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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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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痛得哇哇大叫。「啊——她咬我,秀雄,你的女人竟然敢咬我哎喲!痛死我了,你看她的血盆大口留下的齒痕。」她可憐兮兮地遞上她的玉手,呈現在秀雄眼前。 智子長到這麼大,還從來不曾被人用「血盆大口」這恐怖的形容詞形容過。 這女人真是離譜囉!原來她還不想聽小雪的建議,整她。但現在可不同了。 智子故意鑽到秀雄身邊,她纖細的身材依靠在秀雄厚實的胸膛裡,還真是名副其實的小鳥依人。 要裝嬌弱誰不會啊!她雖然很討厭秀雄,但為了整整這個女人,她願意犧牲一點。 她閉上眼睛心不甘情不願地吻了一下秀雄的臉頰,鼓起勇氣說:「我告訴你,秀雄不是你一個人的,我才是未來小雪母親的人選,你啊!閃一邊去涼快,秀雄才不會為了你這種女人趕我走呢!」 她如一頭得羊癲瘋的羚羊捉狂了起來。「秀雄,你說話啊!你到底要她還是要我?」 秀雄瞅著帶著頑皮笑容的智子,知道她是存心搗蛋,她那狡黠的眸光閃閃發亮。他兩手捉住了她的小手,把她從他身旁輕輕推開。 「好了,別鬧了,智子,算我求你,你饒了我吧!」 智子冷冷地打量著他,他並不快樂,整個人被莫名的憂鬱籠罩著,她看不透真正的他。 「要我放過你,行,你叫這女人跟我道歉。」智子雙手抱胸,一臉倔強。 「道歉!休想,秀雄你搞什麼呀,快趕她走,難道在你心裡她比我重要嗎?」她一副千金小姐的模樣,非常的嬌生慣養,絲毫受不了半點委屈。 秀雄瞅著智子存心找麻煩的模樣,實在火大,很想臭駡她一頓,但小雪之前就和秀雄約法三章了。要他見了智子只能歡迎、微笑、走開,不要干擾她們。 「智子是我在伊豆唯一的朋友,如果爹地不讓她來家裡陪我玩,我就蹺家,誰叫你那麼討厭!沒事搬到伊豆來做什麼?害我半個朋友都沒有。」 秀雄氣得咬牙切齒,一手拉著黴菌小姐就往外走。 智子心情一松便對著他倆做鬼臉。 中森秀雄一個人坐在大榕樹下喝悶酒。他的身旁則是一簇簇的小火光,看來他在燒東西。 智子騎著腳踏車繞到他身邊,見他正在燒一封信,那燃了火的信紙在天空飛,正巧飛到智子的眼前,她跳下腳踏車出手抓住那張著了火的信紙。整個人順著草坪滾了一圈,便把火弄熄,腳踏車則倒在大榕樹的另一頭。 他已經喝醉了,身子虛軟地癱在樹下,口中喃喃自語,傷心欲絕的模樣令她動容。 怎麼回事?中森秀雄不是個冷酷無情的男人嗎?怎麼今天的他如此憔悴? 他的淚鑲在眼眶裡,天啊!他在哭!厚實的雙肩微微顫抖著,隱隱傳來抽搐的聲音…… 嘖!嘖!一個大男人竟然哭倒在地上,真是難以置信! 她看著那封信,是由歐陸國際律師事務所寄來的,信紙上還有著他們的商標。 由於信已燒了一大半,日文的字體工整地寫著某人在幾月幾日飛機失事去世了,她只看見飛機失事那幾個字。 這人是誰?值得他這麼傷心?一定是他很愛很愛的人吧? 她默默地走到他身邊,看著那已燒成灰的信封。 他好頹廢,渾身酒味熏得她想吐。 她輕聲喚他。「喂!你醒醒啊!」她蹲下身子,捏住自己的鼻子,拉著他的衣袖。 他的五官痛苦地糾在一起,雙眼滿血絲,驀地他一把將智子擁住,拖倒在他懷中,心神不清地吼著:「別離開我,答應我別離開,就算是鬼魂我也不怕你——我要你永遠留在我身邊,永遠……」 鬼魂?什麼跟什麼?智子啐道:「喂!你看清楚!我是活生生的人,你把我當鬼,太不像話了吧?」 哪知他死命地抱著她在地上打滾,說什麼也不肯放開。 一片粗獷的胡髭迎上智子細嫩的面頰,中森秀雄一陣又親又吻的,酒氣往智子口中傳送,嗆得她乾咳了好幾聲,好不容易掙脫了右手,連忙賞了他幾巴掌,想打醒他。 哪知他醉昏了,既醒不過來卻又不放開她。 她心想,他一定誤把她當成信中人了,那人到底是誰呢?他的愛人嗎?一定是的,要不,他不會這麼傷心。 她原以為他這般驕傲狂妄的男人,是不會為女人哭的,沒想到他也有脆弱的一面。 花了好大的功夫智子才推開他,身子卻浸染了他的酒味和體味,那熾烈的溫度令她臉紅而口乾舌燥的。撲通撲通的心跳聲清晰可聞。 她尷尬地逃走,才奔到門口卻又掉頭回來,見他仍昏倒在大榕樹下的草坪上,心竟然無由地痛了起來,忍不住跑進屋去叫管家和司機把他抬進去,才騎著腳踏車離開。 小室智子才剛出中森家大門,就被兩個體形高大的外國人攔了下來。他們戴著墨鏡,一個留著山羊鬍子,看起來像菲律賓人。另一個是位金髮帥哥。 兩人看起來像保鏢,她不明白自己哪裡得罪他們了,若要綁架人,也不該找上她,她早已窮得家徒四壁。 山羊鬍子以流利的日語說:「我們夫人想見你,請你到那邊的車上談談。」 智子往他指的方向望過去,那是一輛金黃色的勞斯萊斯,這種車她一輩子也不會有機會搭乘的,況且她根本不認識這樣有錢的貴婦人。 「對不起,我不認識你們夫人,請問她找我有什麼事?」智子清了清喉嚨,試著平靜剛才被秀雄弄亂的心湖。 不料他們倆抓著她的車不肯放。 「是關於中森先生的事,我們夫人想和你談談,能否請你上車?」 智子一聽和秀雄有關,心中不禁怒火中燒。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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