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學達書庫 > 蔡小雀 > 小相公 | 上頁 下頁 |
| 二十四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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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的臉更紅了,簡直跟顆熟透了的蘋果沒兩樣。「我、我當然也想為相公生小寶寶,只是……只是這種事要順其自然吧。」 「你和少爺可以多多努力呀,晚上勤作工……」話尚未說完,魚兒的嘴裡突然被塞進一個物事。 千金想起那檔子恩愛私密的事,羞得連忙拿顆包子堵住魚兒的嘴。「吃飯、吃飯,快快吃飽了陪我去上香啦!」 那麼臊人的事怎麼可以在光天化日下說呢? 雖然與相公夜夜恩愛,有時候白天也被癡纏在芙蓉帳裡半天不能下床,可是千金聽見這樣的話題,還是害羞得不得了。 用完飯後,千金和魚兒坐著馬車出府,往近郊的觀音廟駛去。 她們沒有注意到有幾個小乞丐在看到卑家馬車駛出府後,隨即奔向對街的一間老屋前敲門。 「杜公子,我們送消息來啦!」 今日是十五,有許許多多香客來觀音廟上香祈福,老的少的、男的女的,還有小姑娘們挽著手跟女伴嘻嘻哈哈來拜拜,想必是來求觀音娘娘賜下一樁好姻緣。 魚兒攙扶著千金下車,另外兩個隨行丫頭小福、小樂則提著描金漆紅食盒和香籃,跟隨在千金後頭走進觀音廟裡。 杜秋鋒動作瀟灑地下馬,今日他特意穿了一襲俊雅的雪白袍子,手中拿著一把潑墨摺扇,不動聲色地走進廟裡。 觀音廟前後占地甚廣,逼植綠竹,清風輕拂過竹葉颯響,自有一股悠然清靜絕塵的氣息。 在人擠人的香客中,杜秋鋒距離不遠不近地緊緊跟盯著千金,直到她上完香、拜完觀音菩薩,捺著性子再等她抽籤、解簽,看著她臉上露出無比歡欣的笑意,顯然是抽中了好簽。 他冷笑一聲,「縱然再好的簽,也抵不過冤親債主來討債。」 好不容易等到她的貼身丫鬟被人擠散之際,他閃電般穿過人群,藉由人群將她推往後院的拱門。 「別擠……別擠……」千金雖然有一身蠻力,可是不好意思在佛門淨地大展身手,而且這兒多半是些老婆婆或老大娘,萬一不小心失手推擠壞了人也不好。 就因為這樣,等到她被擠到後院時,這才發現一個男人站在她面前賊兮兮的笑著。 咦?這人好不面熟啊,好像曾在哪兒見過? 等到她對上他那雙不懷好意的眼,心裡登時一驚。 「是你!」是那個有一雙蛇眼的瘋漢。 杜秋鋒以為她上次對他落下極深刻的印象,心下一寬,得意地微笑起來。 「姑娘,我們又見面了。」 千金有點害怕,這個男人若真是瘋漢,那她豈不是很危險嗎?她曾聽爹說過瘋漢咬人很痛,而且吃起骨頭來卡滋卡喳的,恐怖死了。 「姑娘,你不要害怕,其實我並沒有惡意。」他誤以為她眼中的害怕是對陌生男人的矜持,不禁笑吟吟道:「我只是自那天在街上遇見姑娘後,深深為你的風采著迷,沒想到今日有緣又在這裡相見,一時忍不住就出聲喚你。」 聽他說話有條不紊,不太像個瘋漢,可是她也很不喜歡他眼裡的愛慕眼神。 真奇怪,若是相公用這種深深著迷的眼光瞅著她,她早就高興得全身發抖了,可是被別的男人用這樣的眼神一看,她卻覺得渾身上下像爬滿了毛毛蟲,有說不出的厭惡和不舒服感。 「噢。」只是基於禮貌,她還是點點頭。 不過她實在也想不出有什麼話好回答他。 杜秋鋒卻是暗暗歡喜與好笑。不過是個傻頭傻腦的天真丫頭,比雪容好應付多了,看來這次必定又能手到擒來。 「請問姑娘芳名貴姓,不知你家住何處?」他自然地攀談起來,自認魅力無人能擋。 「我不是姑娘,我是夫人。」千金正色道,「而且我們非親非故,我沒有必要跟你說我的名字,再說我的名字只有親人跟相公可以叫,旁人知道不大方便,所以我自然也不能跟你說我住何處。」 杜秋鋒笑容一僵,看來他寬心得太早了,沒想到這個看似蠢笨的天真丫頭還挺有防備心的。 「原來姑娘已是名花有主了,真是太可惜了,在下晚了一步結識姑娘……唉,不過姑娘,你雖已有夫婿,但還是可以跟在下結為知交好友的,在下願成為你的青衫知交,引姑娘為我的紅粉知己。」 千金忍不住蹙起眉,什麼你呀我呀、在上在下的說了一大堆,還想要跟她糾糾纏纏,這男子怎這麼不知自重?難道他爹沒教過他,不得調戲攀談有夫之婦嗎? 她記得以前住奈米大街時,第一十七號「甄花鑫米鋪」的老闆就是這副德行,每個上門買米的年輕媳婦都被他騷擾過,他的妻子更是為了他這壞癖一哭二鬧三上吊了好多次,吵得雞犬不寧鄰里遭殃。 所以她非常、非常討厭這種浮滑無德、愛亂攀談的男子。 「我不要。」她小臉閃過一絲不豫。 杜秋鋒有些下不了臺,作夢也沒想過他的美男計竟然踢到鐵板。 不不不,她定然是在故作矜持,女人嘛,都是這樣子的,嘴巴說不要,心裡可哈得要命呢,尤其面對愛慕者總是免不了陶陶然、飄飄然,端幾次架子也屬平常。 他念頭一轉,又笑得好不燦爛誘惑,「姑娘,你真可愛。」 「你這個人好無聊,就跟你說了我不要,你不要讚美我好不好?我不喜歡聽。」千金不悅道。 相公笑起來不知有多迷人好看,可眼前這個男人的笑卻看起來假假的,她看了就覺得眼睛痛,真想請他不要笑還好些。 「姑娘,你怎麼忍心這樣直接拒絕我呢?正所謂千里姻緣一線牽,十年修得同船渡……」他邊說邊伸手過去想牽她的手。 千金生氣了,一把抓住他伸過來的手掌就使勁用力捏下去—— 「啊!」但聞一聲慘叫,杜秋鋒捧著幾欲碎裂的手掌痛喊,疼得滿頭大汗,也顧不得斯文優雅了。 「不要再來搭訕!」她氣呼呼地扭頭就走,走了兩步又忍不住回頭瞪著他,「我是我相公的好妻子,我公公的好媳婦,你再糾纏壞我名譽,我就不跟你客氣了!」 把人家的手骨捏得差點碎掉還叫作客氣? 杜秋鋒捧著劇痛的手掌,疼得嘴唇發白又氣得臉色鐵青。 「可惡!老子不睡了你,我杜某人的名字就倒過來寫。」他氣得跳腳,咬牙切齒的發誓。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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