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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七


  「因為我不想讓其他人難過,更不想毀了『他』的生活。」朱月輕輕的說。

  (你寧願為他受苦,可是他卻一點也不知道……)

  「不,哥,『他』知道的。」她搖頭打斷他的話。

  (他怎麼會知道?他只當你是朋友,又怎麼會明白你的苦?)朱晴陽不以為然的撇唇道。

  朱月露出一抹苦笑,心中默想著:我的他就是指你啊!哥,你知道我為情而苦,同樣的也為我而難過,不是嗎?

  「不論他知不知道,只要他好,我就滿足了。」

  (你怎麼這麼善良。)他低柔的聲音中有著不忍,停頓半晌後,才說:(你放心,只要是你想要的,我都會幫你得到的。)

  「哥,你要做什麼?」

  (我要告訴他你的心情。)

  「不要,哥,你千萬不能這麼做!」她著急地叫著。

  她愛的人根本不是冷豫天啊!

  (小月,愛情該爭取就要爭取,不要讓機會錯失了才來後悔。)

  「我不會後悔,所以哥你不要說……」

  (我只希望你能比我幸福,哥哥無法守護你一輩子,只有讓你愛的人來守護你。)他苦笑。

  「我很幸福了,真的,我不需要別的人來守護我。」沒有他,她誰都不要。

  (傻丫頭,我太明白暗戀並不能讓人覺得幸福。放心,一切交給我,我一定會為你得到他。)他輕輕地笑,(好了,時候不早了,你休息吧。)

  「不——」他認真的語氣讓她害怕了,但她來不及說什麼,他就收線了。

  她再撥他的手機,得到的卻是無法收訊的訊息。

  這一夜,朱月除了寂寞纏身外,更多的是不安的忐忑心情。

  深夜時分,在萬千盞燈中的其中一盞裡,一個憔悴的女人抱著雜誌,她一字一字的撫摸著雜誌上的鉛字,一邊細細的看著朱月的照片。

  她的眼神似喜又似悲,不停的低聲哭著,「是她,真的是她,我的女兒。」

  一旁的中年男人粗魯的搶過女人手中的雜誌,瞥著文章上的照片。

  「什麼?你有沒有搞錯,人家是翔昱企業的千金,你說她是你的女兒?難不成是翔昱老闆的私生女?」

  「不是!她和他們沒有任何關係,是我把孩子放在他們家門前……求求你,把雜誌還給我!」女人焦急的解釋,朝男人哀求。

  「嘖!不過是幾張照片,你也寶貝成這樣,真要想她,就上門去找她啊。」男人嘴一撇,將雜誌扔到地上。

  女人連忙拾起雜誌,小心翼翼的撫平紙上的皺摺。「我丟棄了她,怎麼還有臉去找她,我只要知道她過得好就夠了。」

  「你這個沒用的女人,你不知道翔昱企業是有錢人嗎?只要你上門說是她的生母,說不定還能撈一大筆。」男人摸著下巴的胡渣,露出黃板牙奸笑。

  「老公!你想做什麼?我求你不要破壞她的生活!」女人眼露恐懼的瞪著自己的丈夫,聲音顫抖的低叫。

  「少廢話!有這麼一棵搖錢樹怎能不利用?你這個沒用的女人至少做對一件事,就是將自己的私生女丟對地方!嘿嘿嘿!」此刻,男人腦中想的全是白花花的銀子,只要敲到一、兩千萬,不但可以還清他的債務,還有錢可以翻本。

  這個天賜的好機會,他怎麼也不會放過!

  「不行!我不能讓你破壞她的生活!」

  「緊張什麼?如果那家人真的在乎她的話,就會付錢。只要拿到錢,你女兒還是會安安穩穩的做她的富家千金。」男人不耐煩的說。

  「不行!求求你,你不要這麼做!」

  「囉嗦!老子想做什麼你管得著嗎?小心我揍你!」男人掄起拳頭,在女人的面前作勢揮舞,嚇得她抱頭蹲下身子發抖。

  看著女人恐懼顫抖的模樣,男人哈哈大笑,拋下她轉身回房睡覺。等到天亮,只要打一通電話就能輕輕鬆松拿錢;想著想著,他今晚連作夢都會笑了。

  女人聽著男人得意的笑聲,眼淚流過瘦削的臉上,空洞的眼裡滿是後悔與無力的挫敗感。

  「對不起,女兒,媽媽保護不了你。」

  眼淚滴落在雜誌的照片上,須臾,光滑的紙張已被淚水浸濕……

  (副總裁,有一通找總裁的電話轉到這裡,你要接嗎?)

  電話裡傳來蘇心禾的聲音。

  「找我父親?是誰打來的?」朱晴陽頭也不抬的問。

  (他沒說自己是誰,只說和小月有關的事。)

  朱晴陽停下手上的動作,眉頭微蹙地道:「把電話轉給我。」

  (是。)

  不一會兒,電話轉接之後,朱晴陽按下免持聽筒鍵,「我是朱晴陽。」

  (你就是老闆嗎?)電話中傳來一個略帶閩南口音的男人聲音。

  「我父親不在公司,您是哪一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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