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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十二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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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是寶蝶,嘉盈的女兒。」 「嘉盈人不在,也不知跑哪去了,一大堆人找她。有個叫宙的小夥子,一待就是三個月,趕也趕不走,你母親這人啊,向來過著不想明天的生活,她去哪我根本不知道。」她不停地抱怨著。 寶蝶沉默了半晌,才深籲一口氣,強自壓下躁動的心情,道:「我想找那個年輕的小夥子,他還在那裡嗎?」 「在啊,他通常三更半夜才會回來。你現在在哪裡?」 「我在加油站,從這裡看過去右邊整片都是漁池。我要怎麼過去你那裡?」此刻,寶蝶才開始焦急忐忑了起來。 「你往前開,看見一棟插紅旗的平房,那就是了。」 深夜寶蝶躺在宙的床上,安心舒適地睡著了,她抱著枕頭,嗅著宙的味道。 不知過了多久,房裡的燈亮了,有個看不見的野人;粗暴地把寶蝶捆在棉被裡扔出房外。 寶蝶完全來不及思考,人已經躺在冰涼的地上。 「天啊,怎麼回事?」她從棉被中掙脫爬起身來。左顧右盼的,不明白發生什麼事。 不知該如何是好,她茫然地看向窗外,天還沒亮呢!她睡得正好,正香甜,怎麼會突然被人扔了出來? 她不甘心地敲著門大聲吼叫著。用所有她知道的英文粗話罵人。 裡頭完全沒有動靜。 在孤立無援的情形下,她又不想吵醒錦姊,不得已只好去客廳獨坐了一夜,快至清晨時才疲累不堪地躺在沙發上睡去。 清晨,錦姊看見寶蝶歪歪斜斜地躺在沙發上,一點都不驚訝,反倒邊拍醒她,邊幸災樂禍地道:「我昨晚就建議你別睡他房裡,你不聽被扔出來是應該的。」 寶蝶揉揉惺忪的眼,還未從睡夢中清醒;在聽到「很應該」三個字時,陲意頓時消去了大半。 「很應該?那是宙的房間不是嗎?那個野人為什麼睡在宙的房間?」她莫名不已。 「那個野人就是宙啊!」 「不可能,他這麼愛我,他不可能把我扔出來的。」 「我們這附近有個大型的賭場,他是常客。有不少愛慕他的女人會偷偷跟蹤他回來,想上他的床,下場都是一樣的。」錦姊笑著,她的笑容裡充滿著嘲諷,仿佛是暗示寶蝶高估了自己的魅力。 「什麼?」寶蝶心上一驚,對宙的大幅度改變也深感不妙。「錦姐,你可以借我他房間的鎖匙嗎?」「你想做什麼?」錦姊用防備的語氣問。 「我要進去。」寶蝶理直氣壯地嚷著。 「不行,我和他有協議,我不能這麼做。」說完,錦姊便頭也不回地轉身離去。面對錦姊的不通人情,寶蝶有點生氣。「好,我自己會想辦法讓他出來的。」 她從客廳抱了一堆報紙,拿了打火機,跑到宙的房間,就在宙的門口燒起報紙,又把報紙折成扇子,把煙進門縫中,不停地嚷叫著:「失火了,失火了。」企圖想將宙逼出來。 須臾,一疊的報紙燒了一大半,宙竟然沒有出來!不會是睡死了或被煙熏死了吧? 寶蝶蹲在門口,心裡覺得大大不妙,暗叫道:「慘了、慘了!這麼整他,萬一把他整死了,我可得不償失。」 她大力敲門。「宙,你在不在啊?」 沒人回應。 「宙,我是寶蝶,你還好吧?」 還是沒人回應。 完了,完了,一定是被煙嗆昏了。完了,完了,她千里迢迢來找他,如果他就這麼「掛」了,她豈不是要傷心死了! 「宙,快給我開門,快給我開門啦!宙,我是寶蝶,宙啊,我——嗚……哇……」她嚎啕大哭了起來,哭聲足以驚動鬼神。 敲門聲轉成急促地拍擊,砰砰砰地有如萬馬奔騰,令人心驚。 完了、完了,他竟然一點反應都沒有……寶蝶驚駭不已;不行,他不能死,她還未告訴他,她愛他呀!一思及此,她更卯足了勁,用自己的身體撞門。 她不要命地衝撞著,痛的感覺從四肢擴散到全身,她痛苦地倒在地上大口喘息著。就在這時門開了—— 她顫巍巍地站起身子來,在開門的那一刹那,她忘記了所有痛楚,淚水不爭氣地潸潸滑落。 「咳、咳!」裡頭傳來了陣陣咳嗽聲,她看見一個亂髮蓬鬆的野人沖了出來。臉上用白毛巾捂住了口鼻。 那人一出房門就破口大駡:「是哪個瘋婆子哭聲這麼難聽?」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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