學達書庫 > 蔡小雀 > 殺手情人夢 | 上頁 下頁
三十四


  「伯爵看來已經對我起疑心了,我們必須儘快地除去他的羽翼,這樣才能夠專心的對付他。」

  「別墅內的佈局你都清楚嗎?」

  「不甚明白,不過我馬上可以弄清楚。」

  「小心點,有事隨時叫我。」時濤關心地叮囑。

  「我會的。」她結束通話,抬起機警的眸子觀望周圍——

  她的動作快如輕煙,一下子就消失在中庭,往東翼方向而去。

  時濤的車子隱于叢叢樹蔭後,他緩緩摸了摸腰間那條「皮帶」。

  入境香港是不能帶任何槍械武器的,他還不想在捉到伯爵前就先被公安給逮著,因此他就帶了一些慣常用的小玩意兒。

  黑色的環腰皮繩,作用可比擬長鞭,只要一運氣施力,即可達到制敵傷敵的效果。

  還有一支外形像笛子的吹箭,裡頭裝的是閃亮的銀針,針頭上抹著一種特製的麻醉藥。

  只要一丁點兒。就足夠麻倒一頭美洲豹。

  而他那把擁有特殊執照的槍早被他丟掉了……自從他傷了淙琴後。

  他痛恨血腥,因此現在身上都是只能制敞卻不能致命的武器,他也比較習慣運用他利落的身手和武術技巧來對抗暴力。

  隱藏在太暘眼鏡下的眸子,堅毅果敢地投向那棟米黃色的邪惡之屋。

  就快要大展手腳了。

  淙琴像道影子般突然出現在房子的西翼,她悄悄地穿過走道,瞄進一個房間的窗戶。

  她方才已經查過了東翼,現在這邊是——

  偌大的房間內有著五、六名男女,那種特殊的氣勢立刻表露出他們的身分,這讓她的腦中敲起了警鐘。

  她迅速地縮回身子,讓牆柱遮掩住她。

  他們統統都是黑色伯爵旗下的殺手。

  這些人為什麼會出現在這裡?

  在伯爵的「城堡」襄,除了專門保護他的人員之外,是不可能有殺手住在這兒的。

  為避免殺手們彼此間的明爭暗鬥,因此伯爵總是讓每個殺手都擁有自己的住處,有需要的時候再召喚入「城堡」。

  這同時也是防止殺手們連手背叛偷襲他……伯爵生性謹慎多疑。

  淙琴微微皺眉,悄悄地貼靠在牆側,竊聽著裡頭的聲音。

  語音雖模糊,仍依稀可辨。

  「伯爵不知道為了什麼事把我們召集進來。」開口的是法國美女紫羅蘭,她是排行第二的名殺手。

  「我們很少全被召集過來城堡,這次不知發生了什麼事。」一名男子沉聲道。

  「奇怪,大家都到齊了,怎麼唯獨不見迷迭?」

  「前一陣子伯爵不是下令情報網找她嗎?我想……」

  「怎麼?」

  「她可能背叛組織了。」

  「那不是太好了嗎?」紫羅蘭冷冷一笑,「組織內殺手的排名將重新——」

  「你以為迷迭一離開,你就會成為第二高手了嗎?」一個冷冷的聲音響起,毫不客氣地諷刺道。

  「難不成是讓你這個罌粟成為第一嗎?」她嗤之以鼻,「大男人取個女人的代號,一聽就知道沒什麼勁兒。」

  「這是伯爵親自取的代號,你有什麼意見?」

  「你別以為把伯爵抬出來我就怕了你。哼,我早就看你不順眼了。」

  裡頭的局勢一觸即發,火藥味濃厚得不得了,但是淙琴卻悲哀地搖了搖頭。

  爭這第一殺手的虛名有何意義?

  不過是在組織中地位較高,伯爵給的獎金更豐厚罷了;還不是一樣身為他人的傀儡。

  可是虛名和實利就這樣地侵蝕了人心,勾動得每個人像是饑餓的狗一樣互相吠咬……

  淙琴多希望自己能拋棄這個勞什子「第一殺手」的身分,並永遠脫離這個血腥的圈子。

  她又累又厭惡,但是其它人卻像是得了失心瘋般,拚命賣掉自己的靈魂,投入這場貪婪邪惡的遊戲中。

  淙琴再搖搖頭,迅捷無聲地離開。

  摸清西翼要緊,至於伯爵為何要把全部的殺手調集回來……

  她心裡有數了。

  當晚,淙琴坐在沙發上,咬著唇蹙眉道:「別墅內共布有三班守衛,每二十分鐘就互相聯絡訊息,詢問是否有狀況發生,所以我們只有二十分鐘的時間料理掉所有的人員。」

  「簡單。還有呢?」時濤爽快地道。

  「伯爵調了所有的殺手回來。」

  時濤聞言,濃密的劍眉微微皺起,唇邊的笑化作謹慎,「他察覺到了什麼?」

  「他有殺手的直覺。而且伯爵本來就多疑,我想這次我的失蹤已經引起他的注意。」她眉頭深鎖,「我擔心他連我的父親都已掌控住了。」

  「這不是他一向在做的事嗎?掌控。」他沉聲問:「所以呢?」

  「困難度會增加許多,而且我們很有可能會失敗。」

  「別妄自菲薄好嗎?別忘了你可是黑色伯爵旗下的第一高手。」

  「不能小看這件事。你可知道上次歐洲報業大亨是被誰謀殺的嗎?」她緩緩地說明,「紫羅蘭,黑色伯爵麾下第二殺手。她的槍法雖不敢說百發百中,但是確實十分厲害。除此之外,還有其它的——」

  「我知道你的意思,我也沒有小覷這次的陣仗。

  」他微微一笑,融化了她心中所有的不安,「我只是覺得,我們兩個連手出擊,就算不能成功的話,至少也能與他們同歸於盡的,不是嗎?」

  淙琴驚跳一下,「你……」

  他溫柔至極地看著她,「我知道你絕對不可能捨下父親獨自離開,所以就算要上刀山下油鍋,我也要跟你一起。更何況我們的勝算也不小呢!」

  「可是你會很危——」

  「你還信不過我嗎?」他沉著一笑,自信滿滿。

  她一怔,低歎著,「不是信不過你,是不希望你有危險。」

  「不入虎袕,焉得虎子。你我都不是簡單人物,所以也別擔心那麼多了。」

  「你怎麼這麼有自信?」她微愕地看著他。

  她可是擔心死了時濤的安全。自己的生死倒無所謂,但是她絕不能讓他涉險,她受不了這個。

  一想到有可能失去他,她的臉色不禁變得蒼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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