親密的距離(2)_出雲

二

　　第一章

　　「哇！我要告訴老師你打人！」一個小男孩臉上吃了一拳，向後跌倒在地。

　　「誰教你們要欺負人！」打人的小女孩雙手扠著腰，一副大姊頭模樣。

　　「我們又不是欺負你，要你管！」幾個男孩叫囂起來。

　　「我管你們欺負誰，反正欺負人就是不對，而且你們潑水也潑到我。」女孩氣惱的甩著被他們潑濕的短髮。

　　被揍的小男孩爬了起來，摸到自己的嘴巴流血，嚇得又大叫：「潑到水又不會死，可是你卻出手打人。啊！我的嘴在流血，我的門牙一定被你打掉了，我一定要告訴老師，要她處罰你。男人婆！」

　　「你本來就沒有門牙，你忘了是你自己跌倒撞掉門牙的啊？」她瞪圓眼睛道。

　　「才、才不是呢，反正就是你打人啦！」

　　「哼！不想理你，我要走了。」小女孩皺了皺鼻子，轉身就要離去。

　　「站住，朱月，你以為打了人還可以走嗎？」幾個小男孩圍住她，口氣活似電視上演的癟三。

　　「不要纏著我，我哥哥快到了。」朱月看著手上的卡通表，她哥哥應該已經在門外等她了。

　　「哈哈哈！都四年級了還黏著哥哥，朱月是個小娃娃，沒有哥哥就會哭！」男孩們拍掌嘲笑她。

　　「我就是喜歡黏哥哥，要你們管！」她聳肩，不在乎的說。

　　要不是不想讓哥哥看到她打架的模樣，她一定會好好教訓這幾個小鬼。

　　「哼！你又醜又笨，和你哥哥根本一點都不像。」

　　「我就算又醜又笨也好過你，這一次我考第三名，你呢？」她仰高下巴，瞪著說話的小男孩。

　　小男孩一時啞口，其它同伴立刻笑成一團。

　　「小光也是第三名──倒數第三名！」其中一人大笑。

　　小光被取笑，惱羞成怒的朝說話的同伴撞過去，兩個人立即打成一團。

　　朱月對這現象似是見怪不怪，背起書包拔腿就跑。

　　「不要打了，人都跑了，你們還打什麼！」有人發現朱月溜了，立即大叫。

　　打成一團的兩人，同時停下手，有志一同追著朱月跑。

　　「別想走！臭三八，我一定要抓你去見老師。」

　　幾個男孩跑過走廊、追過操場，終於在學校圍牆外攔住她。

　　「讓我追到了厚！想走，沒那麼容易！都是你，害我們受傷。」小光捂嘴道。

　　「我只打你一拳，其它的是你們自己互毆，不關我的事喔！」朱月連忙撇清。

　　「不管，都是你的錯，你要負責！」

　　「要怎麼負責？」

　　「嗯……」幾名男孩互視一眼，小光說：「幫我們打掃一星期！」

　　「對，幫我們掃地、擦窗戶、排桌子。」其它人立刻附和。

　　「我一個人做你們這麼多人的工作？」她睜大圓眼瞪著他們。

　　「誰教你要多管閒事，這就是你的下場。」

　　「我不要，是你們先潑濕我，我們算是抵銷。」她堅決拒絕不合理的要求。

　　「什麼抵銷？你不過被潑濕一點點，一下子就會幹，可是我們的傷要好幾天才會好，根本不能抵銷。」小光生氣的大叫。

　　「拜託，現在是冬天，我可能會因為這樣而感冒生病，還要打針吃藥，你們覺得我比較好嗎？要不要我拿水淋你們，讓你們嘗嘗在大冷天裡濕著頭髮、衣服吹風的感覺？」

　　「才不要！」

　　「小月，你怎麼渾身濕淋淋的？」

　　一隻手掌輕柔的按在她的頭上，悅耳的男中音由她的頭頂上傳來。

　　幾名小男孩心虛的看著不知何時站在朱月身邊的高中生。

　　年輕男孩的身高和體格，都讓他們尚在發育中的幹扁身材感到自卑。

　　「哥哥，你來了。」朱月抬頭看著長自己六歲的哥哥，露出一抹甜笑。

　　「是誰弄濕你的？」朱晴陽的眼光瞥向幾名小男孩，認出是妹妹的同班同學，也是她口中愛欺負人的壞小孩。

　　只見其中兩個人的衣衫有些淩亂，臉上還帶著些紅腫，看他們氣憤的模樣，想必和妹妹脫不了關係。

　　「是他們。」朱月直指著那群男孩。

　　「朱大哥，我們不是故意的！而且朱月也有打我們。」小光急忙反駁。

　　「他們身上的傷是你打的？」朱晴陽眼中閃過一絲笑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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