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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七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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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然,我母親失蹤了,生死不明,我父母的感情一直很好。我和父親的墜機事件一定令她傷心極了。」看見寶蝶臉露憂傷,淺草心裡笑了起來。 「她留了一封信在爺爺那裡。她說假如寶蝶有幸活著,要爺爺把信交給你。」 「信呢?」 「我帶來了,不過,也許你不該看的,事情已經過去那麼久了,爺爺不希望這封信再度引起你的憂傷。」淺草雖這麼說,卻仍把信交給她。 「謝謝。」寶蝶握著那封信不知該說些什麼,沉默了片刻。 宙的回來適時地化解了兩人之間的尷尬。他進門看見淺草,心虛地笑著,趨前走到寶蝶身邊把她整個人抱了起來,像扛皮箱那樣,把寶蝶放在他的肩上。 寶蝶尖聲狂叫,在宙身上又踢又踹的。 「你要死啦,有客人在,你做什麼啦?」她不明白宙發什麼神經病。 宙把寶蝶放到沙發上,專心地注視她的眼神,心想還好他回來得早。 寶蝶看了一下手錶。「才十一點,你這麼早回來做什麼?」 他輕啄她的小嘴。「我太想你,又怕你沒有專心在家讀書,跑了出去。」 「怎麼會啊!你不是說下午要幫忙測試法文,我怕自己的程度變得太差,畢竟離開法國那麼久了。為了不讓你失望,所以很用功地在讀。」寶蝶手握著課本,一臉認真地說。 宙愛憐地摩挲著她的發,滿意地說:「好乖。」側過頭看了淺草一眼。 「謝謝你來看寶蝶,方便的話我們一塊午餐吧!」他瞅著她,仿佛能看穿她的詭計似的。 他和淺草都有著一種不願說穿的默契,不想讓寶蝶知道他們的過去。 宙不願任何人傷害寶蝶,也不願對寶蝶解釋他過往的生活,他的傷心、他的靡爛,只屬於他一個人。 淺草則是為了接近寶蝶,她心想寶蝶是宙的未婚妻,如果讓寶蝶知道她和宙過去是情侶,寶蝶一定會排斥她。為了不想讓寶蝶排斥她,她寧願忍受宙的忽視和淡漠。 寶蝶毫無心機地把淺草拿給她的信拿出來。 「『藍』,我們該請淺草吃頓飯的,因為她好心地幫我送我母親的信過來。」 淺草沒想到宙會提前回來,她原本打算要寶蝶一個人讀那封信的,真沒想到天真的寶蝶對宙是如此信任。 她望著宙,發現寶蝶喚他「藍」,這個發現令她震驚。 她的眼神透露出她的驚愕,宙卻不讓她有發問的機會。 「你母親的信?太好了,淺草謝謝你,你真好心,你不會介意我們現在讀它吧?」 老天!那內容足以讓宙難堪,不知情的宙竟然想當眾讀它。淺草乾笑了起來。這封信早已被她動過手腳,她當然不介意看宙在寶蝶面前出醜。 「說真的,我也很想知道信的內容,如果寶蝶不介意的話,我很願意分享這個秘密。」淺草心平氣和地說。 能夠看見宙痛苦的表情,是淺草的一大享受,愛他入骨的她,同時也恨他入骨,他輕易地把痛苦丟給她,她要他嘗到她被折磨的焦慮,明白她的煎熬! 宙看著寶蝶。 寶蝶呆呆地站著,神情恍惚,整個人掉進回憶裡,掉入暗無天日的恐慌裡。 「對不起,我還沒準備好,『藍』,這信就由你替我保管,我現在還不想讀它!」 她陷進前未有的沮喪裡。寶蝶坐了下來,母親的容顏緩緩地浮現在腦海中! 淺草第二次聽見她喊宙為「藍」,這一定有著她不知道的原因。 「我想,我該走了。寶蝶,對不起,也許我不該這麼快把信交給你。」 坐在沙發上的寶蝶抬起頭來,勉強露出個微笑。 「不,不管怎麼樣,我都該謝謝你。」她真誠地道謝。 淺草半試探地喚了一聲:「宙,你好好照顧寶蝶,我先走了。」 淺草發現神情恍惚的寶蝶沒什麼反應,也許沒聽見她的話語。但宙顯然相當在意寶蝶有沒有聽見,因為他比淺草還要注意寶蝶的反應。 「我送你。」宙巴不得淺草快走。 「不用了,我的車就停在外面。」淺草深深地看了宙一眼,想看穿宙的用意為何。 敏感的宙鎮定地送走淺草,心想,再這麼下去,總有一天淺草會拆穿他。 也許他該告訴寶蝶,他就是宙·明得拉麗。當初會騙她,其實也不是刻意的。 他只不過懶得解釋,他不知道她會進駐他的生命。他只是慣性地撒謊,對女人漫不經心。 現在補救還來得及吧?他在淺草走後,下定決心,要對寶蝶解釋清楚。 走到寶蝶的身邊,正思考著該如何告訴她真相。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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