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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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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歎個什麼鳥氣?告訴大哥。」一連見冷風唉聲不斷,坐在一旁的冷火實在看不下去了,這實在不像平日那樂觀開朗的小妹,只好捱到她身邊如此一問。 「大哥,你覺不覺得我有藝術天賦?」冷風的表情極為慎重。 冷火一聽,噗哧一聲又趕緊止住笑意。好歹也是自己的親妹妹,而且人家是很有誠心的在問。 「怎麼會沒!我冷火的妹妹當然有天賦,只是時機未到而已。別氣餒,大哥看你最近練畫練得挺認真的,要繼續下去喔!假以時日,咱們家的冷風也可以像浩磊一樣,三不五時就能抱獎座回來!哈!」 「真的?」冷風睜大了眼。 「真的!」冷火只能給她鼓勵。 冷風一聽,信心都來了,一改愁顏,笑的比花開還燦爛。 「好,我這就再去畫。星期天老師要帶我們到台南安平古堡寫生,我要努力。」 「冷風加油!」冷火再加一把勁地鼓舞。 「嗯,」她開心地回自己房間。 「呵呵……」冷火留在椅子上笑著,這會兒是崇拜自己了。他實在太有做大哥的模樣了,YA!成功! 事隔一個月—— 奇怪,覺得身體好冷,可是我正在發燒呀!身體忽冷又忽熱的,好難受呀! 冷風蜷曲在床上,用自己僅有的吃奶力氣再度喊人,不過她的聲音實在微弱極了。天啊!都沒人在家,大哥當兵,其他姐姐都在念書上學,現在是星期三下午,通常爸媽這個時候絕對是在戲院看影片。 可憐的冷風,此時此刻竟是叫天天不應呀!可惡的冷潮、熱浪一波波的襲擊、纏繞著脆弱無助的她,她全身不住的打哆嗦,疲憊地陷入昏迷狀態。 迷迷糊糊中,似乎聽到了上帝的聲音。 「風?爸、媽回來了!你在哪?」 「今天的影片可好笑的,本來要帶你去的,可是叫了好幾次你都沒應聲,所以——你在不在呀?」 還沒回來?冷顏如冰開始覺得奇怪。中午放學就找不到人,下午三、四點了還喊不到人,巷子裡也沒見到她……沿著樓梯上樓,她試圖找出這野丫頭。 房門是開的!在家嘛! 「今天早上你三姨送來她的訂婚喜餅,你有沒有吃呀?有你愛吃的芝麻餅哦,我——」 冷顏如冰說著說著踏進了門,一眼就看到蜷縮在棉被裡的冷風滿頭的汗珠,一副奄奄一息的痛苦模樣,頓時嚇壞了她。 「冷風呀!你怎麼了?孩子的爸,快來!咱們冷風出事了!」她撫摸冷風的額頭才發現大事不妙。 「哎呀!發高燒,長水痘呢!快送醫院!」冷父一把抱起冷風直奔醫院。 由於冷風長水痘發燒,又吃了三姨的芝麻餅併發食物中毒,再加上冷風受不了癢的亂抓,水痘破了,留下了一些疤在臉上,原本就有些醜的她又更醜了,讓冷父和冷母心裡很愧疚。 冷風還在奇怪,為什麼爸媽星期三、六的下午都不再去戲院了? 一場病下來,似乎沒擊敗冷風。意志堅定的她很努力地畫圖,她選擇了自己與生俱來的「天賦」! 一學期又進入了尾聲,此刻的冷風已不若以往,任何一場美術比賽她不但是參加了,還場場得獎,幾乎每兩個禮拜便會拿一次獎,只不過呀—— 可惜! 星期一早晨的頒獎時間,她總是和阿西在抬便當,罰當值日生,誰叫她老睡過頭,說也不聽!害校長老覺得奇怪,只聞其名不見其人,每次都是鄭浩磊同學代她領回獎狀及獎品,久了校長竟也習慣了。 為什麼會是鄭浩磊代她上臺領獎呢?因為禮班的升降旗位置正好在義班之後,大家都知道鄭浩磊和冷風感情好得不得了,像冤家又像兄弟,所以冷風無法上臺領獎,理當兄弟出馬。何況鄭浩磊如此優秀,大家自然理所當然的推他上臺。只要不見冷風人,大夥便將目光調向鄭浩磊,他也習慣了。 說他們是冤家,那是無庸置疑的,每每不管是誰經過了誰的教室,總要朝裡頭大喊對方的名字,才會處之泰然的經過,不管對方在不在。這樣的行為在他們心中不過是一種單純的調皮和好玩,殊不知情愫在心底深處漸漸發芽。 這是一個冬天出太陽的傍晚,這群小朋友正玩著常年也玩不厭的遊戲北海小英雄。 「我這回一定要冷風當我的老婆!」雨融不斷在抗議。只因為他比冷風小一歲,難道就永遠沒資格?不管冷風配給誰當老婆,就是輪不到他! 「不行!風和我同年,理所當然是我老婆。而且玩那麼多次了,她總是我的老婆,這次也不會改變!」 鄭浩磊那絕不讓的口氣令雨融很不高興,雖然這只不過是一場遊戲。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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