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學達書庫 > 蔡小雀 > 豔福擒飛白 | 上頁 下頁 |
| 二十七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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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時,蛟連想死的心都有了。 當日的後來,幸好飛白被高壑帝緊急召回皇宮去辦正事去了,要不連素來最「乖巧」的愛寵蛟都要暴走了。 ——初嘗情愛滋味的大齡青年不好搞啊! 而飛白這麼一去,就是整整十日沒出皇宮。 蔡桂福則是從安心在家裡耍頹廢當廢柴,一直到漸漸莫名其妙的坐立難安起來。 奇怪,為什麼外面的世界突然這麼平靜? 這天早上,蔡桂福在榻上滾了好半天後,終於不得不認命起床,梳洗完畢後心不在焉地叼著個胡餅,嚼著蹭到了緊閉好幾日的大門邊,先是盯著門看了良久,然後附耳貼在門上傾聽…… 真的沒人。 她臉上不自禁浮上一抹沮喪之色,心口有點悶堵,可拿手揉了半天也不得要領。 「我到底在等什麼?」她喃喃,隨即悚然一驚,心慌意亂地猛甩頭。「我我我才不是在等某人咧!」 她只是在擔心……司馬氏行事不可能這麼雷聲大雨點小,安靜了這麼多天,搞不好正等著對她放大招…… 「但也說不定人家飛白哥哥司馬妹妹已經喬好了,所以決定放我這個路人甲一馬——」她說著說著又醋酸味四溢了,連忙改口。「咳,阿彌陀佛,要當真是這樣就太、好、了。」 蔡桂福自以為說得大方大氣磊落,可最後咬牙切齒的那三個字還是洩漏了真實的心情。 就在此時,門突然傳來兩下興奮的拍打聲。 她眼睛亮了起來,二話不說急忙忙開了門,卻在看到小夥計的刹那,眼神一暗,悶悶地道,「是你啊。」 「阿福姑子,你在等人哪?」小夥計眨眨眼。 她一凜,抬頭挺胸死鴨子嘴硬地回道:「才沒有,我、我只是在院子散散步,天氣這麼好,曬曬太陽挺好,我才沒有在等誰呢!」 「阿福姑子,你不要騙我是小孩子,你滿臉寫著口是心非呢!」小夥計老實地指出。 「咳咳……你到底找我什麼事?」她眼神心虛地飄了飄,忙顧左右而言他。 小夥計被提醒了,興高采烈地道,「阿福姑子,好消息,好消息啊!」 「什麼樣的好消息?」她領著小夥計進廳堂坐了下來,隨手幫他沖了碗安栗出品的高單位黃豆補體素粉—— 豆漿,還塞了塊烤得香噴噴的羊肉夾胡餅,笑眯眯地道:「我最近可倒楣了,最需要好消息來衝衝喜,說吧說吧。」 「謝謝阿福姑子。」小夥計一本正經地先謝過她,隨即高興地道:「聽說司馬氏嫡系前兩天出事了,犯事的子弟被發配邊疆,主事的族長被皇上發話,舉家遷回原籍好好重讀聖人詩書,若族中子弟再教養不好,便罰兩代以內不得入仕……我聽說司馬氏族長當場都哭了呢!」 她聞言大喜過望,重重拍了下大腿叫聲好。「贊啦!皇上聖明!」 這世上果然是有公道的,嘿嘿,官威上頭還有皇權呢! 蔡桂福這下子十分慶倖自己是穿越到了一個帝王英明治下的國富民強朝代,否則光是被作威作福的世家權貴欺壓就夠吐血了,哪裡還有還我清白的好日子啊? 「可惜我也是事後才知道的,聽說那天司馬氏舉家灰溜溜出城的時候,有好多曾被欺負過的老百姓追著砸雞蛋子和爛白菜呢!」小夥計滿眼深深嚮往。「瞎,要早得到風聲,我拚著被老大夫罵,也要曠工去扔一頓。」 ——那天? 她心一動,「哪天呀?」 小夥計毫不猶豫地道:「就十天前啊。阿福姑子,你也覺得很可惜是吧?唉,你說咱們消息該有多落後呀?」 「十天前……這麼巧?」蔡桂福有些恍神了,心口怦怦跳得有些快……是她自作多情想太多,還是蛟那天拚死拚活要拖她出門,就是要帶她去看那場大快人心的「好戲」的? 偌大的一個司馬氏家族短短時日便灰頭土臉的被逐出京城,若說這背後沒有人動手,她是打死不信的。 蛟……還有背後的人…… 蔡桂福腦中自動浮現了那個低沉醇厚溫和的嗓音—— 莫要再胡思亂想,切記著,萬事有我。 她的臉蛋不知不覺地紅了。 *** 安栗事業本鋪中,蔡桂福表情認真地聽著掌櫃蘇姑姑跟她報告最近的業績,其實心神不知道都飛到哪裡去了。 最後,蘇姑姑微微一笑,清了清喉嚨提醒她。「阿福姑子,您今兒也該到大人處呈報了。」 「嗄?什麼?喔。」她猛然回過神來,耳朵立刻不爭氣地泛紅了,有些結巴地道:「這、這不需要吧?我上回都跟他說清楚了,以後——」 「大人未允可,奴等不敢逾越。」蘇姑姑不愧是皇家放出來的管事姑姑,打起官腔來十分誠懇。 蔡桂福一時語塞,嗯嗯啊啊吞吞吐吐半天,後來還是抱起那堆錦帛在蘇姑姑意味深長的曖昧笑容裡抱頭鼠竄。 然後,靠著十一號公車——兩條腿——她晃呀晃地慢慢蹭到了那熟悉的肅然靜穆大門前。 再然後,她就很癟三地在人家門口繞起圈圈來,左右為難腳步凌亂,想敲門的手舉了又放、放了又舉…… 蔡桂福手心裡都是汗,在衣衫上抹了抹,跳得老快的心臟怎麼也不肯聽話,做了幾次深呼吸,最後還是頹然地把頭抵在門板上。 哎喲喂呀,她已經不知道該怎麼面對他了。 ——司馬氏的事是你做的嗎? ——你是為了我這麼做的嗎? 「怎麼問都覺得像是在自己臉上貼金,」她咕噥,心底甜甜酸酸澀澀的,又是歡喜又是忐忑,還有更多的苦惱。「萬一不是呢?那我這樣豈不是很自作多情?」 可假如是的話……像這種等級的應該是上升到「以身相許」才能報答了吧? 喔齁齁齁!強壯的古銅色緊實肌膚,完美的八塊肌,精瘦的人魚線,顆顆汗珠在上頭滾落,細膩光滑又好摸…… 蔡桂福吞了一口口水,突然覺得四周空氣變得好熱,忍不住邊垂涎地舔嘴唇邊拿手掮風,嘿嘿嘿自言自語好不猥瑣。「矮油!這門生意可以做啊,咈咈咈咈!」 「身子好了嗎?」 「厚!早好了,滾床都沒問——」她熊熊回頭,驚嚇得那個「題」字卡在喉嚨,「咳咳咳咳……你、你什麼時候站在我、我背後的?」 飛白低頭凝視著心虛得眼神亂亂飄的小人兒,沉靜眸底笑意蕩漾開來。 過去十日的腥風血雨凝聚在他體內每一寸呼吸的厚重殺氣,在見到她的這一刹那,盡數冰雪消融無蹤。 「你,還好嗎?」蔡桂福敏感地察覺到他眸底隱隱的血色沉鬱,先是一顫,可不知為何卻有些淡淡的心疼起來,下意識踮高腳尖,想去觸摸他眼下的隱隱暗青色,脫口而出,「你多久沒好好睡覺了?」 伴君如伴虎,他平常工作壓力也是很大很大的吧?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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