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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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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鬼。」他撇了撇嘴,對這一類的事情早已經見怪不怪。 街上的商家們多數都已經打烊了,傅子隸頂著一身的疲累,關了燈,按下鐵卷門便彎身走出診所。 他的車就停在路邊不遠處,一棵行道樹底下。 他不疾不徐,踩著一貫穩健的步伐走向自己的愛車。晚風徐徐,沁人心扉,傅子隸半眯著眼,享受這難得的片刻;忽然間,一個念頭問進他的腦海。 哎呀,他竟然忘了拿車鑰匙?! 「嘖,我居然也會這麼糊塗。」他雙手叉腰潮漆黑的夜空歎了一口氣。 大概最近真的是太累了,每天從早忙到晚不說,就連半夜都會從床上被挖起來進開刀房執刀,這種「操」法對三十出頭的他來說,可能有些過度了。 無奈之余,傅子隸還是老老實實地轉身走回診所,畢竟,得要拿了鑰匙才能開車回家,不是嗎? 不遠處的騎樓底下,一個纖瘦、鬼祟的身軀吸引了他的注意力。傅於隸凝眉望去,發現那人正拿了一罐不明的東西朝店家鐵門噴灑。 嘖嘖,看來又有不良分子來鬧事了。 他氣定神閑地觀望了好一會兒,但後來他發覺那人似乎噴得很起勁,短時間之內怕是收不了手了,於是他開始慢慢往回走。 起先,傅於隸真的以為那人攻擊的是鄰近商家,畢竟他從來沒惹過什麼醫療糾紛,也沒向地下錢莊借過錢;然而,當他愈是靠近,他的心中就愈是發毛。 那人噴的,怎麼愈看愈像是他的鐵門咧? 哇咧!「住——手!」傅子隸臉色驟變,二話不說便大步沖上前去。 那一句「住手」,可能真的是太駭人了,原本還想給診所鐵卷門再加點「顏色」的嫌犯,只匆匆回頭看了傅子隸一眼,便飛也似的拔腿就逃。 只可惜,那名嫌犯與「被害人」的身高、腳長實在是相去甚遠,兩人不過奮力跑了十來秒鐘左右,便已然纏鬥在一起。 掙扎間,嫌犯用來偽裝的鴨舌帽,終於頹然掉落,一頭令人驚豔的青絲披瀉而下。 嫌犯,居然是一個身高只到傅子隸下巴的小女人! 「放開我!你你你想幹嘛?」 她在傅子隸強而有力的禁錮中又叫又踢的,活像只潑辣的小野貓。 不過傅子隸也不是好惹的,他並沒有因為「他」是女的就手下留情,他大手往下一扯,抓了女人如絹絲般的長髮便逼著她往後仰。 眼下,是一張如月兒般出塵無瑕的面容,粉嫩娟秀的臉龐上,嵌了一對晶瑩剔透的黑水晶,那張充滿忿怒與恐懼的清麗容顏,令傅子隸的心頭一顫。 今夜,怕是不會平靜了。 宋羽軒驚慌失措地望著眼前這個高大駭人的男子。 真衰那,她明明已經等到夠晚了才跑回來「動手』的呀,怎麼這時候還會殺出一個管閒事的路人甲咧? 他是誰?該不是巡邏的便衣警察吧?! 「好痛!」 她將手伸到腦後,拼命想護住自己的寶貝秀髮。 這個人真是夠粗魯了,居然這麼用力抓女人的頭髮! 「哼!」傅子隸冷嗤一聲,松了手勁,但是他的左手仍舊緊緊地抓住她的右手臂。 「知道痛就好,會痛表示你還有人性。」 「什……什麼意思呀?你到底在胡說些什麼!」她回避著男人如刀鋒艇銳利的視線,一張臉佈滿了可疑的紅暈。 「小姐,你剛剛做了什麼好事,別告訴我你全都忘了。」他揚起半邊嘴角,極為諷刺地說道。 同行中,誰不知道這間診所就等於是他傅子隸的第二生命,是年紀輕輕的他最引以為傲的成就。結果,這個女人居然莫名其妙地跑來大搞破壞?簡直是太歲爺頭上動土,活得不耐煩了! 「我、我做了什麼事情,你有證據嗎?」宋羽軒仰著下巴。很「欠揍」地說道,其實她的兩腿膝蓋早已經打不直了。 此時此刻,她終於明白,睜著眼睛說瞎話原來是一件很可悲的事情。 這個男人不單是長得人高馬大,就連那張臉都冷得跟哈爾濱的冰雕似的,讓人看了不寒而粟。 雖然他的確是長得挺迷人的,五官及輪廓皆堪稱一流,但她現在可沒那個心情去欣賞他的外型,她得先保住自己的小命要緊. 「你快點放開我幄,不然我要大叫了。」她困難地咽了口口水,虛張聲勢地說道;可是,她抖個不停的雙腳已經完全洩漏了她心中的恐懼。 傅子隸搖著頭,毫不費力地握緊她的手臂。她根本沒什麼肉,皮包骨似的,而她渾身發著抖卻還硬要逞強的模樣,實在是令人發噱。 「沒關係,你叫呀,你最好叫大聲一點,省得我還要打電話報警。」 「報……報警?」 羽軒一聽,腳更軟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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