學達書庫 > 澄雅 > 戲踩情郎 >


  靈兒不知道自己是如何離開紀家的,當她清醒過來的時候,兩人已經回到了她的閨房。

  王宇軒握著她的手坐在床沿上,眼裡透著笑意,她的眼光中折射出迷蒙與激情,帶著三分羞澀與七分天真,茫茫然的表情令人心動不已。

  看來他的薔薇兒嚇得不輕——回來的一路上她呆滯地任他摟著走,若是平時的話,他早就挨了幾下耳刮子了。

  "薔薇兒,該回魂啦!"他低笑著。也許他倆平時應該多加強這方面的鍛煉才是。

  十六七歲正是血氣方剛的年齡,又看到、聽到了香豔的畫面和聲響,懷裡又摟著心儀的人,他便把持不住占了她的便宜。原本還有幾分理智的,只想淺嘗輒止,可是她的甜美與溫順讓他忍不住與她深深纏綿。

  "呀!"靈兒突然想起兩個人在櫃子裡的一幕——她生平的第一個吻,臉上又印了兩朵紅霞,跟光轉呀轉的,就是不敢瞧他。

  "薔薇兒……"他呢喃著,細心地伸手替她拂好幾縷頑皮的髮絲,感覺甜蜜的氣氛在空氣中醞釀。他一直認為她那星子似的雙眸已經夠美了,沒想到沾染了激情後流轉的秋波更有一番惑人的風情。

  "你……幹嗎呀?"她紅著臉要躲開。一股陌生的情愫在靈兒的心中縈繞蕩漾,想要親近他又有點排斥,她不知道要如何形容這種非同一般的感覺。

  她和王宇軒兩人相處也有一段時間了,平時不是互相取笑抬杠就是合作地隨處"竄門",安靜下來的時間很少,像這樣詭異的氣氛更是從沒有過。

  他怎麼可以親她,他們又不是情人!雖然很想問,可靈兒實在是沒有勇氣問出口。

  "薔薇兒,你好美!"她的嬌羞、她的不知所措,都讓人疼到骨子裡。

  "你是不是患了失心瘋?說起話來好噁心!"他一向都說她急性子、闖禍精,開玩笑的時候會說她可愛,可今天卻用另一種語調說她"好美",讓她的雞皮疙瘩一顆顆地全豎了起來。

  他的薔薇兒對他的感情還是沒有體會。平時他親昵的行為她會認為是故意捉弄,先前兩人的親密看來也會被她當成是受刺激過度吧!她明明對他也是有感覺的,可就是不願深想。她真會打擊他的一片癡心。

  "算了,當我沒說。你呀,老是糊裡糊塗的。"他刮了一下她的鼻樑,"夜深了,早點歇息。"還是慢慢來吧,他們都還年輕,等再長大一些,她就會明白他的感情了吧

  "哦。"靈兒漫不經心地答應,偷瞄了他一眼,見他起身要走了,忽然想起紀家的案子,"等等,紀夫人的案子怎麼辦?咱們還去……還去紀家嗎?"靈兒說得吞吞吐吐的,顯然還在為發生在紀家的事感到不好意思。

  王宇軒輕笑,"當然得去,我已有了些眉目,還得回去想想。"

  "什麼眉目?"靈兒興奮得兩眼發亮,忘情地跳起來,抓住他的手。

  到口的嫩豆腐哪有不吃的道理,他反手把她的纖手握住,"你是捨不得我走?我是無所謂啦,咱們坐下說。"笑吟吟地道。

  "誰捨不得你啦,"她甩開他的手,把手藏在身後,"不要臉!你快走、快走。"她趕緊把他趕出門,免得血氣老往臉上沖,把要問的事也忘了。

  "晚安,我的薔薇兒!"他低笑著道別,飛身上了牆.消失在黑暗中。

  真是無賴!她才關上門,腦海中卻又浮現出他那戲弄的臉。幹嗎老想到他?!她趕緊搖頭,把他的影像從腦中刪除。快睡、快睡,睡著就不會想了。

  剛要吹熄燈就寢,"嗒、嗒、嗒"傳來輕輕的敲門聲。

  "你有完沒完。"她以為是他轉回來。

  "是我。"

  她聽出是胞弟逸淩的聲音,忙打開房門。一身白袍的俊逸男子站在屋外,與幽靜的夜色形成鮮明的對比,但又不會讓人覺得突兀,反而……有種與清冷月色溶為一體的感覺。

  "幹嗎這麼晚還不睡?"她對弟弟一身飄逸的氣質很沒有好感,感覺上像是隨時會隨風而去似的。難道是他整日與飛禽走獸為伍的緣故?缺少人氣的人就是奇怪。

  "夜涼如水,正是賞月的佳期。"

  "我沒興趣。"雖然彎彎的月牙兒也很可愛,但她一向偏愛飽滿的圓月。天氣晴朗時,玉輪冰盤似的圓月把牛邊天都照亮了,天地萬物都像籠罩在一片輕紗中,站住夜空下,隨手一抓就能抓住滿把的澄麗月光,這種充實滿足的感覺不是一般的時候能體會得到的。

  "從你房裡出來的是王公子。"這是個肯定句。

  即將合上的房門瞬間又打開了,"你偷看?"她氣憤不已。

  "非也、非也,只是不經意間發現而已。"他倚在房前的扶欄上,"孤男寡女深夜共處一室……"

  "我們什麼事也沒有。"她趕緊搶白。

  "是嗎?"他挑眉,"這段日子以來,你們做了什麼?"他也是知道她另一個身份的少數幾個人之一,但一向不阻止她。各人有各人想做的事,沒必要阻止,不是嗎?但最近,他卻發覺獨行俠一下子變成了雙人檔,為了自己姐姐的幸福,他覺得實在有必要插上一腳——呃……不,是助一臂之力才對。

  "你早知道了?"她有點惱羞成怒。

  "有的生物也很喜歡在夜裡閒逛,你知道的。"他還是慢條斯理的樣子。外人只知他能引來飛禽走獸,卻不知他還有一項能與動物溝通的天賦。在這種各種動物都欣欣向榮、日益昌盛的季節,想知道什麼事簡直比眨眼還容易。

  "又是哪只蚊子告訴你的?"她討厭害蟲,特別是對多嘴多舌的那種更是厭惡到極點。

  "呵呵……"他一向不出賣朋友,"聽說你們在查紀家的案子。"

  "是啊,不過還沒理出什麼頭緒。"她對他的知情不以為意、也沒辦法在意,因為弟弟的眼線實在是太多了。

  "需不需要我提示一點?"他好心想要告訴她,誰叫她老忘了有他這麼個能幹的弟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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