這粥聞著實在太香,她的肚子很誠實的又叫了好幾聲,不知不覺間便把晁寂喂來的粥吃下了肚。

  晁寂喂她吃了大半碗,「這樣夠嗎?」

  「兩天什麼都沒吃,八分飽也就夠了。」

  「那些垃圾居然連吃喝都沒給?」只要了他的子孫根還真是客氣了。

  「那些人呢?」她看著晁寂把碗裡剩下的幾口粥都掃進自己的肚子,她很想提醒他,那調羹還沾著她的口水呢……

  「江窴是徐淩雲的小舅子,我讓人把他送回刺史府了。」至於徐淩雲答應要給的交代,他正等著。

  「他把我關在那,難道是為了我那家鋪子?」她來到麒麟城的時間也長了,東昇酒樓後面的人她也聽說過。

  「庸才不會招人忌妒,你那鋪子生意太好,讓人眼紅了。」

  這話蘊月光還真不會接。

  這時,晁寂又開口了,「可要去淨房?」

  「要。」這一點頭才發現有些尷尬,她有兩天沒上廁所了,的確很想去如廁,「我自己去。」

  晁寂根本不聽她的,起身打橫抱起她就往淨室走。

  蘊月光快無地自容了,「王爺,妾身不去了。」她的掙扎和眥蜉撼樹沒兩樣。

  晁寂幾步就把她抱到淨房裡,放到恭桶旁邊,見她沒有動作,看她神情才知原來是害羞了,他扯了扯嘴角,道:「我去叫你的丫頭進來。」

  蘊月光看著他出了淨房,這才心有餘悸的拍了拍胸口。王爺呀,她的腳踝雖然有傷,但基本的走路還是可以的好嗎。

  等她如廁出來,琉璃和玉璧都在屋裡候著,一看見她就雙雙哽咽了。

  她們也受了外傷,一知道蘊月光被找了回來,也顧不得自己還要療傷,爭相要來侍候。

  「沒事了、沒事了。」蘊月光不住的安慰,「自己的身子是最重要的,無論如何都得先把自己的身子顧好再來侍候。」

  主僕伎說了好一會的話,隱隱聽到遠處更夫打梆子的聲音,她這兩夜也沒什麼睡,於是在兩個丫頭的侍候下又躺回了床上。

  至於晁寂嘛……他對她的體貼,她很感動,心裡也有絲甜蜜,帶著這樣有點複雜的心情漸漸入睡。

  晁寂離開正院後,梅雪林便迎了過來。

  「王爺,根據刺史府傳來的消息,那徐淩雲本來打算要把江窴送回他黃州老家,卻讓刺史夫人哭哭啼啼的阻止了。」

  晁寂沒有說話,他喚來有膽、有謀兩兄弟。

  「將江窴名下幾處鋪子一把火都給燒了,另外,我不想再見到江窴這個人。」

  既然徐淩雲礙于妻子不好處理自己的小舅子,他不介意出手幫他一把。

  這一夜,麒麟城裡屬於江氏家族和徐淩雲名面上的產業通通走水了,無一例外,因為天乾物燥,燒得一片精光,想當然耳,東昇酒樓也付諸一炬。

  至於並沒有受到教訓的江窴正忍著劇痛打罵下人出氣,因為大夫告訴他,他的子孫根往後都不能用了,只能當成擺設。

  他發了一頓脾氣,指天罵地的,一待屋子裡侍候的人都走光了,還沒攏上門,下人又聽到屋裡傳出瓷器玉器破碎的聲響,不禁搖了搖頭,然後飛也似的逃了。

  昏暗一片的屋子裡只有江窴呼呼的氣喘聲,然而,一隻手無知無覺地從暗處伸出來,掐住了他的脖子。

  他什麼都聽不到,連喘息的聲音都沒了,只聽見自己骨頭發出的喀啦聲響,接著身體被套上麻袋,讓人神鬼不知的扛出了江府,從此消失於人間。

  以為晁寂今晚不會再回來了的蘊月光,沒想到三更天后,他一身寒氣的又回到了正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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