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學達書庫 > 蔡小雀 > 萬年怨偶紅娘 | 上頁 下頁 |
| 六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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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 眾人一凜,不約而同地望向頭兒。 渾身透著懾人寒意的范雷霆身邊,有一左一右貼身護衛,也是他麾下的副統領——寒兵和鐵戢,聽見頭兒冷冷問出的話時,不禁抑下一聲憋住的輕咳。他迅速拋去了一眼殺氣。這兩個傢伙是在忍笑嗎? 寒兵和鐵戢收到頭兒那記凌厲眼刀,連忙收神斂眉,腰杆子挺得筆直。 「沒死人,」他冷哼一聲,「就統統給爺收掉那副如喪考妣的蠢相!」 「是!頭兒。」眾人轟然應道,個個都是赤膽忠肝、唯天可表的熱血款。 范雷霆目光如炬,鐵臂環胸。「虎軍聽令。」 「虎軍在!」眾將士應聲如雷。 「蛙跳五百圈,」他微挑濃眉,「現在。」 不…… 眾將士險些哀號出聲,可情知軍令如山,頭兒的話比聖旨還恐怖,二話不說立刻分成三大行列,一前一中一後開始蹲下來蛙跳,心中不忘暗暗祈禱——希望跳完五百圈後,頭兒氣就會消了吧? 寒兵和鐵戢則是繃緊了神經,一動也不動地侍立在范雷霆兩側,生怕呼吸稍稍大了點,就會惹來頭兒的注意。 「皇城東、西、南、北門崗哨今日起兩個時辰換防一次,口令也換掉。」范雷霆收回盯視全場的目光,「一個月後禮親王自藩地回朝面聖,這一個月內,不論日夜,命縻軍和鶚軍不定時演練攻防,我要皇城內外針插不入、水撥不進!」 「是!」寒兵和鐵戢慨然應道。 他點點頭,高大身軀沐浴在熾熱陽光下,那雙黑眸卻是越發深幽不見底。 就在此時,皇上身邊心腹黃公公遠遠就哈腰而來,一走近他跟前五步,便笑吟吟地行了個禮。「給范大人請安。」 「黃公公客氣了。」 「奴才奉皇上口諭,請大人前往禦書房。」黃公公笑眯眯開口,低聲提示了一句「皇上心疼大人昨兒又受委屈了。」 范雷霆濃眉微蹙,「有勞公公提醒。」 繼上次問他是綢緞千金美還是酒莊小姐嬌之後,這次皇上又想打聽什麼? 入夜,京師華燈初上,散發出暈黃色光芒的燈籠掛滿了一條街又一條街。 一個高大身形騎著駿馬出了宮門,馬蹄聲不疾不徐,清脆響瀉在石板子大路上。 一向隨侍在側的寒兵和鐵戢被范雷霆打發回去了,他懶得看他倆那一臉想安慰卻欲言又止的呆樣,扭捏得跟娘兒們似的,簡直不像是他范雷霆的屬下。 他知道他們想說什麼,可越想就越別氣。 不過就是樁婚事,竟能搞得這麼雞飛狗跳的不得安生,總歸一句,都是那成事不足、敗事有餘的媒婆子惹出來的。 銳利眸光驀地瞥見了一個嬌小的熟悉身影,他勒住了馬,臉色莫測高深地盯著那坐在總教頭軍府大門口的小女人。 喜鵲一見著他回來了,立刻滿臉堆歡。「總教頭,您回來啦!」 嘖!還真是說人人到。 范雷霆視而不見地繞過她,眼皮子連抬也未抬一下,矯健俐落躍下馬來,對著兩名戍守大門、朝自己恭敬行禮的護衛淡淡交代了一句:「幫行雷多添些黃豆子馬料。」 「是,頭兒。」一名護衛接過韁繩。 「今日府中可有旁事?」他大步就跨進敞開的大門。 另一名護衛立刻稟道:「回頭兒的話,府中無事……呃,若說有,就是喜姑娘求見。」 「喜姑娘?」對這陌生稱謂,他微微詫然。 「就是小的我呀!」喜鵲在三個高聳挺拔得跟柱子沒兩樣的大男人中,嬌小身段全然沒有一丁點存在感,好不容易覷著了個空子鑽了進來,對著他甜甜地笑。 「媒婆子就媒婆子,混充什麼喜姑娘。」他的目光總算落到她身上,「換了名就當能改頭換面,重新做人嗎?」 謝天謝地,他總算肯同她說話了。 喜鵲松了口氣,趕忙把握住這難得的好機會。「小的今兒就是來履行承諾,負責到底,將功贖罪的!」 「這麼快?」他悶哼一聲,擺明不信。 「真的!真的!」她怕他不聽完話就抬腳走人,斗膽地揪住他的衣角,粉嫩圓臉上滿是熱切祈盼。「小的徹徹底底反省了一天一夜,深覺總教頭大人對小的是恩重如山,小的若未能幫大人覓得一門金玉良緣的好親事,許您一個好終身,那小的怎麼對得起大人的殷殷期許,又有何顏面當得起『京師首席紅娘』一職呢?」 首席紅娘?自封的吧?虧她還真敢講。 范雷霆直盯著她,不發一語,卻也沒揮袖就走。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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