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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四


  「問得一點好奇心也沒有,真不像你。被你猜中了,就是來拍MTV外景的。對了,知不知道自己為什麼昏倒?」阿哥想到了一個大問題還沒解決。

  「知道,就眼前一陣昏眩。看到了你,然後就一片漆黑,緊接著我就倒啦!」

  「哇!你那是什麼態度?要是歌迷見了我,早就擁上前抱住我了,哪裡像你,居然用這種嚇死人的方式引我注意!告訴阿哥,這種情形發生過幾次了?」王瑋日收起笑容,正聲問冷風。

  「嗯——以前在專校時趕功課趕稿,經常熬夜,偶爾感到體力不支時,就稍微休息一下,通常也就沒事了。幾個月前突然覺得視力有點模糊,以為近視了,但我不想戴眼鏡就沒去做檢查,最近卻時常昏昏沉沉的,頭也常痛得緊,我想,大概是之前夜以繼日做報告及想家的原因吧。」冷風依然保持她的風格——一副事不關己的模樣。

  王瑋日有些懊惱,又有一種難以言喻的心疼,他眉頭深鎖。

  「怎麼,看你的表情,嚴重嗎?」冷風似乎看出了不對勁。

  王瑋日透出緊握在手中的診斷報告,牛皮紙袋上的指印,沁出了他一直偽裝的擔心。

  冷風仰頭高舉著,光片。很明顯是腦部斷層掃描,問題是出在哪!她實在看不出來。

  「你知不知道你的腦袋瓜裡長了一顆腫瘤,日漸擴大,已經壓到視覺神經。你這次暈倒,幸好是讓我及時接到,否則這麼一摔,後果恐怕不堪設想!」王瑋日突生一股超乎平常的怒氣,幾乎想一掌拍給冷風,讓她有點自覺。

  冷風看見自己的身體報告後竟視若無睹,只是冷靜地說:「阿哥,不要讓我家人知道。」

  「這麼嚴重了,還不讓冷爸、冷媽他們知道!難道你一點都不緊張,或者,你也該害怕一下吧!」王瑋日實在佩服眼前這既勇敢又沉穩的小女子,但女人不該這麼冷靜的,該好好痛哭一場,表現得無助一點,那麼才好讓男人肝腸寸斷呀!

  「沒那麼嚴重啦,現在科技如此發達,而且美國這邊腦科也很強又進步。不過是個小手術,我想在這裡開刀就好,等休養一段時間沒事了,學位也拿到了,再回臺灣,就當這病沒發生過。要是讓我爸媽兄姐他們知道了,一定會擔心得不得了,勞師動眾又勞民傷財,反而讓我不安。答應我喔,別說!」

  「你呀!真是敗給你了。」

  聽到王瑋日的允諾,冷風松了一口氣。

  「阿哥,你這趟出外景多久?這幾天你照顧我,會不會影響你們的進度?」她一臉的愧疚。

  「你不必替我擔心,我自然會搞定,倒是擔心一下你自己吧。再十天我就回臺灣,這幾天我安排你開刀吧。」

  冷風感激地點點頭。「謝謝阿哥,可是還要麻煩你兩件事。」

  「說吧!就算十件,阿哥也做得到。」王瑋日笑寵著答應。

  其實冷風可不清楚王瑋日的用心良苦,而王瑋日更難明白為何自己打小便注意冷風,即便他知道冷風眼中似乎只看得到鄭浩磊,他也依然想——只要遠遠看著她就好!而現在能在異地碰面,也許是緣分,所以他決定把握良機,適時表達自己對她的情感。

  「其實是想先向你借開刀的費用啦。我來紐約也沒帶太多錢,又不想——」

  王瑋日嘴角一揚,露出招牌笑容。他點頭表示知道她的不得已,示意她提第二件事。

  冷風也一掃尷尬的情緒,道:「再來是想請你到我學校幫我請假,順便把我的泰迪熊抱來。」

  「這兩件事剛好都是我最樂意為你做的。」

  「謝謝阿哥。」

  「又三是謝,從你醒來到現在,你已謝過很多回了,不把我當朋友了?」王瑋日試圖一探冷風內心可有他。

  「哈!我呀,是把你當大哥呢!」

  大哥?王瑋日的心冷了一半。沒錯,從小時起,男生在冷風眼中不是大哥就是小弟,除了鄭浩磊!因為只要有鄭浩磊出現,冷風眼裡會出現不一樣的光采。思及此,王瑋日像被打了記悶棍,幽幽地歎起氣來。「唉!」

  「好端端的歎什麼氣嘛!別擔心我啦,你還怕我照顧不了自己嗎?」冷風拍拍胸膛,大言不慚。

  唉!郎有情妹無意,看來也甭表白了。

  「阿哥,談一談你嘍!小時候就覺得你笑起來很迷人哪,想不到你果真不負眾望,用那一副迷死人的笑容紅透半邊天,想來那緋聞中的玉女紅星蔣薇、那個清純歌手葉小甯,還有那個剛從日本紅回來的波霸辛什麼的,肯定個個都為你芳心大亂吧!」

  王瑋日扯起無辜的笑容。唉!你呢?你就不會正眼看過我。

  「喂,阿哥,別只是笑嘛,那葉小寧是不是真為了你割腕?有沒有那回事呀?豔福可不淺呢!」她邪邪地陰笑。其實她知道,新聞要不這麼炒,怎麼會有人看?那些明星又如何長紅?她只是想看看阿哥的反應如何。

  「別胡說了,演藝圈裡的緋聞常常都是這樣的,大部分是記者隨興寫的。像有一回玲來探我的班,居然就被那些小報記者胡亂寫,說玲是我的地下情人,而且還寫說:原來王海喜歡波大無腦的尤物!差點把玲氣死呢。」

  「哈哈哈!難怪玲說除了工作外,不再去探你的班了。真是去他的!這麼形容我們白皙皙又凹凸有致的小公主,太過份了!」

  「她呀!氣歸氣,誰教她是我的經紀人兼造型設計師,可沒這麼容易就把我放在一邊,她很懂事呢!演藝圈是個大染缸,這幾年她在我身邊事事提醒我,也處處遷就我,更為我解決了不少麻煩,真難為她。想不到她和我同齡,心思卻如此細膩。」

  「阿哥,我們幾年沒見了?」

  王瑋日搔了搔頭,掐指算了一算。「有十年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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