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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十九


  「是啊,你看——他送的。」蘇雩很開心的舉起左手,讓吉妮看她的訂婚戒指。

  吉妮的心劇烈的抽痛。

  「這是什麼?訂婚戒指嗎?」她冷靜的問。

  蘇雩很含蓄的笑,那種笑像是默認了,比承認了更讓人痛心。

  「你認識他很久了?」吉妮的心在滴血。

  「五年多了。」

  「這麼久。」吉妮真是欲哭無淚,她拿什麼跟她爭呢?」她覺得空虛。

  「你一定很瞭解他。他是個什麼樣的男人?」

  蘇雩眼睛雪亮的說:「他是個很好的男人,很有智慧,很懂得感情的男人。我很愛他。」

  「你認識他多久了?」蘇雩問她。

  「沒多久,我不瞭解他。」吉妮淒涼的笑。她是不瞭解他啊!她從來沒瞭解過,不然她不會不知道,他有這麼一位如花似玉的未婚妻。

  「他應該早介紹給我們相識的,像你這樣的女孩,一定有很多追求者。我的那些男性朋友要是看見你,都會像蜜蜂般的粘著你。」

  多可笑的話啊!她是在警告她嗎?吉妮覺得羞恥。

  蜜羿拍完了,奔向前來,很高興的說:「怎麼,吉妮,你朋友?」

  吉妮回頭,那蒼白臉嚇了蜜羿一跳。「你午大哥的未婚妻。」

  「什麼?」午大哥的未婚妻!」蜜羿的眼睛瞪得牛一般大。那驚駭很快的轉變成怒氣衝天。她拉著吉妮往外走,連招呼也不同蘇雩打,氣得快瘋了。她把吉妮拉到門口,氣呼呼的說:「她是午大哥的未婚妻,你還跟她扯那麼久。那個狐狸精也不知怎麼騙午大哥同她訂婚的。」

  吉妮很傷心的看著蜜羿:「你別這樣,傷害女人的總是女人。你怎麼不想想,說不定在她眼裡,我才是是那個狐狸精。」

  蜜羿呆盡的望著她,癡癡的說:「那你怎麼辦?」

  吉妮皺皺眉,能怎麼辦呢?除了離開,她還有什麼辦法,同蘇雩搶嘛,她做不出這樣的事。她一直不是這樣的人。

  「你別擔心我,我沒事。」吉妮摟著蜜羿。

  「你別這樣嘛!你越是這樣說,我越擔心。」蜜羿嘟嘟嘴。

  她知道她和蜜羿的命運永遠是不同的,她無法擁有蜜羿的那種幸運。

  她曾聽人說過,雙胞胎的命運總是不同的,在論命的過程裡,老二永遠以老大的兄弟宮為命宮,於是當老大的命好時,老二的命就差廠。不然就是反之。

  所以她有預感,當蜜羿擁有一切幸運時,她的命運是悲慘的,蜜羿擁有母親時,她就失去母親。蜜羿擁有愛情時,她就得失去愛情。她歎氣,很多事在開始的時候就註定好了。

  她已經準備好了,帶著離去的心情。準備好了環抱傷心,和這段刻苦銘心的愛情。

  她回頭緊緊的摟著蜜羿,緊緊的。

  發現吉妮失蹤時,吉妮早已離去。

  當然她沒有留下任何信或紙條,她的企圖很明顯,她走的太乾淨了。沒有人知道她會去哪裡,去任何一個國家,任何一個地方。

  「隨風來的人,隨風去。」蜜羿看著吉妮給她的畫像,在背後她用鉛筆寫著。隨風來的人隨風去。這是她不告而別後,唯一留下的話。

  何處尋她呢?她會不會回家?會不會?海德堡她還算熟,要找到吉妮的養父母不算難,但吉妮會回家嗎?

  蜜羿生氣的揪著午葉:「你來做什麼?別在我面前假惺惺,你的那個漂亮未婚妻呢?」

  「未婚妻?你是說你跟吉妮見過她?」

  「是啊。你們兄弟最壞了。午磊一定知道這件事,他說也沒說。你們根本是串通好了欺負吉妮嘛!」

  午磊原本坐在一旁,連吭聲也不敢,但這回蜜羿的箭頭轉向了午磊,午磊只好開口:「我哥哥已經跟她退婚了。」

  「退婚!狗屁!她的戒指還戴在手上,你們退的是哪一國的婚?」蜜羿吼著,眉毛和頭髮幾乎豎起來。

  「是我不好,我不該瞞著吉妮,我也不想瞞她,只是蘇雩不肯放過我。我已經跟她表明了,我要跟她退婚,只是她不肯,所以我不知道怎麼跟吉妮說好。我知道是我的錯,但吉妮已經不在了,我會想辦法找到她,乞求她的原諒。」

  「你說的簡單,要找她沒那麼容易。也不知道她會去哪裡?」

  「總會找到的,如果真的有心,總會找到的。」

  在蘇雩的住處,午葉呆若木雞的坐在客廳。

  「為了她,你整個人全變了,我簡直不敢相信。你看看你自己,還像個人嗎?」蘇雩拿了一面鏡子,放在午葉面前。

  午葉暴怒的將鏡子打碎。

  「你到底想怎麼樣?你說。我被你整的還不夠嗎?」

  蘇雩冷笑。「我不想怎麼樣。不過,像你這種對愛情不專心的人,總該給你一些處罰吧?」蘇雩丟了一張紅貼在午葉身上,午葉拾起看仔細。

  「你要結婚了?」午葉由暴怒轉為大喜。

  「是啊,不結婚難道在你這種人身上浪費一生嗎?我沒那麼傻,女人的青春比杜鵑花還短,我不要葬在你身上。我不要。」

  「那你——你還告訴吉妮,你是我的未婚妻。你是存心的。是,我是對不起你,你要報復,你可以針對我,你不該這樣對吉妮的,她的人生已經夠苦了,你不該這麼殘忍的對她。」

  「你是真愛她,還是同情她?」

  「我當然是真愛她。」午葉氣憤蘇雩的試探。

  「那你去找她啊?我看她也不像那種沒頭腦的女人,你這種人老是三心二意的,也許她是看穿你才離開的。」

  「你住口,你憑什麼這麼說我?人都會犯錯的,跟你在——起五年,是我這一生最大的錯誤。我走了,你放心,我還不至於沒風度到不去參加你的婚禮。」午葉奪門而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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