親密的距離(40)_出雲

四十

　　「從我知道自己的身世後，哥哥就不只是哥哥了。」她老實的回答。

　　朱晴陽聞言，握住朱月的手，「爸，我知道我們這樣不合常理，但是我們真的希望你們能夠同意。」

　　望著他們緊握的雙手，朱新海歎了口氣，「如果你們不知道彼此沒有血緣，你們會對對方產生這種男女之情嗎？」

　　「這只是個假設問題，事實是我們沒有任何的血緣，我們相愛並不會傷害到任何人，也不會違背道德倫理。」朱晴陽眼眸炯亮的道。

　　「這件事，讓我們想想吧。」

　　「對不起，我不該讓你們失望，更不該妄想你們會同意我們……」朱月說著，眼淚就掉了下來。

　　朱晴陽伸手攬她入懷，不舍，心疼的表情顯露無遺。

　　「小月，不論我們同不同意，但我們愛你一如往常，這一點你千萬不要忘了。」朱新海微歎口氣。

　　「愛她卻無法接受她？爸，你們這是什麼樣的愛？」朱晴陽盯著父親，冷冷的問。

　　「晴陽，我和你媽是老派的人，你怎麼能要求我們立刻接受女兒變媳婦的事情？給我們一點時間好好想想吧。」

　　看著父親離開的背影，朱月的眼淚淌得更多。

　　她不敢說出自己的感情，就是怕會有現在這種情況發生，但……她愛哥哥，真的錯了嗎？

　　朱月的車子才剛駛出家門，就看見一個猥瑣的中年男子站在門邊不停的窺伺。

　　何偉明看到紅色的車子駛近，連忙擋在路中央，阻擋車子離開。

　　朱月一見他走近，心中升起不祥的預感。

　　他敲著車窗，隔著玻璃朝她大喊：「喂，小月是吧？我是你媽的丈夫，算起來也是你的爸爸……」

　　果然，壞預感成真。

　　「你要做什麼？」她警戒的看著他。

　　何偉明咧開滿口的黃牙道：「好！既然你問了，我就直說！我欠了人家一點錢，想要你幫幫忙。」

　　「你向我哥勒索了一千萬還不夠嗎？」不久前他才拿了一筆不算少的錢，怎麼還不滿足？

　　「少囉嗦，你到底幫不幫？」

　　「我沒錢。」她抿緊唇道。

　　「你沒錢，可以找你哥哥或你爸爸啊，只要你開口，他們一定會幫你的。」

　　「我不要。」想也不想的，她拒絕了。

　　「不要回答得這麼快，你如果知道這筆錢你不拿出來會有什麼後果，你一定會改變主意。」

　　「我沒有興趣知道你的下場。」

　　「如果你不幫我還錢，我就要你媽幫我還，你知道那些人要怎麼做嗎？年紀一把才去做雞，並不好看吧！」他口出威脅。

　　朱月肩頭一頓，氣怒的瞪著他，「你害了自己的妻子，還說得出口！」

　　「我的妻子就是我的財產，為我還債也是應該的！」

　　「你、你……」朱月找不出辭彙來罵一個厚顏無恥的人。

　　「對了，我就好心一點，讓你和你媽見個面吧！」說著，何偉明走到一旁的老舊貨車，開門將被打得鼻青臉腫、瑟縮在座位上的女人拉下車。

　　「你要做什麼，我不能見她！」江秀娥掩著臉，不停的哀叫。

　　看見瘦弱婦人被他連拖帶拉的拉到自己的車邊，朱月的心猛地一緊，打開車門沖下車怒叫：「放開她！」

　　「嘿嘿嘿！老婆，沒想到你生的女兒長得還不錯嘛，不過畢竟是有錢人家養大的，氣質就是不同。」

　　江秀娥掩臉哭泣，不停的向朱月道歉。「對不起、對不起，是我不好，我不該讓他知道你……但我不是故意的……對不起……」

　　朱月看著她，發現自己對她不恨、不氣，只有憐憫與不忍。

　　「我知道。」她輕輕地歎。「你要多少？」

　　「嘿嘿！我就知道沒有女兒會看著自己母親受苦。不多，只要一千萬。」

　　「不行！你不能給他！」江秀娥忽地抬頭，對著她大叫。

　　「我……」就算對她無法產生親情，但即使是陌生人，知道她的處境還是會難過，更何況她是自己的親生母親。

　　「如果你再給他錢，這輩子就休想躲過這個傢伙的糾纏，他的債務由他自己承擔，與你無關。」

　　「那麼你呢？」

　　「我？」江秀娥苦笑道：「是我自己沒長眼睛跟了這個人，我無話可說。」

　　「臭婆娘，你別來搗蛋！」何偉明一把抓住江秀娥的頭髮怒吼。

　　江秀娥痛得大叫，一雙手緊抓著他抓頭髮的手大叫：「就算是死也好過被你利用！」

　　夫妻兩人在她面前演出全武行，但江秀娥畢竟體弱力氣小，只能挨打。

　　朱月瞪著何偉明，忍不住沖上前抓起何偉明的手用力咬。

　　這一咬痛得何偉明哎哎叫，只能放開江秀娥，反手一巴掌甩向朱月，打得朱月跌坐在地，嘴角滲出血。

　　「小月、小月，你沒事吧？」江秀娥撲過來焦急的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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