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學達書庫 > 蔡小雀 > 夜暗的幽香 | 上頁 下頁 |
| 三十一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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緊接著,她眼前的影像改變了,那個熟悉的夢境再度出現。 依舊是走在那條怖滿尖石的小路上!她腳下鮮血淋漓,可是她沖得好快好快。 就在前面,閻劍在前面! 任冰驚震地望著這一切。 冰娘——也就是她——跌跌撞撞地奔向那棵大樹,樹上有一道修長身影微微晃動著。 她不忍見,淚留滿固,可是這一次她一定要看清楚! 冰娘緊了心,痛苦地睜大眼睛,眼見自己一步步奔近—— 深靈泉穀裡所有的苗人大聲呼喊著:「殺了他,殺了他!」 「不……不!!」她口乾舌燥,喉嚨好似有火在燃燒,「不!」 閻劍因中了蠱而功力盡失,任由眾人將他的頭頸套入繩圈中,在他們放開手的那一刹那,他整個人被懸尿在半空中。 在越束越緊的痛苦中,他怖滿仇恨的眸光射向跟艙奔來的她。 你總算來了……為什麼……為什麼你要陷害我……要在我身上下蠱……為什麼…… 「不——」她淒厲地尖叫出聲。 她眼睜睜的看著繩索束緊,不一會兒他便斷氣了,可是他滿悲痛的黑眸仍緊緊盯著她—— 「不!」 任冰醒了過來,淚流滿面悲慟萬分。 「是你,是你陷害我,讓我害死了他!」她全身癱軟無力動彈,可是眼裡的憤怒火焰能熊燃燒。 「冰娘,我等你五年了。」苗巴傳凝視著她,突然露齒微笑。 她瞪著他,全部部瞭解了,「前世……前世你是我爹,閻劍……也就是杜漸,就是你害死的!」 「不,是你害死的。」他搖搖手,閑閑地說:「蠱自你身上傳到他身上,所以是你害死他的。」 任冰間言一震,哺喃低語,「是我……是……是我……」 沒錯,是她害死了他,讓他孤零零地死在荒山野嶺中,魂魄四處飄蕩無所歸依,他尚未報仇,就含恨而終。 他被仇人的女兒害死,這對他的打擊何其大? 可是為什麼杜漸在這一世卻沒有任河感覺呢?難道是前世的記憶太過痛苦,所以他寧願選擇遺忘,忘得徹徹底底、一乾二淨。 而她這個兇手背負著深深的自責,就算輪迥了,喝了孟婆湯,依舊也忘不了, 時空雖已轉換,記憶卻殘存在夢境裡,從她很小很小的時候就開始了。 她隱約感覺自己在尋找某樣束西,感覺自己的內心空虛,原來是她在前世早就遺失掉了那顆愛人的心。 「可是為什麼你也記得?」 「五年前,我還在美國,安安穩穩地做我的海克博士。」苗已傳眯起了眼睛,恨恨地道:「若不是聯邦調查局逼得緊,我也不至於要我的教徒。殺了我。,可是沒想到他竟然真的把我推入大海,幸虧我命大沒死,只是弄傷了一條腿被人打撈起來。在經過那生死交關的一刻,前世的記憶突然間進我的腦海,刹那間我什麼都記起來了,我的身分,我的能力,我的女兒……」 她狠狠地瞪著他,「我不是你的女兒。」 「你是,而且女兒啊,看來你這輩子又遇到相同的男人,合劍可真是鍥而不捨啊!」他高聲大笑,笑聲有如黑夜裡的夜梟那麼驚悚駭人。「你們居然還結了婚,哈哈哈……」 任冰乘機取出皮包內的槍,虛軟的手指勉力扣著扳機,「不要動,你被逮捕了!」 苗巴傳的笑容陡地僵住,他臉上閃過一絲驚恐,但隨即鎮定下來,「你說什麼?」 「我是任冰,臺北市刑事分局的組長,負責偵辦靈修中心殺人案件。」她公怖自已的真實身分。 「你是警察?!」他憤怒地吐出了一串髒話。 「沒錯!」她冷冷地看著他,「而且你被捕了,不要動,否則我的子彈會毫不留情地射進你身體裡。」 他總算恢愎了冷靜,哼了一聲,「你敢殺我?你還得靠我化去仇恨呢,否則你要怎麼面對那個上輩子被你害死的男人?」 她臉色倏地一白,「這不用你管。」 「你和他永遠不可能在一起的,縱然再相愛也不可能在一起,因為你們註定被仇恨分離,哈哈哈!」 「住口!」她厲聲叫道。 「你害死了他,你欠他的命要怎麼還?」他繼續刺激著她脆弱的神經。 任冰閉了閉眼睛,痛苦地叫道:「住口住口住口!」 苗巴侈見機不可失,飛撲過來奪過她的槍,就在電光石火問,房間門被撞開。 「警——察!不要動!」杜漸執槍對準他。 見他趕到,任冰緊繃的神經瞬間放鬆了下來,她遭受藥劑折磨的身體虛弱不堪,小手頹然地撐著地板,可是她快沒有力氣了。 幾名組員也沖進來包圍住苗巴侈,嚴陣以待。 苗巴佟有一絲的慌亂,可是他很快穩住,槍日直指著她,「你們再過來,我就殺了她。」 幾名組員不禁猶貓豫了,目光望向杜漸,等待他的指示。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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