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學達書庫 > 蔡小雀 > 豔福擒飛白 | 上頁 下頁 |
| 十七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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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看得越發心慌,明知不該縱容她的小性兒,卻在看著狐狸精悶悶不樂時,自己竟也胸口悶窒難言。 「你餓不餓?」他狀似雲淡風輕假若無意地問。 「我……」她意興闌珊的抬頭,卻在下一瞬,眼睛倏然大睜—— 飛白才覺身後動靜不對,濃眉微蹙,正要開口,蔡桂福已經蹦地一跳三丈高,沿路尖叫逃走了—— 「有蛇啊啊啊啊……」 「阿福!」他攔阻的手停頓在半空中,俊臉呆滯了一霎。 鹿伯端著那盅好不容易燜出味兒來的參須枸杞雞湯,旁邊跟著的是「一臉無辜」的大白蛇。 「你慘了你。」鹿伯手抖了抖,也不知是幸災樂禍還是同情地小小聲道。 大白蛇一顫,蛇身扭呀扭,最後在飛白冰冷的目光下,徹底嚇癱趴地不起了。 ——主人,偶偶偶剛剛才來……偶真的什麼也不豬到啊! 可憐的蛟,繼上回被主人罰去皇宮給小公主當跳繩後,今遭又被罰到後院繃直了身子當曬衣繩…… 京城這天午後下起了綿綿細雨。 柳花飛絮,桃花初綻,在煙雨濛濛的霧氣中,繁華熱鬧的皇城大街格外靜謐幽雅,恍若四月江南…… 通常在這種下雨天,蔡桂福以前都是混星巴克的,坐在落地窗前看著忙碌匆匆的臺北市變得安靜無聲——但這是古代,她人在北齊,能混的也只有茶樓了。 「也不錯啦,從兩枚大錢一碗的茶攤到十五文一壺的茶樓,我這身價也算是升值了。」她很騷包地擺出「憑欄處」的詩人姿勢,如果腳不要蹺成二郎腿的話,還頗有那麼兩三分文人雅士的風流范兒。 難得偷得浮生半日閑,矮案上擺著一碟鹵水花生米,一盤小巧雪白的糖心餌餅。 ——他來幹嘛? 瞥見在對面落坐的挺拔身影,蔡桂福臉上愜意懶散的笑容消失,繼之而起的是禮貌客套的笑臉——面對機車客戶的那一款。 「哎喲,飛大人這麼巧,您也來喝茶呀?」她眯了眯眼。 飛白一頭黑髮簡單束在腦後,長髮如瀑,深沉英毅,渾身上下透著濃濃的男人味兒。 她仿佛還可以聞到他剛洗浴過後的清新皂莢香……打住!打住! 飛白凝視著她,鷹眸微有幽光閃動,如果仔細瞧,隱約可窺見一絲叫做「忐忑」的意味。 「你這幾日……」還惱著嗎? 她丟了一顆花生進嘴哩,對著他嚼嚼嚼。「啥?」 他神情一僵,臉色有點發黑,想也不想地改口問:「……很閑?」 ——那花生屑屑險險卡進氣管裡! 蔡桂福猛咳了兩下,好不容易才把「殺人暗器」花生吞進肚子裡,對他怒目而視。 飛白自知闖禍,臉上閃過一抹尷尬,默默斟了杯茶遞過去。「喝。」 「飛大人還有事嗎?」她接過了茶盞卻沒有喝,只是高高挑眉做詢問狀。 他如何看不出她眼底那點子不耐煩之色,心中微歎了口氣。誰讓她那日確實在他府邸中受了委屈和驚嚇,如今她還懊惱著不給好臉色,也是應當。 「那日,是我不好。」 「……」她下巴差點驚掉了,杏眼圓睜。 道歉的話一旦衝破了閘門,後頭的就容易多了,尤其他見她眼睛圓圓傻望著自己的小模樣著實有趣,鬱悶的心情也不自覺輕鬆愉悅了幾分。 「蛟也是不對,大大的不應該。」他「體貼」地補充了一句。「就是你見到的那尾白蛇。」 說到那尾白娘娘,蔡桂福一口氣又直沖牛鬥,小臉紅了又白、白了又黑,最後磨牙道:「上次出現在我家的就是它對不對?」 他頷首,不知怎地有些心虛。 「那條披帛也是你丟我院子的?」 他清了清喉嚨,含糊地嗯了一聲。 「你妹的!」她拍案而起,指著他高挺的鼻子大罵:「這樣嚇人很好玩嗎?都幾歲人了還在做這種抓蛇丟小姑娘,掀女生裙子的幼稚行為?還當官咧,我都替你下屬覺得羞羞臉,你——」 隱於暗處的幾名暗影和大宗師不約而同倒抽口涼氣——小姑子好狗膽,好包天啊! 統領該不會一怒之下就隨手滅了阿福姑子吧?千萬別呀,他們還沒加入安栗可跌破眾人眼珠子的卻是,飛白輪廓深邃的男性臉龐依然面無表情,無喜無怒,耳朵卻悄悄地變紅了。 「……我不是那樣的人。」他嗓音低沉渾厚好聽,因為有些壓低了聲,越發顯得格外沙啞扣人心弦。「就是掀……裙子什麼的。」 她一呆,心口沒來由怦通怦通地亂了好幾拍,連帶鼻頭也熱喉嚨也幹,竟然莫名升起了好想好想挑起他下巴恣意調笑一番的失心瘋衝動。 哎喲!真想把他一把推倒騎在他身上,豪邁地扒開他衣襟底下,露出古銅色的精壯胸膛…… 停停停! 「用、用美色無差別攻擊什麼的最可恥了!」她好不容易才摶回理智,滿面通紅地叉腰,結結巴巴地「義正詞嚴」道。 飛白眸光茫然了一霎。「你說甚?」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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