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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九


  她住進醫院都好些天了,冷天昊卻連看都沒來看一次,他對她的死活根本就不在乎了,又怎麼會為了她的傷而教訓萍萍呢?

  她真笨,直到這一刻,才真正領悟到冷天昊的內心有多憤慨。她的自私,背叛了一顆真誠相待的心,這樣的她,又怎能冀望他的原諒呢?

  「你到底在不高興些什麼呀?」李萍萍歪著頭。

  「有兩個超級大帥哥在為你爭風吃醋耶,這樣你還不知足嗎?」做人可不能太貪心哪。

  「爭風吃醋?為我?你想太多了。」唐月影苦笑。

  「你不相信嗎?我可是現場惟一的目擊者耶,那晚,我看得可清楚了……」

  李萍萍開始比手劃腳、加油添酷地形容起那晚的驚險場面,說到精彩處,那唾沫有如天女散花般噴灑了一地。

  「就這樣,他一路沖到大馬路邊,才攔了輛計程車,把你送來醫院。」李萍萍說到此,已經是氣喘如牛。「——你說,他們兩兄弟這樣爭先恐後地搶著要『抱你』,不是對你有意思那是什麼?」

  唐月影聽完,臉兒也已經緋紅。

  真是這樣嗎?是冷天昊送她到醫院來的?原來,他還在乎著她……

  她想著,臉上不禁泛起一抹滿足的笑。「那,他這幾天為什麼都不來看我?」她真的好想好想他呀!

  「喔,是嗎?他都沒來看你呀?嗯……我想,大概是因為『那件事』吧!他最近忙得焦頭爛額的,早上還被老總叫過去削了一頓,想必他這陣子心情一定非常惡劣。」李萍萍煞有其事地點著頭。

  「那件事」,她本來也只是聽說而已,不過劉班長今早已經偷偷告訴她了,還千交代萬交代絕不能讓月影知道,說是冷經理的意思。她真不懂,事情明明就和月影有關,為什麼不能告訴她呢?

  「那件事?哪件啊?天昊他怎麼了?」唐月影緊抓住萍萍的手,焦急問道。她才四天沒上班而已,難道這段期間——天昊他出了什麼事嗎?!

  「我——我也不太清楚啦,反正事情已經結束了,都結束了。」糟糕,她竟然說溜了嘴。

  「你說謊,我看你的臉就知道了,你一定還有什麼事情瞞著我,對不對?」

  「哎呀,我說沒有就沒有嘛,你別一直抓著我呀。」李萍萍急得滿頭大汗。

  「你不說,那我自己去公司問!」說罷,唐月影坐起身,搖搖晃晃地要下床。

  「不行啊,月影,你的傷還沒好哪。」她幾乎要跪下來求她了。

  「那你告訴我,天吳他到底出了什麼事?」

  「這——」這不是強人所難嗎?「我覺得你還是別知道的好,反正你也幫不上什麼忙。」

  唐月影聞言,心中一涼。「真的這麼嚴重嗎?那天昊他——」

  唉!李萍萍無奈地歎了口氣。

  瞧她,擔心成這樣,就算現在不告訴她,她自個兒也會想辦法問個水落石出的,不如,她就做個順水人情吧。

  「好啦,我告訴你就是了。不過,到時候要是有人問起,你可千萬別把我給抖出來喔,知道嗎?」

  嘴一抿,唐月影當下點頭如搗蒜。「知道知道,你快說吧!」

  然後,只見唐月影揪著一雙眉,神情愈來愈激動、愈來愈憤慨……

  「那個臭女人,她太過分了——」

  「嘟——嘟——」

  燈光昏暗的辦公室裡,一股夾雜著酒精及尼古丁的濃郁氣味彌漫在空氣中,桌上的話機連響了十數聲,卻沒有人回應。

  冷天昊站在窗戶邊,垂首俯視著窗外大樓底下人來人往的街頭。一雙漆黑的眸子空洞而憔悴。

  電話仍不死心地響著,他微微皺了下眉頭,走到辦公桌前按下對講鍵。

  「冷經理,您終於接電話了。」擴音器裡頭傳來一個年輕甜美的女性嗓音。

  「什麼事?」冷天昊不耐地拉扯著襯衫領口。烈酒的後勁再加上空調設備突然間故障,讓他原本就欠佳的情緒惡劣到了極點。

  「一樓櫃檯有您的訪客,可以請他上去嗎?」總機小姐依舊不慌不忙,職業性地微笑著。

  這種時候?冷天昊看了一眼手錶,已經五點多了。

  「沒預約就請他回去吧,我現在沒空。」語畢,他再次按下對講鍵,辦公室裡恢復一片死寂。

  「嘟——嘟——」

  煩不煩啊!

  「我不是說了請他先回去嗎?」

  「冷經理,不好意思,這位先生他自稱是您的家人,他說有急事要……啊,這位先生,您等等——」對講機裡傳來一陣混亂,訓練有素的總機小姐?似乎也亂了陣腳。「冷經理——那位先生他自己上去了!」

  「那就讓他上來吧。」冷天昊面無表情地說道。

  「他」不在醫院裡頭照顧月影,跑來這兒幹什麼?

  門外一陣急促的腳步聲由遠而近傳來,不一會兒,冷天旭果真出現在辦公室門口。他揚起手臂,在敝開的門板上敲了幾下。

  「如你所見,門是開的,你就直接進來說話吧。」

  冷天昊坐在角落的黑色小牛皮沙發上,慵懶地伸長著兩腿,嘴裡還叼著一根長煙。

  「請坐。」他說著,用手指指左前方同一系列的雙人皮沙發。

  「不用了,我把話說完就走,不會耽誤你太多時間。」渾濁的氣味讓冷天旭揪起了眉頭,他瞄了一眼散放在茶几上的酒瓶及煙盒,眼中有著些許訝異。

  「今天,怎麼有空來公司找我?」

  「你知道我是為了誰而來的。」他將視線移回。

  冷天昊笑了笑,俯身向前,倒了杯酒給他。「喔,我當然知道,是月影吧?她怎麼樣了,可以下床了嗎?」那語氣竟是平談至極,不知情的人聽了,還以為他們在談論什麼不相干的人。

  「不用了。」冷天旭搖頭,將杯子原封不動地推回冷天昊面前。看看他,喝酒、抽煙、不務正業,這,就是他冷天昊用來逃避現實的方式嗎?

  「怎麼不說了,你不是特地來告訴我月影的情形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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