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學達書庫 > 蔡小雀 > 坐懷誰不亂 | 上頁 下頁 |
| 二十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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風尋暖心下瞬間了然。「是邢嬤嬤鼓動你來找我『談』的?」 「對。」孟挽君理直氣壯了起來。「我是將來要和恪哥哥成親的人,所以我最有權利來找你談判!」 「好呀,那就來談吧。」她點點頭,索性在一旁欄杆上坐了下來,笑眯咪的問:「要談什麼?」 「談……」孟挽君一時有些反應不過來,結巴了一下,隨即昂首道:「你該離開邢家的事!」 「為什麼我得離開邢家?」 「因為你圖謀不軌呀!」 真是老吹老調老掉牙了,就不能換一句新的詞? 風尋暖沒好氣地望著她,「噯,小姑娘,我說你就這麼喜歡當別人的打手、爛頭蟀嗎?」 「你、你這是什麼意思?」 「你可知邢嬤嬤只是為了一時意氣之爭,這才千方百計想把我攆出邢家,可我是正大光明應徵進邢家當學徒的,只要公子沒開口遣我走,我就有理由有資格有權利繼續待在這兒學藝。」她口條俐落地道。 孟挽君眨了眨眼,小嘴微張,想不出什麼駁斥的話來,只得撓撓頭。「這話聽超來也沒錯。」 風尋暖看著她,突然噗地笑了起來。 「你在笑什麼?是在笑我嗎?」孟挽君抬眼恰巧瞥見她的笑容,登時大發嬌嗔,跳腳道:「笑什麼笑?有什麼好笑的?我這輩子最痛恨人家瞅著我笑了,好像我說了什麼蠢話似的!」 「哎喲!對不住,因為我發現你實在太可愛了,所以忍不住嘛。」她趕緊安慰道,嘴角笑意蕩漾難禁。 「哼!」孟挽君小嘴翹得高高的,埋怨地瞪了她一眼。「本小姐這次就原諒你,可下不為例哦!」 「下不為例、下不為例。」她趕緊藏住笑容,伸出手宣誓。 原以為大公子這位挽君表妹是個氣焰高張、驕氣凌人的嬌嬌女,可沒想到嬌是嬌了點,卻是恁般天真單純得有趣。 這麼一照面之下,風尋暖心頭那點殘存的酸溜溜醋意,登時煙消雲散了。 邢嬤嬤怎麼會以為唆使這樣的小姑娘來充當打手,就可以把她逼出邢家? 她老人家究竟是太瞧不起她的智能?還是對自己的心計太有信心了? 「喂,你還沒回答我,你會和我搶恪哥哥嗎?」 搶?風尋暖一時失笑。 「為什麼要搶來搶去的?你的恪哥哥是東西嗎?如果『你的』恪哥哥喜歡你,我就算用盡吃奶力氣也搶不贏;倘若『我的』 大公子喜歡的是我,那就算你使盡渾身解數也奪不走,對吧?」 「呃……」孟挽君有點腦袋打結。 「更何況……」風尋暖苦笑了一下。「若他喜歡的不是你也不是我,那又該當如何?就算我們伸手去拉去拖去拽去搶,他就會變成我們的所有物了嗎?」 孟挽君眨眨眼睛,看著她落寞的笑容,不禁有些呐呐地問道:「你在傷心嗎?」 「不,我哪來的資格和機會傷心?」她澀澀地道。 當初她是為了他的雕工而來,可如今教她失神惆悵卻是他本身……然而是幾時,她對他的牽掛已經遠遠勝過了拜師學藝、好為公主制轎的理想和堅持? 「你……不要難過啦,恪哥哥的確是根愣不隆咚的大木頭,半點也不知情識趣……」孟挽君也同她訴起苦來,「像這次我明明是為了他逃婚來的,可他居然說要叫我爹把我帶回去,屋子連躲都不讓借躲,虧他還是我表哥哩!哼!」 儘管愁腸百轉,風尋暖還是不由自主被她的話給逗笑了。 「是啊,他就是根大木頭,可我偏偏就喜歡上他的敦厚樸實和不解風情,」她心有戚戚焉地歎了口氣。「雖然我可能在近期之內必須去檢查一下眼睛。」 「哈哈哈……」孟挽君大笑了起來。 她也想跟著笑,只是嘴角才微微牽動,心卻揪扯得細細的疼。 「可話說回來,恪哥哥要不是這麼善良這麼好心腸,當年又怎麼會吃了仲哥哥的悶虧?」 「仲哥哥是誰?」 「你不知道仲哥哥?」孟挽君突然四處張望了一下,神秘兮兮地湊近她耳邊,「其實呀,這些年府裡的人都不愛提起仲哥哥,因為仲哥哥是個大壞蛋……」 風尋暖睜大了雙眼。 「仲哥哥是邢家行二,也就是恪哥哥唯一的親弟,但是他不務正業遊手好閒,當年還做了很多邢家祖訓不容的壞事,恪哥哥一再替他收拾善後,也一再心軟被他利用,直到有一天……」 「有一天?有一天怎樣?」風尋暖情急迫問。 「有一天,仲哥哥竟然偷了象徵著邢家精神、代代相傳的那一套『千年玄鐵天工刀』,還賣給了當年邢家的死對頭。」孟挽君想起此事,依舊義憤填膺不已。 「那次恪哥哥終於大發雷霆,把仲哥哥給趕了出去。兩年了,聽說仲哥哥離開之後,就再也沒有回來了。」 原來邢家還有這等秘串……大公子這般好性情的人,居然會怒而將親弟逐出家門,可見那位二公子有多麼卑鄙無恥下流惡劣惹人厭了! 而且他心裡應該比誰都要難過吧? 遭受不肖的親弟背叛,那滋味肯定像被人從背後狠狠捅了一刀。 「居然連自己家裡的祖傳刀具都可以偷出去賣,還賣給死對頭?」她越想越火大,咬牙切齒打抱不平道:「像那種人間敗類哪有顏面再回自家門?不回也好,要給我撞見,保證見一次扁一次!」 「這點你倒是跟嬤嬤有志一同。」兩人都同樣暴戾。 一提起邢嬤嬤,風尋暖一怔,不由得又苦笑連連。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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