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學達書庫 > 蔡小雀 > 殺手情人夢 | 上頁 下頁 |
| 二十二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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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園的電話亭空無一人,時濤著急地開門下車,邊對薇書囑咐道:「你等我一下。車門鎖好,放平座椅平躺,不要給殺手任何機會。」 薇書點點頭,然而就在他吩咐完離開之後,她還是捺不住好奇地下了車。 時濤一眼就看見伏在石椅上的淙琴,她動也不動地倒著,像是暈過去了一般。 「淙琴,你怎麼了?」他大步跑過去,覺得心都冷了。 老天,她千萬不能有事啊! 就在這時,薇書也跟在他後頭追問,「韋大哥,情況怎麼——」 淙琴就在這時迅捷地掏出隱於腰帶內的飛刀,閃電般地疾射而出。 時濤愕然地看著她臉上緩緩現出的悽楚悲哀,然後便聽見薇書的尖叫聲。 他腦子裡頓時一片空白,本能卻驅使他火速地沖回薇書身邊。 薇書痛苦地尖叫著,捂著左胸慢慢地軟倒。血沾滿了她的胸膛。染紅了粉色的套裝…… 時濤及時抱住了她,雙眸內滿是痛懺和自責;他知道不能拔出刀來,否則會血流不止。 他迅速地抱著薇書上了車,在關上門的同時,他回頭一瞥,淙琴已然消失無蹤。 他憤恨地怒吼一聲,被欺騙和心痛的情緒一齊湧上,塞滿了他刺痛的心。 但是他已經沒有時間多想,只能猛踩油門—— 接下來是一連串的混亂,時濤守候在急診室外,除了打電話通知段自雄和警方之外,他的內心更是深深的痛譴著自己。 被背叛的痛苦啃噬著他的思想和心靈……他悲痛憤恨地重捶著急診室外的牆…… 淙琴! 他抬起血紅的眼睛,憤怒之火熊熊燃燒。 他發誓,無論天涯海角,他都要把這個陰險的劊子手追緝到案! 這個虛情假意的女人,枉費他還全心全意地投入…… 淙琴戴著墨鏡,冷漠孤獨地坐在機艙內。從窗口望出去,臺北已經消失在層層雲朵下。 對不起,韋哥哥,請原諒我! 她並不是故意要欺騙他,只是,她是個殺手啊! 雖說如此,但她還是看在他的情面上刀下留情,並沒有一刀刺入段薇書的心臟。 她只讓她受重傷,上不了法庭…… 這是折衷的做法。她知道這麼做回到組織後會受到相當大的責難和懲罰,但是至少她已盡了一半的責任。 「韋哥哥,我知道你會為此恨我一輩子,但是就這樣吧!你永遠不會知道昔日的小新娘楚楚,就是今日的殺手迷迭。」 她輕撫唇瓣,回憶著那夜的狂野與溫柔。 她知道經過這次的事情後,時濤一定恨她入骨,更有可能發誓要報仇。 他一向就是個恩怨分明的人哪!尤其人又是在他眼底下被刺殺。 而且……她又利用了他的眷戀與關切。 淙琴靠向椅背,緩緩地閉上眼,淚水情不自禁地掉了下來。 從此,她再也不能夠看著他、聽著他、吻著他了…… 她覺得心空了一大半,輕飄飄地找不到落點。 飛機緩緩地航向她的目的地。 時濤坐在幽然寂靜的客廳裡,只有月光隱隱透入屋內,帶來一絲光明。 他手中握著一杯威士忌,尖山形狀的冰塊在他的搖晃下碰撞著玻璃杯,發出清脆的聲響。 他從不喝酒的,但是今夜他卻只想讓酒精麻醉他的心。 門鈴陡然大作,時濤眯起眼睛,不予理會。 然而來人猶不死心,拚命地按著,一聲聲戳刺著時濤的耳膜。 「誰?」他低吼一聲,不耐煩地起身打開了門。 乾乾淨淨、斯文俊美的子康站在門口,關懷擔憂的眼神投射向他。 「子康?」時濤重重歎了口氣,抹抹臉龐疲倦地道:「這麼晚了,怎麼還不休息?」 「我擔心你。」子康跨進門,聞到酒味時不禁微皺起眉,「你喝了酒?」 「一點點罷了。」時濤隨手按下客廳大燈的開關,頓時柔和的燈光灑遍屋子,「你來陪我喝酒嗎?」 「薇書遇刺不是你的錯,再說她已經沒有性命危險了,只要靜養一段時間就會好起來。」 「是我的錯。」時濤重重地捶著牆,怨憤地道:「我不配做一個保鏢。」 別傻了,沒有人比你更適合當一個保鏢。再說,沒有一個人是絕對不會出差錯的。」子康凝視著他。 「如果不是我上了殺手的當,薇書會中刀嗎?」他眼睛佈滿血絲。 「這種事誰料想的到?沒有人能夠百分之百保證什麼。」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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