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學達書庫 > 蔡小雀 > 吾皇把命拼 | 上頁 下頁 |
| 四十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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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氣得又隱約有嘔血的衝動,可是,她更想要親手掐死那個奪寵的陳國小賤人! 往常就算她再驕再刁蠻,大君看在她父王的份上,最多只會訓誡個兩句便罷,可是這次竟然、竟然為了那個孟弱對她禁足、罰俸,讓她活生生成為了這後宮的笑話! 「竇香君那個蠢貨,不是自以為智計無雙嗎?怎麼這次這般不頂用,連宮權都給剝了?」珍妃氣息劇烈起伏,嬌媚的臉龐漲紅得都快透出血來了,咬牙切齒道:「連本宮那日命人捎去的拜帖都退回了,難道她真的甘心被個陳國的小賤人踩在腳底下?呸!真他娘的不中用!」 不過話說回來,這次她雖然活似被重重摑了一巴掌,可相較之下,被逼移交掌宮權力的竇香君,可是面子和裡子全沒了。 思及此,珍妃氣憤扭曲的臉龐總算恢復了些許,哈哈大笑了起來。 「該!讓她成日在我面前耀武揚威裝高貴,不過就是個靠裙帶關係上位的臭婊子!」珍妃口無遮攔極盡辱駡之能事,好似這樣就能將近日受挫的種種惡氣一掃而空。 躲在一旁,唯恐被主子怒氣波及的侍女們面面相覷,卻也忍不住松了一口氣——娘娘痛駡貴妃出氣,總比將怒火發洩在她們身上的好。 「來人。」珍妃突然喚道。 「奴在。」侍女忙上前。 「去找風貴姬,叫她來見本宮。」珍妃神情傲慢道,「告訴她,本宮讓她效勞的機會到了,讓她自個兒好好把握,別到這當頭還選錯邊站了。」 「諾。」侍女吞了口口水,硬著頭皮問道:「回、回娘娘,可是咱們珍珠殿現在禁足,無令不得擅自出入」 「連這點子事都做不好,本宮要你們這些廢物何用?」珍妃大怒,塗著鮮紅蔻丹的纖指重重甩刮過侍女的臉,登時留下五道紅指印。「蠢貨!大門出不去,你便是鑽狗洞也得給本宮把話傳出去,否則本宮就命人活剝了你的皮!」 「諾,諾娘娘饒命,娘娘饒命」 就在這雲香殿和珍珠殿吵吵鬧鬧不得安寧的當兒,紫鳶院那裡卻是喜氣洋洋的,服侍韻貴人的侍女們個個眉開眼笑,忙替自家主子準備香花沐浴,精挑最美的衣裳和頭面,務必讓大君今夜寵倖得心滿意暢,龍心大悅。 入夜。 慕容獷膝坐在長案前,對著滿案的錦帛落筆疾飛,英俊臉龐透著一抹嚴峻之色。 黑子垂手侍立在一旁,看著黃金更漏顯示出的時辰,心下陷入兩難。 今兒午後時分,主子還興致勃勃的說要召幸韻貴人,可現在都用過晚膳了,也沒見他大爺有半分要起身的動靜。身為盡忠職守的內侍大監,黑子總不能把韻貴人叫到這禦書房來吧? 可大君龍體不爽,事關國家社稷,不得輕忽小覷啊! 「咳,那個,稟大君……」黑子陪笑開口。 「嗯?」他微抬起臉,冷厲眸光一閃。 黑子背脊一寒,只覺冷意從腳底板涼了上來。「呃,稟、稟大君,韻貴人已在紫鳶院候著了。」 「誰?」慕容獷滿心還陷在方才錦帛中所書,關於遠城牛馬疑似得瘟疫一事,神色有些嚴峻,表情自然難看。 黑子心一驚,當場就有自行掌嘴的衝動——他幹啥那麼多事啊? 「就、就是您今晚宣召待幸的韻貴人哪!」 「喔。」 「……」 喔?喔是啥子意思?請恕奴下不明白啊啊啊! 黑子都快哭了。 慕容獷神色如常,應了聲後便低下頭,下筆如飛的批示,諭令遠城諸官員嚴慎料理此事,京城會派弼馬司和善獸院醫令數名速往遠城協治。 喔,哦……主子這是因公忘私,重江山而忘美人,廢寢而勤於國事的意思啊! 黑子眨了眨眼,自以為恍然,便不再開口了。 半晌後,慕容獷停了筆,略略舒展下筋骨,高大矯健的身軀就算在這般慵懶從容的動作下,依然顯得說不出的優雅迷人。 「走吧。」他終於起身。 「唉?」 他冷冷睨了黑子一眼。「不是紫鳶院侍寢嗎?」 「呃,諾諾諾。」黑子忙抹冷汗,真心跟不上大君節奏啊! 可龍駕還未出殿門,就見到風貴姬在侍女提燈領路下,匆匆而至。 「愛妃急匆匆的來見孤,有事?」慕容獷雙手負在身後,頎長身形在月光下更加透著邪魅的男人味兒。 縱是向來飽讀詩書清冷自持的風貴姬也不禁心兒一跳,雙頰湧現嬌羞酡色,有一刹那的慌亂忐忑,好不容易才平復了心緒。 「大君,請恕臣妾冒昧前來擾您要事,可适才珍珠殿來報,說珍妃姊姊病了,口口聲聲念著您,連太醫也不得近身診治,臣妾生怕拖延誤事,不敢自專,只得來求大君裁示。」風貴姬小心翼翼說完,低歎一聲。「珍妃姊姊這是心病,非藥石能醫的。」 慕容獷面無表情,深邃眸光幽晦難明。 「大君?」風貴姬見他久久不語,心也有些不穩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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