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學達書庫 > 蔡小雀 > 杠上桃花星 | 上頁 下頁 |
| 八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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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竹!小竹你怎麼了?」她急忙檢查,「咦?水,有,五彩石,乾淨,那你為什麼半死不活的樣子呢?」 開運竹當然不會回答她,只是兀自垂頭喪氣。 「一定是太陽曬太少了。」她心疼地將開運竹捧到窗邊,打開落地窗讓清涼的風吹進來。 這棟大樓後方就是翠綠的小山坡,一開窗就能夠看到綠樹蔥籠的風景,這也是粱圓圓當初會選擇買在這兒的原因。 她住八樓,室內坪數就有四十坪,三房兩廳佈置得清爽舒服,除了美月住的客房外,剩下的一間規畫成書房,另一間就是她的臥房了。 叔公留下一間位於圓環的小公寓給她,目前她租給別人開面店,每個月四萬塊的房租剛好拿來認養非洲小朋友用,因為她的命理館生意非常好,所以在短短三年內就把內湖房子的貸款還完。 幸好房貸已經還完了,要不然以她這一個月業績慘不忍睹的狀況來看,還真有落魄到去睡臺北車站的可能呢! 「不行,我總覺得最近運勢很差,不想辦法不行了。」 儘管叔公交代過,學道之人排自己的命盤總以不准居多,又容易當局者迷,諸所誤導。但是她總不能去找別人算命吧?要是傳出去,她梁圓居士還能屹立算命街不倒嗎? 梁圓圓點起了一支平氣鎮魂的線香,取出了通書,筆,羅盤,開始排出自己的流年命盤。 不一會兒,慘叫聲起—— 「不……」 大小限逢煞,凡事不順。苦悶異常……貪狼陀羅同宮,必因性興奮過度而死…… 不准!不准!說什麼都不准啦! 有劫就有破,有結就有解。 第二天一到命理館,梁圓圓馬上列出了一張表,寫出有可能和自己不對盤的冤親債主。 基本上,她生意太好,所以招致某些不肖同業嫉護,以至於引來口舌是非橫禍,這完完全全是有可能的。 例如八卦嬸。 「不可能,她眼紅我也不是一天兩天,要是背後搞得了鬼,她也用不著直接上門來找我嗆聲了。」她咬著吸管吸著水杯裡的川貝枇杷膏水邊沉吟,最後還是把這個可能性劃掉。 再來就是她說的話、排的命盤曾經引起某位客人不快,以至於對方心生怨恨報復…… 「一定是他!」她猛然一拍桌子,又驚又怒地站了起來。 金夫人的兒子! 絕對是他搞的鬼,因為他曾經威脅過要砸她的攤,而且他有錢有勢又有在上流社會呼風喚雨的能力。 肯定就是他,故意威嚇她的客人不准再來找她算命,要不然那些企業界人士和富太太怎麼會跑得不見人影? 梁圓圓腦子裡有一小寸理智在提醒她——堂堂大企業老闆怎麼可能那麼閑?故意跟地過不去? 他看起來像是那種明刀明槍橫掃千軍的大男人,不像會是個背地裡暗箭傷人的小癟三。 而且那一天的他……感覺起來是個有點溫柔的大男人呢。 她不禁瞥向桌上那杯加了冰塊的川貝枇杷膏飲品,嘴裡還甘甘的,心頭甜甜的。 梁圓圓輕輕地歎了一口氣,不禁有些躊躇、猶豫起來。 「居士,梅太太剛剛打電話來,她說她回國了……」那頭的美月電話說完,提心吊膽地看著她。 大攤的來了! 梁圓圓猛然抬頭,面露喜色。「梅太太是預約這個月二十六號來排命盤的對不對?哎呀!她真是太有心了,還專程從美國飛回來找我算命,這樣吧,就請她今天下午過來,我……」 「呃,梅太太是打電話來取消的。」美月縮著脖子,不敢看梁圓圓瞬間轟然爆紅的小臉。 怎麼可能?! 她受到的打擊太大,整個人險些暈死過去。 梅太太是她多年的客人了,無論大到喬遷還是移民,甚至小到養寵物都會先問她的意見,一向是個優質好客戶,而且梅太太還介紹了很多有錢人家太太到她命理館來,像金夫人也是梅太太介紹來的。 她臉色陡然陰沉了下來。 鐵、定、就、是、他! 金氏豪宅裡,美麗的古董電話響了起來。 「喂?」金杜玉玫剛好坐在電話旁,立刻優雅地接了起來。「噢,李太太呀……我?我最近很好呀……你要來跟我請安?不用了吧,我年紀大了,容易累,平常很少見客人的……你女兒嬌嬌?是啊,我記得,她不是到日本上新娘學校嗎……哦,學成歸國了,那很好啊……」 金縱橫戴著老花眼鏡,好奇帶詢問地瞥了老婆一眼。 金杜玉玫一手捂住話筒,壓低聲音對丈夫說了一句:「又是來賣女兒的,她家嬌嬌真可憐。」 說到這些上流社會的富家太太,只要家裡有女兒滿了十八歲的,無不挖空心思想盡辦法帶到他們家獻寶,希望能夠得到金毓堯的青睞。 天地良心,他們金家又不是什麼帝王家,幹什麼搞「選妃」這一套?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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