學達書庫 > 蔡小雀 > 豔福擒飛白 | 上頁 下頁
二十五


  「雖然……他明明就不是……」她喃喃自語,不知道為什麼又想哭了。「也不應該是人渣啊!」

  蔡桂福胸口酸楚撕扯得難受,最後決定用古往今來最老梗的一招——借酒澆愁,來澆熄麻木遺忘那嗡嗡然發脹的腦門和隱隱痛得厲害的心口。

  等飛白找到她的時候,這小妮子已經在一處沽酒坊獨自幹完了一罎子梨花白了。

  飛白高大身軀挺拔端坐著,沉默地注視著這個醉趴在自己小腹下方,大腿上方,至危險又最脆弱之處的短髮小女人。

  ——他從來沒有這麼硬得不象話。

  事實上,這還是他畢生首次情欲湧動時,不想藉由瘋狂練武抑或躍入冰冷長河中來驅散火熱欲望。

  身為隨時能為主上犧牲性命的暗影,飛白二十一載來腦中也從未有過動情、女人、成親諸如此類的字眼。

  主上自從與主母帝后恩愛如膠似漆,好得恨不得時時刻刻融化在彼此身上之後,就開始莫名地盯上了他們這群暗影的終身大事。

  可即便是這樣,也沒能成功逼他鬆口成家。

  他這一生只會是主上最忠心、可靠,也最為鋒利稱手的一柄好劍。

  劍,尊主為靈,又如何能有自己的魂魄與人生?

  直到今夜——

  他突然發覺晚上能有個……軟綿綿……嫩嘟嘟……香馥馥又伶牙俐齒的小東西當暖床物,好似也不錯。

  不談情,不動心,不思天長地久,但求幾晌貪歡。

  只要從了身體狂猛澎湃叫囂賁張的欲念——

  只要從了……她。

  飛白英俊的臉龐嚴肅至極,好似正在思考一樁攸關生死的大決定——只要撇開他緊繃的胸肌和背肌及腹肌,或是額際隱隱憋忍滲出的豆大熱汗不提的話。

  可是他能騙過誰?

  自從今日見她要同自己劃分界線,又知道她竟因為自己而受了司馬氏的欺凌後,那顆原該強硬如玄鐵的心臟,早已驚悸焦慮疼楚得千瘡百孔、惶惶如驚弓之鳥了。

  直到……找到了醉酒醺醺東倒西歪的小人兒,飛白這才感覺到自己的心又回到了胸室之中,而不再是分崩離析四分五裂了。

  他嗓音低沉瘠啞,隱忍而溫柔。「狐狸精……」

  ……你嚇壞我了。

  ……你怎能不信我?

  飛白真想把她按在大腿上好好打一頓小屁股,以泄心頭之恨——她居然有了麻煩也不找他做主,而且還胡亂相信外人不信他?

  他正磨牙間,沒料想巴在他大腿上的小女人又含糊不清地叨絮著什麼年度業績,鑽石經理,安栗(?)豐富您的人生……等等古怪生僻的詞兒了。

  可她醉言醉語念叨歸念叨,偏偏小手猛然圈住了他胯下物什……

  最後,那天晚上還是沒有真的發生「窗外風雨,屋內熄燈,玫瑰花瓣一片片掉落」的事,但是蔡桂福依然被怒氣衝衝的飛白從頭到腳「嘗」了個遍,她魂兒都快被吸走了,整個人抽搐顫慄酥麻得哭喊著求饒不絕,暈死了又蘇醒,蘇醒了又暈死……

  她懷疑除了最後那一道……沒有突破外,自己其實也被吃得差不多了。

  可惡!

  酒後亂性的事情不應該是喝醉酒的那個人在幹的事嗎?為何明明醉的是她,被吃的也是她,他的滋味她卻一丁點也想不起來啊啊啊啊啊!

  重點是,不是說好了從此楚河漢界各找各的嗎?

  隔日睡到中午醒來的蔡桂福,呈現呆滯狀態地望著一身玄衣裹緊緊,卻明顯饜足酣暢精神抖擻的大男人對著自己微笑,她太陽穴一抽一抽的……

  總覺得整個人都要不好了。

  「餓了嗎?」他凝視著她,語氣沉靜。

  幸虧掩飾得好,否則他隱隱發紅的耳根早就出賣了一切……

  其實昨夜過後,飛白並不比她冷靜多少。

  只他是個男人,是男人就該昂藏立於天地,挺身而出負起全部的責任。

  況且……因為是她,所以他欣然接受,甘之如飴。

  蔡桂福哪裡知道面前這個大男人已經開始盤算起三書六禮、聘金幾何的枝枝節節來了?

  她自己現下心情非常複雜,羞臊緊張又忐忑,卻又有種吃完就想跑的心虛……

  但是不想同他越加牽扯不清的話,自然最好當作昨晚什麼都沒發生過。

  「這是哪裡?我怎麼會在這裡?哎呀!頭好暈……我覺得我什麼都想不起來……我該回家吃顆普拿疼……呃,是吃幾帖藥安安神。」

  飛白原是心底柔軟蕩漾如水,一看這狐狸精又開始作怪了,忍不住臉色一黑。

  「怎麼,酒醒了就不想認賬了?」

  「呃,」蔡桂福僵住,只能硬著頭皮,小臉滿是誠懇的說:「其實我真的不瞭解你的明白……」

  「嗯?」他怒極反笑,濃眉微挑。「那不如對一對我胸膛上,你留下的咬痕仍在否?」

  她臉蛋瞬間熱辣辣炸紅了,結結巴巴起來。「誰誰誰咬你胸了?」

  他沒有說話,就是似笑非笑地看得她心慌,大手緩緩地移到寬闊胸膛領口處,好似就要當場撕衣驗身證明……

  「等等!」她猛然大叫一聲,冷汗直流。「那個、那個……有話好好說……」

  「所以你是認賬了?」

  她登時卡住,小嘴張了又閉,閉了又張,半天還是擠不出怎麼擺脫自己此番困境的聰明話來。

  「你會負責的。」飛白銳利鷹眸透著一絲暖暖的笑意,凜冽的氣質隱隱也溫和如春風。

  「你話說反了吧?」蔡桂福險些被口水嗆到,忿忿地瞪了他一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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