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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三十四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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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指的成熟是什麼?矯揉造作?舉止言行嚴肅正經?還是深諳城市的遊戲規則?」她自我解嘲,「那我可能一輩子都成熟不了了。」 「何以見得我對成熟的定義就一定是如此?」他挑眉。 「不知道,或許印象是來自你喜歡一切成熟完美的事物吧!」她補充道:「包括女人在內,對不對?」 所以,他才會對毫不起眼的她深深抗拒。 向揚懶懶地浮起一抹笑,眼神卻是嚴肅的。「或許。」 氣氛好像又變得奇怪起來了。 費琪搖了搖頭,暗咒自己大嘴巴。 「沒事,你就當我腦筋不清楚,胡說八道,也許你說得沒錯,我的確應該學著成熟一點。」 至少學會什麼時候點該說什麼話。 他微笑了,再叉了一顆新鮮的紅草莓銀她,「多吃點。」 費琪面對他的溫柔,不由得甜甜一笑。 呵,儘管有些失落,有些傷心,但是他依舊是她最深愛的男人。 向揚望著她的笑,胸口陡然呼吸困難了起來。 她的笑,奪走了他的呼吸。 日子就在既甜蜜又滿懷心事的情況下,彼此相安無事地過下去。 較之前不同的是,無論向揚再怎麼忙碌,他還是會儘量早點回家,甚至連白天也多抽空陪伴費琪。 對費琪而言,這已是老天給予她最好的禮物了。 只是他偶爾遲歸的夜晚,她仍沒有任何置喙的餘地就是。 雖然前途依然茫然,而且,她也不知該如何打電話回南部解釋現在這個「狀況」,但是她還是很快樂的。 幸福大柢也就是如此了。 未來會如何她已經顧不得了,只要此刻甜蜜就好。 她沒有再看報紙和雜誌,為的就是怕看到向揚的任何一條八卦緋聞,因為無論是真是假,都免不了會給她帶來好一陣子的痛苦。 倒還不如什麼都不看不聽,至少她能維持內心的平靜和自欺欺人的滿足。 但是她挺想問問他,最近和那位冷豔名模關係如何了? 唉!她還真是沒事找麻煩。 就這樣,三個月過去了。 在邁進懷孕的第四個月之際,費琪的晨吐狀況已經減輕很多,除了特定某些有腥味的食物外,她現在吃的方面可以說是百無禁忌了。 這一天,當她興致勃勃地翻閱著一本從書房取出的偵探小說時,身旁的電話鈴聲倏然響起。 照慣例她都不方便接電話,但是今天管家出去購物了,向揚也不在,總不能請外頭的警衛特地進來大廳接電話吧? 如果這麼做的話,那她不被當作神經病才怪咧! 費琪瞪著那具發響的電話,她咬著手指甲,遲疑了半天才拿起電話。 「喂?」她小聲地應道。 「向揚在嗎!」一個冷冷的,低沉撩人的女聲傳來。 費琪心一震,臉色不禁有些蒼白:「他出去了,請問你哪裡找?」 「我是季若蘭,請幫我轉告他一聲,昨天晚上他一條領帶忘在我那兒了,如果方便的話,請他今晚再過來一趟。」她分明是把費琪當成女傭了。「就這樣了,你要記得轉告他,知道嗎?」 「……知道。」費琪吞了口口水,喉頭乾澀不已。 掛上了電話,費琪手腳俱軟地發呆了好一會兒,整個人癱在床內,久久無法思想。 昨晚一條領帶……忘在她那兒了…… 費琪閉了閉眼睛,痛楚深深地戳刺著她,似要撕碎她的心房。 她早該知道他並非柳下惠,更不是個情聖,只是……她又該如何面對,接受這個事實? 攤在她面前的事實撕裂了一切假像,粉碎了她的所有幸福感受。 畢竟,她也不過是芸芸眾生中的一個,迷倒在他辛向揚魅力下的另外一個感情禁臠罷了。 在這一瞬間,她突然覺得自己好輕賤。 費琪就在大廳內發著呆,直到管家回來了,弄好了晚餐,並且恭聲喚著她吃飯時,她仍是呆呆地坐著。 她心中苦澀地思索著,管家究竟還服侍過幾個向揚的情婦? 他又是如何看待她的? 是將她當作另一個貪圖辛家的女人,或者是臣服在金錢下的高級娼妓? 而這個想法幾乎擊垮了她。 費琪緩緩地閉上了眼睛,這才發覺兩行滾燙的熱流順著頰邊滑下。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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