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學達書庫 > 蔡小雀 > 紅鸞星 | 上頁 下頁 |
| 十九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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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幹嘛喝那麼猛?我的上好香檳不是給你拿來藉酒澆愁的,何況這種事你三年前已經幹過了,你不是答應過你父母要好好振作起來嗎?」坦斯臉上有掩不住的擔心。 瑞恩挑起一道濃眉,苦澀地笑笑,「你放心,我若沒有振作起來,此刻人早在戒酒中心了,不會在這裡。」 「我聽說了你這三年來的豐功偉業,真可怕,短短三年之內就從警官爬升到指揮官的位置。」坦斯搖搖頭,「該怎麼說呢?化悲憤為力量……對,就是這句成語沒錯,我總算用對了吧。」 瑞恩沒有被他故意打趣的口吻逗笑,目光溫和地凝視著他,「坦斯,你怎麼知道我人在臺灣?」 「開玩笑,這裡可是我的地盤,雖然我不常待在飯店裡,可是飯店有哪件事是我沒掌控到的?」 「是。」瑞恩笑了,棕眸溫暖而明亮,「你是堂堂飯店業钜子,我實在不該小覷。」 「別損我了,我查過住房資料,你打算停留兩個月?」 「是,研討會預計兩個月後結束。」 坦斯摩挲著下巴,「這樣啊,那你打算把這兩個月都用在開會、講課和演說上?」 「我是為公事而來,不是為了玩樂。」 「你不覺得你這樣太浪費人生了嗎?」坦斯輕鬆地往後一躺,蹺起二郎腿,「正所謂寓教於樂……嘿,你別糾正我,反正我的意思是你應該要在公事之外找點樂子……」 他失笑,「我有,晚上還到書店買了不少書。」 「買書?」坦斯差點暈倒,「拜託,我指的是出去喝喝小酒,不然就到PUB認識新朋友。」 「你是要我把妹妹。」他說出坦斯的專業術語。 「對,我就是這個意思。」坦斯伸臂搭著他的肩膀,色迷迷地眨著眼晴,「你知道的,喝點小酒,上點小床,保證一覺醒來後,神清氣爽鴻運大開。」 「我並不缺安全的床伴。」瑞恩把「安全」兩個字講得比較重,睨了他一眼,「不過還是謝謝你的餿主意。」 「怎麼是餿主意呢?」坦斯坐直身體,一本正經地道:「你沒有比較過怎麼會知道我們中國女人的典雅動人和可愛之處呢?」 「相信我,我知道的。」瑞恩低聲道。 晴晴就是一個典雅動人的中國女子,「溫柔婉約」四個字仿佛為她而生,也是她教會他這四個字的。 「你又來了。」坦斯簡直不知道該被他的癡情氣死還是感動死。 瑞恩回過神,歉然一笑,「對不起,我不是故意弄僵氣氛。」 「你呀,真不知道該怎麼說你了。」坦斯搖搖頭,長長地歎了一聲,「像你這種癡情過頭的男人隸屬於保育類動物,改天我幫你釘個牌子在身上,上面寫著『請勿動手」不對,是「只可遠觀不可褻玩」。」 「你也讀過愛蓮說?」瑞恩詫異,這小子一向視讀中國古典書文為畏途的。 「什麼愛蓮說?」他一臉莫名其妙,「我常在PUB聽人家這麼說,難道我又講錯了嗎?」 「沒有錯,這是周敦頤「愛蓮說」中的話。」瑞恩悠然吟道:「餘獨愛蓮之出淤泥而不染,濯清漣而不妖,中通外直,不蔓不枝,可遠觀而不可褻玩焉……」 坦斯瞪著他,像看見妖怪活生生出現在眼前一樣。 瑞恩被他瞪得有點愕然,「怎麼了?」 「你不是不會看中國字嗎?」他的聲音有點拔尖。 瑞恩皺了皺眉,「怎麼突然像太監一樣說話?」 「你這個洋鬼子知道什麼叫做太監?」 「當然,太監就是……」 坦斯瞪他一眼,「我還用得著你跟我解釋太監是怎麼回事嗎?」 瑞恩歎了一口氣,備感無奈,「那麼你到底要問我什麼?」 「你騙人,你還說你不會看中國字。」 他一直以為瑞恩跟他一樣「肉腳」,只會講流利的中文和一點點台語,現在發現瑞恩竟然魔高一丈……不對,是計高一籌……也不是,哎呀!煩死了,就是發現他竟然比自己厲害,居然已經從說到達會讀的境界了,教他這個身上好歹有二分之一中國血統的人心裡十分不是滋味。 瑞恩棕眸閃過一絲笑意,「傻瓜,這有什麼好生氣的,我的確是不會看中國字,但是晴晴曾背過一次《愛蓮說》給我聽,也跟我解釋過它的含意。」 這個恐怖的妖怪!他竟然背得起只聽過一次的文章? 坦斯眨著眼睛,一時之間不知道該說什麼了。 半晌後—— 「閣下真是記憶力驚人哪。」坦斯拱手朝他一拜。 瑞恩忍不住失笑,棕眸閃亮,「坦斯,我真是想念你搞笑的能力。」 「喂,講得這麼直接太傷人了。」他受傷地道:「人家我好歹也是個風姿綽約的黃金單身漢。」 「是風度翩翩,「風姿綽約」是用來形容女孩子的。」瑞恩不由得撫額低笑。 真是被他徹底打敗了。 坦斯又鬼叫起來,「可惡,叫你不要直接糾正我的嘛。」 瑞恩笑得更大聲了,他的笑聲渾厚而悅耳,像是迷人的藍調音樂,低沉地回蕩在幽靜的午夜。 多虧有坦斯,他幾乎已經遺忘了大笑的滋味是這麼地美好。 趁著周休二日,夏紅窩在房裡好好練功。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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