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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屬下告退。」關洛退了出去。

  直到關洛離開後,他才容許自己放鬆身子靠在椅背上,劍傷過些日子就會複元,但這內傷卻不是那麼簡單就能痊癒,每當他發怒時,那股氣息就會亂竄,仿佛會隨著他的怒氣進裂而出。

  他早知道那個江湖中人稱「天僧」的男人是他的天敵,總有一天,他會親手宰了那個男人,讓他下地獄去後悔不該惹上他神刀狂龍。

  他閉上眼假寐,突地一個輕響讓他睜開眼,整個人雖然慵懶依舊,但雙眸卻精亮如炬。

  他抬起手揮熄燭火,好整以暇地坐在黑暗中等著不速之客的到來。

  蘭靜言等了兩天,大略從李嫂口中探出北莊前院大概的地形,神刀狂龍居住的前院占了北莊的三分之二,另外三分之一是奴僕的居所,而前院又區分為東樓,西閣。

  東樓中除了神刀狂龍的住所「藏龍殿」之外,還有「琉璃館」及「玄華居」,「多寶閣」,而西閣「水晶宮」則是他的兩名侍妾的住所。

  有了初步概念後,她開始準備夜探東樓。

  今夜,她等到二更天才換上夜行衣,蒙住臉露出一雙水眸,推窗輕巧地翻身上屋頂,迎著冷月寒風,直奔北莊。

  北莊後院和前院用一道高約三尺的樹牆相隔,進出通道只有一扇朱紅色的大門。

  此刻大門深鎖,蘭靜言輕身躍過樹牆,才站穩身子,就看到一片瀲灩湖色,在月光下蕩著神秘夢幻的氣氛。

  湖上蜿蜒的曲橋邊,每隔幾步即懸著燈籠,隱現的光芒在黑夜中宛如地上銀河,連接著湖的兩岸,好似一踏上這條銀河就會直奔天上,一窺天上仙境。

  蘭靜言抓回天馬行空的想像力,觀察四周無人後,才飛身上橋,一刻不停地穿過曲橋,奔到最近的一棟樓宇。

  她瞥著樓門上刻著龍飛鳳舞的幾個大字:藏龍殿。

  這……該不會是神刀狂龍的居所吧?這個念頭閃進腦中,讓她下意識的轉身想走,卻又因為使命感而止住離去的步伐。

  她到底是在怕什麼,她何曾怕過什麼人?怎麼如今會變這麼膽小。

  不管這裡是不是神刀狂龍的居所,她遲早得查這裡,避又能避多久呢?

  一轉念,她人已到門前,屋內沒有光亮,她傾耳聽了半晌,才推開門竄了進去,又迅速地合上門。

  眼睛尚未適應黑暗,她的背脊卻開始發寒,一股窒人的壓力逼向她。

  危險!她飛快轉身,然而手尚未碰到門,一道勁風即自她身後竄來,逼不得已,她回身接住射向門面的暗器——只茶杯。

  在她動作之間,房間突然大亮,一名男人端坐在椅上,懶洋洋的姿態像似休息中的豹子,但那雙如火般的眼眸,卻像看到獵物般蓄勢待發。

  他如刀刻般的粗獷五官微微扭曲,嘴角掛著諷笑,全身散發出逼人的霸氣。

  被男人盯著,蘭靜言不由得有些膽怯,只想拔腿狂奔,就怕跑慢了,會成為這頭豹子爪下的獵物。

  「你是誰?」

  神刀狂龍炙人的目光盯著黑衣蒙面人,這是第一個能夠摸到他屋子裡的人,不管他是誰,他都成功挑起他的好奇心了。

  蘭靜言沒有回答,背靠著門,腦中急轉著要如何閃人。

  神刀狂龍嘴角微撇,紅眸像火般上下看著她。「不想說話嗎?」

  蘭靜言悶哼一聲,霍地朝右邊敞開的窗戶一躍而出,身子在空中翻了兩圈後直竄上樹,順手抓了一把葉子,然後飛向屋頂。

  她的腳才踏上屋簷,就見神刀狂龍已站在屋頂上等著她。她一驚,手上的葉片如薄刀直射向他,然後翻幾圈又落下屋頂。

  神刀狂龍側身閃過劃風而來的葉片,眼神一沉勾起笑。

  能以飛葉傷人,這等身手絕不尋常,除了想知道蒙面人的身份外,他的武功也勾起他嗜血的野性。他追逐著黑衣人,兩人二叫一後,始終保持著距離。

  蘭靜言見擺脫不了他,暗驚他身負重傷卻還能行動如風,讓她不由得緊張起來。她離開藏龍殿來到湖邊,尚不及躍上曲橋,一道勁風自後襲來,她閃過劈空而來的勁力,發現攻向她的不是暗器,而是一條軟鞭,軟鞭如有意識般地彎了方向纏上她的手腕。

  蘭靜言一驚,愈想掙脫,軟鞭纏得愈緊,幾乎要將她的皓腕絞斷。她一惱,拔出腰中的匕首想割斷軟鞭,豈知這鞭的韌性竟割不斷。

  「不要白費力氣了,這條金絲鞭用匕首是割不斷的。」神刀狂龍笑看對方的掙扎。

  蘭靜言見割不斷軟鞭,手一轉向,直攻向神刀狂龍。她自幼習刀,獨步觀月門,所以儘管手上只是一把匕首,但綿密的刀法卻讓神刀狂龍一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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