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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九


  蘭靜言一邊閃躲朝她揮舞的大刀,一邊以雙刀輕鬆化解金剛環的攻勢,纖細的身形迅疾的在兩人間穿梭,更時以綿密如柳絮的刀法攻向二人,一刀對一人,逼得他們自顧不暇,無力為另一個人護航。

  「原來雙鬼只有這些能耐?」她唇一撇,不滿的說。

  「你是……刀魂女?」瘦子被如影隨形的刀光嚇得膽子都縮了,腦中突然想起觀月門中擅刀的名號。

  蘭靜言微微一笑,手上的刀愈攻愈快,幾乎讓他眼花撩亂的擋了左顧不了右,只能開始東南西北逃竄,但那把刀總比他們快一步的抵著他們的鼻,仿佛是貓捉老鼠似的玩弄他們。

  「老大,快幫我!她的刀子快切掉我的鼻子了。」胖子被她的刀嚇得冷汗直流。

  「她的刀才一直追著我,你來幫我才對!」瘦子反叫。

  兩個人分別逃開,怎麼刀會追著不同方向的兩人?

  他們沒有餘力去探究,只能躲著跟著自己的那把亮晃晃的利刀。

  「我還以為神刀狂龍的女人多美,沒想到他看走眼,選中你這個醜丫頭!」胖子被追急了,企圖用言語譏諷讓她失去冷靜。

  誰知她不為所動,眉毛動都不動一下,手下的刀仍是如影隨形跟著他們。

  「臭丫頭,本想你年紀還輕,想留你一命,你竟手下不留情,那就別怪我心狠手辣,看招!」瘦子被她追得發火,雙手一扳,金剛環從中斷裂,霎時滿天白色煙霧,霧中夾雜著如雪花般灑落的細針。蘭靜言揮動雙刀擋去細針,當她開始感到暈眩時,雙鬼早溜之大吉。

  兩人臨去前還嚷著道:「我們現下打不過你,等你死了我們再來。」

  蘭靜言聞言心一驚,本以為煙霧只是為掩護細針的障眼法,誰知正好相反,她一個不察,竟吸入白煙中了毒。

  她強撐著中毒的身子躍下屋頂,尚走不到幾步,嘔心的感覺湧上來,嘩地張口一吐,吐出的竟是黑血。

  廳裡的侍衛看到她吐血,全慌了手腳,有人沖上前抉住她不斷嚷著:「蘭姑娘,你怎麼了?快叫大夫!」

  「不要叫大夫,通知我的師妹……回觀月門報訊……」她還沒說完,隨即眼一閉,身子一軟,人事不知。

  當蘭靜言再度清醒,已是隔日的黃昏。

  她一睜眼就看到白依月,讓她有些恍然。「師姐,你怎麼來了?」

  「昨天小華派人回觀月門報訊,師父知道你中毒立即派我過來。」白依月檢查著她的脈象,半晌才回道。

  「我沒事,只是中了毒。」

  「你的確中毒,但不是沒事,事情大了。」白依月神情凝重的看著她。

  「雙鬼的毒這麼難纏嗎?」

  「不是毒的關係,你……知道自己的身體狀況嗎?」她柳眉微蹙。

  蘭靜言虛弱的說:「我的身體……只有前陣子偶染風寒……」

  「那個大夫太不小心了,怎麼把脈沒有發現你的異狀呢?」白依月歎道。

  「我嫌麻煩,所以沒有讓他把脈,只是將症狀說給他聽。」

  「那也難怪了,望聞問切,缺一不可,他沒診斷出來也不能強求。」

  「師姐,你到底說他沒診斷出什麼?」

  「你懷孕了。」她小聲的說。

  「啊?」蘭靜言愣了一會兒,倏地睜眸低叫:「我……怎麼會?」

  她按著蘭靜言掙扎的身子,輕聲道:「你身上的毒未解,不能太激動。雖然很微弱,但我聽見胎息,應該不滿兩個月。」

  「怎麼會?」

  白依月定定看著她,

  「你不會想留下這個孩子吧?不,正確說,你不能留。」

  「我現在腦子一片混亂……為什麼不能要這孩子?」蘭靜言下意識的問。

  「雙鬼的毒雖不是什麼無藥可救的劇毒,但它的解藥對胎兒卻是致命的毒。」白依月老實的說。

  蘭靜言沉默一會兒,才抬眸問她:「你的意思是……若我解了毒,就會失去孩子?」

  白依月頷首道:「對,但若不解毒,你也無法撐過半年,你若死,孩子一樣不保。所以不論怎麼選,這孩子都是留不住的。」

  蘭靜言翻身背對她,虛弱的說:「師姐,你讓我想想吧。」

  「靜言,姑且不論這關係到你的生命,就算你身體健康,可這孩子一出生就是私生子,很多師姐妹受過這樣的苦,你忍心讓孩子再受同樣的苦?」白依月望著她蜷縮的背影,雖不忍心,卻又必須提醒她。

  「師姐,我現在腦子很亂,你讓我靜一靜吧。」她低聲請求。

  白依月輕歎一聲,起身道:「好吧,你自己考慮一下,我晚點再來看你。」

  門由外合上,蘭靜言伸手撫著腹部,不由得苦笑起來。

  她何嘗不明白師姐的意思,只是她一時間下不了決定,現在她只想多擁有這個孩子一會兒,一下下就好……

  深夜的叫囂聲驚醒昏睡的蘭靜言,她撐起虛弱的身子,走到門邊拉開門,入眼即見莊內的侍衛一批批地急往大廳沖去。

  有人見到她依在門邊,連忙轉了過來叫:「蘭姑娘,吵醒你了啊,你快回房休息吧!」

  「出了什麼事?」她蹙層問。

  「沒事、沒事,有什麼事樓姑娘會處理。」侍衛說話前後矛盾。

  「我不要緊,又是哪一個人來闖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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