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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四


  寶蝶不知道宙在害怕什麼,他的眼神很憂鬱。

  「我不會叫你離開的,頂多我自己走。『藍』,我愛你。」

  「你所謂的愛,如果有一天全數轉成了恨,你會怎麼對待我?」這是宙最擔心的。

  寶蝶突然狠狠地咬了宙的肩膀一口。

  「我會變成吸血鬼,吸光你的血。」她放開宙的肩膀,露出猙獰的面孔,假裝自己變成了吸血鬼,呵呵笑倒在床上。

  「『藍』,痛不痛?看,我的牙齒長得很漂亮,烙下的齒痕也很不錯呢!」她專注地看著宙肩膀上的咬痕。

  宙側過臉去,愛戀地親吻著寶蝶的臉頰。「你還玩?我說的全是真話,你不信就算了。」

  「我不會恨你,我養父曾經恨過一個女人,結果最痛苦的人是他自己。『藍』,我不會恨你的。我得走了。」她從床上慢吞吞地溜下來,站在床前看著宙,一臉依依不捨的表情。

  「別看了,快走吧!要遲到了。」他出聲趕她。

  「我至今沒看過你的裸體,雅說身材很棒喲!」她舉起拇指,一副調皮的壞模樣。「下次等你不作噩夢時,我再溜進來偷看。」

  她說完就溜了,跑開時那爽朗的笑聲似乎還在宙的房間回蕩。

  宙覺得又好氣又好笑。

  忘了問她什麼時候回來。宙想追出去,但寶蝶已經走遠了。

  他恍恍惚惚地繼續昏睡。

  夢境裡,他這次看見的是寶蝶的母親。

  她穿了一襲墨色鑲珍珠的低胸禮服,非常迷人。

  那是他唯一見過她的一次,卻印象深刻。

  她很豪爽,個性很男性化,外型卻像柔弱的小女人。

  在宴會上,她和宙的父親共舞。

  宙記得自己穿著滑輪鞋,穿梭在宴會裡。

  對於父親的風流史,他已經受夠了,他故意撞開父親和寶蝶的母親,還把一杯雞尾酒倒進她低胸的緊身禮服裡。

  父親很生氣,她倒毫不在意,宙帶著她上樓,到了母親的房間,他隨便拿了一件家居服給她換上。

  「你最怕的是什麼?」他不知為何這麼問,他不討厭她,至少她的開朗坦率吸引了他。

  那時他正值青春期,個性陰陽怪氣的,父親也不瞭解他。

  但她沒有把他當成孩子,她當著他的面要他找根煙給她。「其實我很神經質的,並不像外表這麼開朗。」她聳聳肩,抽起煙來。

  「是嗎?你還是沒回答我的問題。」

  她的唇角綻放出一抹神秘的微笑。「我只告訴你一個人,你得答應我,別告訴任何人這件事。」「沒問題。」看她這麼看重他,他也很有義氣地回答。

  「我很怕寂寞,所以非常愛參加宴會。可是我又怕稍縱即逝的歡樂之後的痛楚

  「稍縱即逝的歡樂之後的痛楚?」他不明白她話中的意思。

  「這個就是稍縱即逝的歡樂之後的痛楚。」她指著脖子上的一道疤痕。

  「誰弄的?」他對她的疤感到心痛。

  「一個愛我至深卻被我深深地傷害的男人。」她又笑了,可能已經喝醉了,所以才這麼坦率。

  「不是你丈夫?」

  「不是。噓!你不會告訴別人吧?」她神秘兮兮地。

  「不會。你有小孩嗎?」

  「有,一個女兒,今年六歲,你有女朋友嗎?我女兒很漂亮,你可以考慮一下。」她開玩笑地說。他要求撫摸她的疤痕,她沒反對。

  一陣刺耳的電鈴聲傳來,宙從夢境中醒過來。

  是寶蝶回來了嗎?他看了一下手錶,下午兩點了!

  這個搗蛋鬼竟然忘了帶鑰匙。

  他隨手套上一件褲子,走到樓下開門。

  結果看見的不是寶蝶,是淺草。

  他遲疑著並不想開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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