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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十八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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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杜爺爺,謝謝您這些天來的照顧,我會永遠記在心底,以後有機會一定會報答您的。」她幡然醒悟,毅然決然地道:「我這就去整理行李!」 「什麼?!等等,不是這樣子的——」老杜差點急出心臟病,連忙追了上去。 慘了,要是少爺回來知道春梨小姐走了,還是被他無心的幾句話給「弄」走的,他就算多年苦勞外加「年老色衰」,也擋不住少爺那洶湧可怕的怒氣啊! 而且春梨小姐要是走了,少爺又會變回那個冷冰冰、死板板的人型印鈔機,這樣他老杜可怎麼對得起天上的老爺呀? 因為怎麼勸都勸不退戴春梨想回梨山「終老一生」的心意,所以老杜最後只能使出終極絕招——他掏出那一大串鑰匙,毫不費力地挑出了那間小客房的金色鑰匙,喀啦一聲,就把人鎖在房間裡。 「春梨小姐,失禮了,可是我不能在少爺回來前讓你離開。」他盡忠職守地在門外喊道。 扛著行李,包包和水壺掛了一身的戴春梨整個人傻眼了,不敢相信老杜竟然會把她鎖起來。 「杜爺爺。您別跟我玩了,我是一定得回家的呀!」她開竅得太晚了,現在才想到買不買地除了操之在雷行雲手上外,問題的疲結還是在說什麼都要賣地的媽媽身上。 要是她在這頭好不容易拚死說服了老闆放棄買地,放棄控告他們蓄意詐欺和討還違約金,結果媽媽在那頭又找到另外一個買主要買她家的地……最重要的是,老實又容易心軟的阿爸手上那顆土地共同持有人的印章,絕對不能同意借媽媽蓋,不然的話就算她跑斷了腿,磕破了頭也挽救不了高麗菜田的命運! 她越想越心急,真想直接用飛的飛回梨山,早媽媽一步把阿爸的印章收起來,偏偏杜爺爺在這時候還把她鎖住。 「春梨小姐,你還是等少爺回來再說吧。」老杜是吃了秤跎鐵了心了。 「杜爺爺,快幫我開門,我真的有很重要的事要趕回梨山啊!」她拚命捶門大喊。 「我什麼都聽不見。」老杜充耳不聞,索性又裝老人癡呆,自顧自地走下樓去了。 「杜爺爺?杜爺爺?」天啊!她都快急昏了。 可是門外靜悄悄,顯然老人家已經腳底抹油溜了。 戴春梨頹然地坐在大床上,身上水壺和包包撞成一團,她的心也沉重地直直撞入胃底。 怎麼辦?事情怎麼會變成這樣? 都怪她笨、遲鈍,怎麼直到現在才想明白呢?她在知道是媽媽要賣地的時候,就該轉身衛回梨山去找媽媽,把事情說得一清二楚才對呀! 戴春梨真想一頭撞死算了。 只是在這之前——她倏地站了起來,跑到床頭櫃邊抓起了電話,按下熟悉的電話號碼。 「喂?阿爸,是我……」深夜,雷行雲開門走入客廳時,發現屋內有種奇異的靜悄悄。 太靜了,就跟一個多星期前那樣死寂沉沉,靜到他覺得渾身不舒服起來。 平常邢個雞婆的丫頭都會坐在沙發上等他下班回家,滿臉陪笑地奉上一杯熱騰騰的人參茶,然後再被他嫌棄道:「我又不是七老八十的老頭子,喝什麼人參茶?給我一杯咖啡!」突然間,他胸口有種灼熱離當的感覺。 「我真的像透了混球。」他懊惱地歎了一口氣。 奇怪的是,他對女人通常是採取尊重和疏遠的態度,為什麼對她偏偏走了樣? 也許是因為他不想讓她對自己存有幻想吧。 給予一個對她並沒有感情的女孩過多的遐想是世上最殘酷的事情之一,他不願意因為她住在家裡,就讓她誤以為可以像言情小說或好萊塢電影裡的女主角一樣,從此近水樓臺先得月,飛上枝頭變鳳凰。 如果他愛她,或許會瘋狂的做出一些他平時不屑一做的浪漫舉止;如果他愛她,或許他會不顧年齡、觀念、教育水平和彼此家庭背景的遙遠差距,就只為了能夠得到她,擁有她,成為她生命中的唯一。 但是他並不愛她。 「該死的!」為什麼他都分析得這慶透徹清楚,心裡還是沒有覺得好過一點呢? 一定是塵封已久的良心偶然蘇醒作祟的關係。 雷行雲鬆開領帶,動了動緊繃的肩嘲肌肉,正打算回房洗個澡好好抒解一下連續工作了十三個小時的疲憊,沒想到才上了樓,就聽到客房隔著門板傳來的輕輕啜泣聲。 他的心猛然一震。 壓抑的、細微的,不敢讓人廳見的低低飲泣……是她?! 她怎麼了?為什麼哭了?誰欺負她了?還是……生病了?受傷了?痛到忍不住哭出來了? 雷行雲的心臟跳得一下快過一下,握起拳頭猛烈地捶起了她的房門。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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