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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七


  「秋涵……」華世威還要說,卻被秋涵打斷,她不想離開,一直都是。「世威哥,我要留在這裡,你快替少爺看看他的傷。」

  「你……唉,算了,希望你不要後悔。」

  華世威見苦勸她不成,眼下只有秋涵自己死心,否則誰也無法讓她改變、心意。

  「他的腳我已經看過了,只要試著練習,應該還是有機會復原的。」他說。

  「真的嗎?真的可以復原。太好了,少爺,我就說世威哥醫術高明吧?」秋涵替少爺高興。

  雷孟延本身倒沒多少歡喜,畢竟,他的「病情」是假裝的。

  「那眼睛呢?」秋涵又問。

  「他的眼睛是中毒瞎的,只要找到下毒者解毒,複明不成問題。」一言下之意,就是雷孟延的傷勢都有機會復原,只在於他要不要、願不願意讓自己復原。

  「真的!可是……上哪兒找下毒的人呢?」秋涵一陣高興之後,又略顯憂傷。

  她無視於自己背上的傷痛,執意為雷孟延打算的模樣痛襲了華世威。秋涵陷得太深,是好、還是壞?是幸、還是不幸?探過無數人的病、看盡無數人的生離死別的他,竟然沒有答案……

  」這兩件事還需要時間來完成,秋涵你也別抱太大希望了。」

  「不,我有信心,少爺一定會好的,對不對?少爺。」她堅定地看著雷孟延,眼神中散發如寶石般堅定的光芒,若非雷孟延看不見,不然他一定會為她的執著和堅定不移給撼動了心,就像華世威一般。

  然,她那副愉悅的神情讓他的胸臆像被什麼酸物充滿似的,好難受、好失落……

  就這樣,華世威被留了下來,白天照常回去藥鋪工作-晚間則留在霆風居裡替雷孟延治療。

  表面上,兩個男人相處和諧,實際上,兩人皆為了秋涵而有一股莫名的暗潮在彼此之間流竄。

  華世威為雷孟延的不識好歹而惱怒著,也不想想秋涵付出多大的代價希望他能快些痊癒,竟然屢次避開他的診療。反正身體是他的,若他不願珍惜,身為外人的他何必多管閒事。

  孰不知,雷孟延的傷勢在好友的幫忙下日漸痊癒,就連眼睛也漸漸能看到某些光影,而不再是從前那般,活在黑暗之下。之所以不能讓華世威診療,完全是因為他的計畫。在計畫還未結束之前,他只有繼續裝病。

  而秋涵夾在兩個大男人之間,完全感受不到兩人之間的暗潮洶湧,見到少爺一天比一天進步,她的心是雀躍的,比起之前所承受的懷疑,現在的日子簡直就像天恩賜給自己的一般。

  她的喜悅充斥在她的四周,任誰見了她都能感受到她的快樂,也就是因為近來日子平順多了,讓她忽略了隱藏在暗處的危險。

  晌午,趁著少爺午憩的時間,秋涵準備將換洗的衣物帶到溪邊清洗,才離開房門,便被雷孟延喚住了。

  「少爺,你不是要休息了?」放下木盆,秋涵機靈的走進床邊。

  「我這個樣子,還怕沒有時間休息嗎?」他口氣不好。

  「哦!」秋涵不敢再說話,低垂著頭等著少爺吩咐。

  「你識字嗎?」雷孟延突地這麼問道,秋涵忙搖頭,「一個字也不識。」

  「連名字也不會寫嗎?」

  「嗯。」從小家裡窮,沒機會讀書。娘原來的意思就是將她一買到大戶人家做小姐的陪讀,或許有機會識字,可她卻來到了這裡……

  聞言,雷孟延不知怎地,心生不悅,緊攢著眉說道:「反正日子閑著也是閑著,我教你如何?」

  「啥?!少爺,可是你……」

  「怎麼?你嫌我是瞎子,不能教?」他冷冷地應道。

  「不不不!少爺,你誤會了,秋涵沒這個意思,只是……只是少爺需要多休息。」她本想說自己識字能有多大用處?又怕少爺生氣,只好把話咽下。

  「得了,我說要教你就是要教你,別再囉嗦。」他專制地說道。

  「是……」秋涵只得點頭,什麼話兒也不敢多說。

  「好了,你去準備紙筆,每天這個時候就是你識字的時候。」他揮揮手,事情就算這麼地定下了。

  「是。」

  少爺怎地這麼專制呢?秋涵只得在心頭泛著嘀咕,還是乖乖地去準備紙筆識字了。

  在少爺的教導下,說不定過不久她至少可以學會寫自己的名字,還有——少爺的名字了,她是如此這般用、心地盼望著。

  開始習字的第一天,雷孟延要她先學會寫最簡單的數字。

  「少爺……不能先學您的名字嗎?」她渴望著。

  聞言,他挑起眉,質問道:「學我的名字幹什麼?你想偷學我的字跡?!」

  「沒有沒有,奴婢不是這個意思。」她忙不迭地否認讓他、心生狐疑,暗自記下了這筆。

  「不是就快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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